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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此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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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此命不算

    “这如何能算是钻牛角尖呢?”好月笑到,显得很是端庄,“只是得看看这东西与我而言的执念有多大了……我举一个简单的列子,有一个年轻居士去问禅师,与禅师说:我今日有桩心事放不下,割舍不得,可要如何是好?

    禅师便道:你且将你面前的杯盏端起来!

    年轻居士照做。

    禅师拿起恰才泡好的茶,故意的浇淋在了居士手背,居士手上受疼,下意识便将杯盏仍落了地!

    禅师见此,又说:你看,你疼了,就知晓放手了。”

    说至此,好月便又看了看方丈,此时那方丈正盯着她看着,她忽而笑的十分灿烂。

    “居士疼,毫无犹豫的放手,只因手中这杯子与他而言没有感情,也没有价值……放了便放了,碎了便碎了,但倘若,它是一个将之连城的杯子,那居士可还会放手?”

    好月这一番话下来,竟是让方丈觉着没了言语可对。

    她笑的十分狡黠,“小女子这番话并非针对方丈,只是小女子觉着,每个人的世界观不同,看事物也就不同,道理是对的,可偏生又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此去做的!”

    “女施主所说的是!”方丈倒也没为好月这番话而显得生气,“人从胎中赤裸出生,所谓执念所谓固执,到底也不过是一抹念力罢了,人活一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心态的确很是重要!”好月继续笑,“方丈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我却觉着,人活一世终究不过是一场游戏,这场游戏如何打,如何开盘,就要取决于这人对输赢看的重要,还是精彩的过程看的重要……”

    方丈很是无奈的,不知这女施主是怎么个意思,怎的这番爱同他抬杠……倒是忽然让方丈不知要如何接话了。

    北冥夜听了,笑的更是开心……他就喜欢好月这浑身是刺头怼别人的模样,且嘴上又带着笑意,没有半分争执之意,却已咽得这老方丈没了话说。

    这是方丈有史以来遇到过最小的刺头……想了想,便又继续接着与她论。

    这论起来,北冥夜在旁听着却只觉着有些意思了。

    方丈之话觉着,人应将凡事看开,处之淡然失之坦然,而好月、却更倾向于轰轰烈烈,随心所欲。

    二者之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北冥夜在旁侧听着只觉着好月所说之话好生有礼,连带着眸子也明媚了几分。

    最后,到底还是老方丈不愿再与其争执,只道,“命也数也,命运早在一人出生便已注定,命中有的,总该是你的,命中若同你无缘的,那便不该是你的!”

    说至此,方丈忽然念了声佛号,“女施主,可否将生辰八字报来,让老衲来给姑娘算上一番?”

    突然问起生辰八字……好月对命数之事向来不说信,却也不说不信。

    无论是街边摆台批八字的术士,还是真有本事的高人,对这八字之事,倒也的批得准一些。

    好月便道,“既然方丈懂得掐算命数,那如此,我这手中倒恰好有两个八字较为奇特,还请方丈您算算!”

    至于这算命需要花多少银钱……好月更在乎,命数这东西,是否真能掐算如此准确。

    今儿个北冥夜上了大年初一的头炷香,又是自己提出要给好月批八字,一个是批两个是批……便也应允了。

    如此,好月先是将自己现代的生成八字说了出口。

    方丈闻言,闭上眸子以手掐算了一般,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复才睁眼。

    “女施主问的这命,是女命还是男命?”

    好月彼时正喝了口热茶,不紧不慢的将茶盏放置在了桌上,回的淡然,“女命!”

    方丈便道,“倘若女施主所说的这命是女命,如此、这施主的命数……自幼丧亲,幼年凄惨,命运多舛,但又有状元之相,该是仕途锦绣之命,婚事晚成……可二十六之时,命中有一场变故……只怕如今,那施主已是不再了!”

    好月忽然愣了愣,自己前身本就是命丧在了二十六之时。

    接着,又说出了现如今的八字,依旧是女命。

    方丈又是仔细掐算了一番,而后、一双瞧着好月的眸子都变得要复杂了许多。

    偏生那人还一脸淡然的模样。

    方丈道,“施主给的这命数,不算不算,此命不算!”

    好月闻言,一双眼眸突然深了许多。

    “为何不算?”

    方丈长吁了一声,“命中之事,本是变化多端,施主这命数,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此命……不算!”

    这话说的却很是临摹两可了。

    好月唇角勾起,只朝方丈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也不勉强方丈了!”

    经过二人这番对话,外头的天色却已到了申时初时模样。

    此地回城有些距离,北冥夜也没了再继续听禅的兴致,只带着好月便要朝方丈告辞。

    方丈自然是要起身相送。

    只瞧着二人转身欲要离去,方丈忽唤了好月一声,“女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月不明所以,瞧了一眼北冥夜,北冥夜则做了一个‘你去便是’的表情。

    随着方丈走远了数丈之后,方丈又念了一声佛号,这才深着一双眸子紧紧看向好月,“施主第二个给老衲的八字,可是女施主的?”

    好月不禁好笑,“方丈何以见得?”

    “如今为庚子年,施主所给八字为乙酉年,其中恰恰相隔十五载,且看施主年岁似乎也恰是十五……”方丈说着,不禁又笑了,“且姑娘眸中有神,心思聪慧,乃应当为女中状元!”

    好月也不显得虚心,依旧淡笑如往,“您这话,乃为何意?”

    “阿弥陀佛!”方丈道,“你本应当在十岁便没了性命,而如今能站在此处,想来这其中变故,施主也应当心知肚明!姑娘命数在旁人眼中瞧不出,可在老衲瞧来,却只能送施主六字!

    既来之,则安之!”

    不得不说,这六字着实惊得好月愣在了当场。

    那方丈却已是不再多话,只与好月又念了一声佛号之后,便转身入了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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