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着我造反吧
现在摆在扶苏和蒙恬面前就一条路。
必须,马上,立刻。
逃!
但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能逃到哪去?
“唯有北上!延长城快速到达广衍,依此为基,向北经略云中、九原,组建骑兵,迁匈奴以增人口,兴农业,促工商,伺机南下。”
扶苏侃侃而谈,蒙恬听得是热血澎湃。
“以前只是觉得公子文韬优良,未曾想武略也不输旁人。公子此言大善,若真如此,大有作为!”
蒙恬是真的服气了,满脸崇拜地看着扶苏。
“这些都以后再说,眼前只有一件事,逃出去,活下去!”扶苏将手搭在蒙恬的肩膀上,现在能靠的就只有蒙恬了。
蒙恬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司徒宏进来急禀:“扶苏公子,蒙恬将军,王离那边有动静!”
“事不宜迟,速速行动!”扶苏当机立断,给蒙恬下达命令。
蒙恬庄重的敬了个军礼,回了句“是”,便带着司徒宏出帐集结人马去了。
于是整个大营方圆十里都动荡起来。
没有多久,蒙恬就集结好了部队,而这时,王离也将自己麾下的部队集结起来。
整个长城军约摸30万人,其中苦役,农夫,匠人要去掉五分之四,能作战的就六万人。
蒙恬能直接控制的约1万5千人,王离则是2万人,其余2万5千人戍守边疆。
扶苏出了营帐,就看到两军从一开始的小规模的对峙。
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更多的兵士聚集在空地上。
事发突然,时间太过有限,无论哪边都来不及进行动员。
在场的大多数兵士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听从军令集结而已。
对面当先之人不是王离还会是谁。
蒙恬阔步向前,怒视王离:“大胆王离!安敢对公子无理!”
王离未理会蒙恬,只是对全场喊话道:“诸位,有使臣自沙丘而来,今上尽数扶苏与蒙恬二人之过,赐二人自裁。”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等场上声音变小后,扶苏自信地走到中间。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扶苏品性如何,大家心中自有一杆秤。”
在场的兵士,暗暗点头,不分阵营,毕竟扶苏的名声摆在那里。
扶苏又接着说:“况且,常言道,虎毒不食子,现在父皇下了圣旨要我自裁,不合常理!”
“就是,今上何许人也?赞同旨意的莫非觉得陛下比老虎更凶狠,连自己的儿子都要杀害吗?!”蒙恬适时的添油加醋,给了扶苏一个助攻。
扶苏赞赏的看了看蒙恬,不愧是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关键时刻脑子跟得上,起码没掉链子。
在场的众人被扶苏和蒙恬这套组合拳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一时间都保持沉默。
扶苏眼看场面已经被控制住,正想说些什么,王离却抢先开口:“既如此,不如我等各自去信,核对这圣旨的真假,在那之前,还请公子和蒙将军待在军营之中,勿要做出让人生疑的举动。”
扶苏深深的看了眼王离,突然一笑:“好,王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我还有一言,需单独说与王将军听。”
“何事?”王离问道。
“还请王将军近前来。”
王离不疑有他,迈着步伐走到扶苏跟前,拱了拱手:“还请公子指教。”
扶苏却露出纠结的神情,说:“此事非同小可,请附耳过来。”
王离又向前走了两步,和扶苏已经面对面的侧身站着:“现在公子可以说了。”
扶苏身体微微前倾,在王离耳边轻声说道:“跟着我造反吧!”
王离面色一变,身体猛地僵在那里,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腰间。
“三声以内,你不同意,那就去死!”平静的声音在王离耳边响起。
扶苏转身用右手揽住了王离的肩膀,宽大的衣裳遮掩住左手的匕首,两人面对着众人。
扶苏面带笑容,嘴里却开始了冰冷的倒数:“三”
王离惊恐的发现匕首正顺着甲衣的缝隙一点点的刺进皮肤。
扶苏这把玩真的!
“二”
随着痛感继续增加,王离赶忙大声说道:“本将方才思虑不周,扶苏公子和蒙将军必须是被冤枉的,圣旨需要重新核实!”
王离手下心腹将领有点懵。
刚刚不是还要逼别人自裁嘛,这咋就说人家是冤枉的,这变脸也太快了点。
“哈哈哈,既如此,诸将暂且回营,我与王离将军还有要事需要商议!”扶苏随后让司徒宏安排好守备的兵士,自己和蒙恬挟持着王离进入了营帐。
进了营帐,扶苏就放了王离,还热情的招呼其入座。
至于王离跑了怎么办。
笑话,现在这里都是自己的人,还能让他跑了?
王离脸色阴晴不定,他实在搞不懂扶苏到底要干什么。
他只知道,扶苏在玩火,而且火已经把房子点着了。
蒙恬刚刚可是亲眼看到扶苏挟持王离的全过程,震惊,佩服。
那动作,那手法,那速度,说扶苏是个专业的刺客都不为过。
他却不知道现代特种部队中的精锐,玩这些不是手到擒来。
扶苏等两人都落座后,开门见山的说道:“父皇必然是驾崩了!”
蒙恬和王离两人听后大惊,心里无数想法奔涌而过,却抓不住一丝一毫。
良久,王离方才问道:“公子为何如此笃定?”
“首先这圣旨的真假,便让人存疑。
假如是真,则是父皇亲自下旨,对我和蒙恬极其不满,让我等自裁谢罪。
王离将军,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谈,凭良心说,你真觉得我和蒙恬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吗?”
王离沉默了。
就品行来说,扶苏和蒙恬确实没有太多能被指责的地方。
随后扶苏又说:“假如是假,父皇年事已高,因病无法视事,可拟旨者,唯赵高与李斯二人。
其既然欲害我与蒙恬性命,就不怕父皇病好后找他们算账?
可他们还是如此作为,必然是不惧父皇,为何?”
一者,驾崩;
二者,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