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加代和西直门大象起冲突
西直门大象他们这一进来,服务员和内保都得打招呼:“大哥,大哥!”
就全这样,他这边掐根华子,一摆愣手:“哎,不客气!”
那派头就老牛气了,穿个黑色大背心子,外边披个貂,胸脯这块儿露的纹身,一看,我擦,太凶了,大体格子。
里边人都得打招呼:“大哥来了,大哥来了!”
“经理小刘呢,给安排个包房来,一会儿我外地来几个哥们,你给安排一下子,赶紧的来。”
“大哥,包房满了。”
“满了腾一个嘛,去吧,腾一个!”
有那些个跟大象好的服务员,还有那个经理什么的:“大哥,你再给我个十分八分的,我能腾一个,楼上正收拾卫生呢!”
“行,是套房不?”
“对。”
“给我了,给我!”
“行,象哥,我上去给你看看去,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行,去吧,我坐会儿。”
往这一来,正好坐在加代旁边啦,人家不存在坐散台去,必须得坐在卡包,服务员转身给端果盘去了,还是免费送的,大象必须有这面子!
代哥是自己点的,人家是送的,两个大龙船果盘,哐当往这儿一放:“哥,先吃点儿东西,解解渴啥的。”
“老弟,挺明白事儿呀,打赏!”
旁边有老弟,啪的一数,人家也是500:“拿着来,买华子去!”
“谢谢哥!哥,咱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好了我叫您!”
正在这块儿说话呢,大象也点根华子,一看那就在会:“一会儿河北那小子来了,要排面,知道不?叫他得知道知道,咱代表着北京,知道不?”
兄弟们也都说:“大哥,明白!”
正说话呢,离得也不远,宝庆就听见了,说这个声怎么这么熟悉呢?往起这一站,一回脑袋:“我擦,大象!”
“宝庆在这儿呢,过年好!”
嘎巴的一握手:“过年好,领哥们过来玩来了!”
“那啥,我一会儿河北来两个投资商,过完年呢,准备在咱们海淀投资个什么场子,具体我也忘了,但我准备参一股,想在本地找伙儿社会给看着点儿买卖,我直接给拿下来了,这不一会儿要谈谈这个事儿那,整个套房,我请他们玩一会儿。”
“大象,现在套房满了。”
“那经理说了,说一会儿给我安排一个,你这跟谁喝酒呢?”
“你应该也能认识,加代嘛。”
“加代?什么鸡毛名字,加菜,海带什么的,我去,谁呀?”
“哎,大象,别瞎说,那是我好哥们!”
“好哥们呀,听这名儿挺熟悉的,是不是跟南城那什么潘革干仗那个,是那个外地人吗?跟潘革在后海那个?”
“对,就是他。”
“你跟他认识呀,在哪儿呢?我看看来,加代呢,加代!”
宝庆拿手啪的一扒拉他:“你干啥呀大象?你让我喊他,你怕啥的?”
“加代,在哪儿呢?”他俩正好是一前一后,代哥在头排,他们在二排,加代往起来一站,听见喊自己了,戈登哈僧他们就全站起来了,一回脑袋,看眼大象,代哥不认识,但是戈登跟哈僧认识,戈登当时一摆愣手:“大象。”
他们是认识,但是不熟,也不好,因为大象是西城的,西直门大象嘛,属于西城的,戈登跟哈僧一个在南城,一个是东城的,他们也认识他:“吆,大象来了。”
“你俩在这儿干嘛呢,哪个是加代呀?”代哥看了他一眼:“我是。”
“你就加代呀,小伙儿长的,今年能有25?”代哥看他一眼:“这是夸我是咋的?”
“夸你呢,说你长得年轻,说你长得好看,跟潘革那场仗打的挺有意思咋,潘革也是窝囊,真的,叫个小孩儿给他熊了,也真是的!”
宝庆一看:“你干嘛呀大象,喝酒喝多了咋地?”
“不好意思哥们,我这人说话直,你喝你们的,我跟宝庆是哥们。”
代哥看了一眼:“慢慢喝,你们也慢慢喝。”
“行行行,小白脸!”代哥也没听清他说啥,这边一坐下,大象那一回脑袋,看眼宝庆:“那是小白脸儿咋的?”
“你是喝酒来的怎么的,怎么净唠这瞎嗑呢?找打仗是不?”
“你就看他长的,长的跟那个电影明星似的,一看就小白脸,挂女人的,是不靠女人起来的?”
“你要能喝酒你就喝酒,不能喝酒就拉倒!再一个,那啥,我不陪你了,我这边还喝酒呢!”
“你喝你的,去吧!”
一摆愣手,宝庆回来了,大象在那边也没吱声,跟那几个哥们唠嗑啥的,你看他就纯职业社会那个派头!宝庆这一回来,也说了:“小代,那个谁,刚才没事儿吧?”
“没事儿,他干啥的?”
“西直门的,也是混社会的,还行,人挺好的在这儿,在西直门,早些年,一个人,一把钢钢,砍倒三个,在西直门立棍了,挺好使的,有点儿名号。”
“行,那个啥,包房还得多长时间?”
“别着急,我给你问问,李子!”经理打旁边哐哐往这一来:“庆哥,找我有事儿咋地?你这样,代哥这个包房还得多长时间?”
“马上就好,五分钟,马上收拾完了。”你说这边,他这一句马上收拾完了,大象在后边就听见了,看他一眼:“哎,我说兄弟!”他这一哎,经理这一回脑袋:“哥,喝酒呢!”
“给我留着,妈的,谁也不兴进去,知不知道?必须给我留着!”
加代这一看,回脑袋看一眼宝庆,宝庆一摆愣手:“算了,你不用管啦,加代,那个啥,我帮你说!”
夏宝庆往这一来:“大象,你等一会儿的,一会儿还能有包房,晚一会儿有了给你,你这个加代已经预定了。”
“谁预定的?”
“加代预定了,这不都在这儿等半天了吗?”
“既然都等半天啦,也不差这一会儿,多等一会儿怕啥呀,我着急,一会儿我哥们就来了,我需要摆这个排面,知道不?宝庆,你跟他说一声,一会儿我先上去!”
“你怎么这样呢大象?什么意思?你想干啥呀?人家都等半天了,你干啥这么说话?”
“你就别管了,宝庆,谁要是不乐意,让他自己跟我说来,你传什么话呀?嗯,谁要是不高兴,让他自己跟我说就完了呗!”
“谁都是老爷们!人家加代回来以后,人家是让着你,大过年的,不想说跟你怎么地,包括你刚才唠那个瞎嗑,要不平时早就打你了,但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你在这儿挑衅谁呢?你挑衅谁底线呢咋的!”
加代往这一站,这话僵到这儿了,大象都说了,让他自己跟我说!
代哥往这一站,戈登在旁边就拽他:“加代呀,大过年的,犯不上。”
“我知道,你不用管了。”
加代顺卡包里这一出来,左帅可不管那些,在后边跟着,立个膀子,耷个眼睛,言下之意是啥呀,谁敢动我哥,我就整死他!
帅子确实是这样啊。
加代往这这一来,宝庆也跟过来了:“小代,没事儿!”大象在这边这一坐,就特别装叉,左脚踩在茶几上,往沙发上一仰,有点儿四仰八叉的感觉:“老弟呀,什么意思你说!”
代哥看看他:“大哥,咱俩也不认识吧?”
“咱俩不认识。”
“对啊,咱们也不认识,大过年的,咱大伙儿出来玩都图个乐呵,我没想怎么地,再一个,这包房我确实等半天了,不管是按照哪方面来说的话,咱是不得有个先来后到呀?”
“老弟,可能你是外地人,你这对咱北京的社会可能不是很了解,这一晃出去好几年了吧?我听那个谁说过,你在深圳那边,是你不?”
“是我,我是在深圳。”
“那不就得了,南方跟北方不一样,我是西直门的,我叫大象,你可以在这个天上人间你打听打听我,没有不认识我的,我到天上人间来,没有说叫我在这儿等着这么一说,这今儿个确实是过年,我不乐意怎么地,要不凭啥,谁敢让我在这儿等着?你也别跟我俩争,你要跟我争的话,老弟,我容易不高兴,我容易翻脸,知道不?宝庆知道我,我要是翻脸的话,谁敢不给我面子?”
“那以你的意思呢大哥?那你看呢?说白了,这包房我不能坐呗?”
“你坐不了,坐啥呀!一会儿那个包房开了,收拾完事儿了,你敢上去吗?”
说着,回头一看这帮兄弟:“他敢上去吗?”身边七八个老弟,往前这一来:“谁敢往上上?大哥,咱不在这儿的嘛,谁敢往上上,咱谁也不能让他上,得大哥你先上!”
“行,我这帮兄弟还行,老弟,你多等一会儿吧,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代哥在这块儿拿着眼睛就看着他,宝庆也看出来了,加代不高兴了,眼神都变了,敢说戈登他们这一捅咕加代,一拽加代胳膊:“加代,大过年的,犯不上,不行的话咱就等一会儿呗,等一会儿咱也无所谓。”
包括哈僧也说:“大象,你真的是,这我好哥们,不兴瞎说!”代哥这一摆愣手,一摆头:“你们也不用劝,这么的呗,大哥,既然说咱不认识,喝杯酒呗,拿瓶啤酒,咱俩喝杯酒,行不行?”
“来呗,来!”大象打沙发上这一起来,一挪屁股,顺当时茶几上拿了一瓶啤酒,科罗娜,代哥顺桌面也给拿起来一个,大象是坐着,加代是站着。
大象这一看:“来吧老弟,哥跟你喝一杯吧,你这就多等一会儿吧。”
“大哥,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这包房真不让我坐咋的?”
“不让你坐,这还用问吗?”
宝庆在旁边也说:“加代呀,那个什么,你也别着急,一会儿看看什么情况,不行的话,我再给你腾一个。大象要是有事儿的话,着急的话,你让他先坐。”
代哥这一看:“行,宝庆,你甭管了,来!”
代哥啪的一伸胳膊,大象也伸胳膊,两瓶啤酒啪嚓的一碰,谁都没想到,我擦,就代哥这手法,你猜怎么了,往前这一来,手是握着一个瓶子的,等往前来的时候,手往这一反,啪的一砸,照当时大象脑瓜盖的位置,啪嚓就是一个爆瓶!
大象这一捂脑袋,西瓜汁唰就流下来了:“我擦,打他来,打他!”
一喊打他,戈登哈僧他们全懵了,都不约而同地喊:“加代!”
宝庆在旁边也是,这一下就懵逼了,谁都没寻思,说大过年的,大伙都不愿意打仗,再一个,加代出手太快了,你这啥玩意儿呀。
直接哐当的一下子,啪嗒就给大象给撂那儿了,照脑门子哐当的一酒瓶子,那小酒瓶也结实,它不像那个大酒瓶子,底也厚,壁也厚,打脑袋就特别疼!
七八个老弟往前这一上,左帅拿手啪的一拉代哥:“代哥,你往后点儿来!”
往这啪的一扒拉加代,左帅往前这一冲,眼看着一个小子,拿啤酒瓶子冲过来的,论拳脚功夫,我左帅打白小航打不过,打你们还打不过吗?
这小子一酒瓶子啪的一抡,左帅这一躲开,右手这拳头照当时下巴壳的位置,会打仗的都明白,就照这个位置打,一拳就给你干休克了,这位置是个穴位,脖筋这个地方,照这地方,扑通的一下子,直接ko一个,一拳就撂倒一个。
剩的六个也往上冲,左帅该说不说,真猛,真虎实,顺当时桌面啪嚓的一砸,两个啤酒瓶子,啪嚓的一砸碎,眼看一个小子冲过来了,左帅手里的啤酒瓶子本身已经砸碎了,剩个尖,照肚子噗嗤就一下子,哐当给囊倒一个。
就一瞬间,一分钟不到,你说左帅身手行不行?
一拳头放倒一个,一酒瓶子扎倒一个,一蹬腿踹倒一个,一掌劈倒一个,7个小子,被放倒4个,就剩下3个,没一个敢往前上。
这还是左帅,你要在白小航你试试,白小航的话,我估计这帮小子不能敢动手,他不敢打。
左帅往这一站:“怎么地,来呀!”
加代在后边,点根华子,就在后边看着,戈登跟哈僧也是:“哥,那个啥…”
“你俩别管了,出多大事我顶着,多大事我摆!”
大象就在这儿捂个脑袋:“宝庆,你不管呀?”
“在你场子打我你不管呀?”
这个时候,内保也跑过来了,20多个内保往这这一围:“这怎么打仗了呢?庆哥,这你看…”
夏宝庆啪的一摆愣手:“大象,这个啥,咱俩一会儿再说,代哥,你们先过去吧,你们先上去。”
代哥一看,看眼大象:“以后自己说话注意点儿,我是在深圳混的,回北京也比你牛逼,知道不?知道不,回北京我比你好使,知不知道?”
大象这一看:“宝庆,宝庆呢?你什么意思?在你场子里边,把我给打了,兄弟也给我撂倒了,你不管了?”
“先别吵吵,那个啥,代哥,你们先上去,先上二楼,上那个包房,那不给你们腾下来了吗?赶紧的,你们上来坐着去!”
代哥这一摆愣手,一说走,带着左帅,戈登,哈僧,领着人就上楼了,大象在这边就眼看着他们上的楼,还在下面喊呢:“加代,加代!不是,宝庆,你什么意思?”
“大象,咱们是哥们,你这么做事你什么意思?你不打我脸的吗?”
“我打你啥脸呀?打我一酒瓶子,哐当打我脑袋上了,你瞎呀你?”
“别跟我俩吵吵行不行?这么的来,不就一酒瓶子嘛,也没啥受伤的,包括你那个兄弟啥的,都是刮蹭点儿皮,你们赶紧走吧!”
“行啊宝庆,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站对立面了呗,帮加代是不是?”
“我没有帮谁那么一说,我一直在这儿看着呢,你不就是在那找人茬的吗?一会又是这个一会又是那个的,还骂人小白脸,你不拱火的吗?大过年的我都能看出来啦,人不想跟你一样子,你可倒好,在这儿拿人当啥也不是,你找的茬,走吧,去,赶紧走吧。”
“宝庆,你真是好好样的,你真好样的宝庆,行,我走,我走行吧宝庆!”
“赶紧走吧,别闹了,把这伤包包缠缠,底下兄弟啥的,也都整整。”
“我不用你管,夏宝庆,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牛逼你告诉加代别走!”
“你什么意思,大象,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打我大象是白打的吗,北京谁敢打我?牛逼你告诉加代别走,听没听见?走!”
这一喊走,大象这边呢,领着底下七个兄弟,打当时这里边出去了,一楼不少人也给看见了,说大象让人给打了,大象让人给揍了!也有不少认识他的,都在底下低声议论。
大象脑袋让人给打破了,捂着个口子,也淌了不少西瓜汁,走到门口,服务员这一看:“象哥,我扶你吧。”
“滚你的,我用你扶呀?”打门口往车上哐当一坐,还挺好使,两台车,头车是台蓝鸟,后边那台车是桑塔纳,开两台车来的。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在四九城能有两台车,相当厉害了!
而且,这两台车全是大象自己的,该说不说,混社会这些年,钱属实没少挣,但是他这种人吧,咋说留不住钱,真留不住,之所以说他玩社会玩的明白,就是视金钱如粪土,对兄弟挺好的,宁可自己不花,兄弟必须得花,也是个好大哥,但是好装叉这个毛病改不了。
大门口哐当的一上车,兄弟也问:“哥,咱去哪儿呀?”
“把那个毛巾拿出来,快点儿的,拿毛巾给我。”拿个毛巾往脑袋上一捂:“走,回西直门,找兄弟来,我今晚要不给加代废了,我跟他姓,走!”
这一说走,正经八百的,大象也是个手子,很牛逼的,他这个时候,这么说吧,钱不行,照比代哥指定是差点儿意思,甚至说自己手里没有存款,你让他拿个十万八万的,估计也拿不出来,因为他这个钱都交给兄弟了,他是这么个大哥。
但你,他的江湖段位,在社会上的名望,跟潘革有一拼,甚至说不比潘革低多少,高奔头见着他,都得叫象哥,也得敬礼!
等往西直门那边一赶,拿电话啪的一干过去:“赶紧的来,告诉兄弟们,上西直门集合,西直门这边集合,快点儿的,拿片片,跟我一会儿上天上人间去,行,赶紧的,好嘞!”
电话啪的一撂下,这是自己兄弟,得有个三四十号人,西直门这一左一右,大象好使,他还有什么买卖呢?
有一个市场,就是类似于像百货市场,卖啥的都有,这个市场挺乱套的,在这里边他自己有三个门面,挺牛逼的了。
这边,自己的弟兄们,三四十号,在这儿也集合了,拿电话哐的一拨过去:“喂,郎银海,我大象。”
“象哥,过年好。”
“好个嘚呀好,你这会儿在哪儿呢?”
“我在西城那边,在家过年呢!”
“你先别过年了,我遇着难事了,你得赶紧过来帮我来,跟我出去一趟。”
“咋的了?”
“我在天上人间让人给打了!”
“谁敢打你呀?嗯,谁敢打你!”
“天上人间那个什么加代,知道不?”
“加代?跟潘革干仗那个?”
“对,你赶紧领你兄弟过来吧,我在西直门等着你,咱一会儿过去可他去,这货在天上人间呢,不让他走!”
“行,上回我帮潘革,还没整了他,这次得让他看看咱们四九城社会的实力,你用多少人?”
“你有多少领多少,你赶紧的吧,把大伙儿都集合,我在西直门等你!”
“行,那好,我马上过去,好嘞。”电话啪的一撂下,郎银海有点儿兄弟。
这边,把这两伙儿这一划拉,郎银海也来了,最起码得给领来差不多儿30来号兄弟,两伙儿加一起,70多人!
大象会请四九城哪些老社会出场呢?一看这70号人,大象好面儿,也能看出来,说夏宝庆今天晚上帮加代了,如果说夏宝庆在天上人间帮加代的话,自己的70人到天上人间去未必能占着便宜。
你真不一定能占着便宜,因为夏宝庆也狠,属于老级别的大哥,为什么人在天上人间能给看场子,罩场子?正经八百是手子,你啥也不是,老板覃辉能用你吗?
那也是,一说打仗,五连子架手里边,谁敢得瑟就打谁,和崔志广号称左右杀神,从立棍以后就好使,人年轻时候是巅峰时期,后来人年纪了,上那个天上人间罩场子去了,覃辉亲自过去请来的!
这来了七十来号兄弟,往这一赶,大象寻思一下,拿电话啪的一干过去:“友哥,我大象!”
了解北京这个社会圈的,都知道,这个人绝对是个人物,邹庆都是他的徒弟,姓宋,叫宋建友。
在四九城,正经八百是大哥,宋建友,邹庆的师傅,后期邹庆就是靠人家起来的,建友大哥嘛。
哐哐的一干过去:“友哥,过年好,我是大象。”
“过年好呀弟弟,家里边不挺好的嘛!”
“挺好的哥,这个啥,兄弟我遇到点儿事儿,你帮我出个场呗哥,我要个面子。”
“咋的了老弟?”
“我知道你在天上人间好使。”
“天上人间呀?还行吧,夏宝庆啥的都是我弟弟,咋的了?”
“哥,你赶紧来吧,妈的了,我在天上人间让人给打了!”
“你在天上人间让人给打了?咋地,宝庆没帮你呀?”
“帮我个啥呀他帮我,他帮外人!”
“他帮谁啦?有个叫加代的,你听过没?”
“加代?我没听过,谁呀?”
“那你不用知道了哥,一个外地回来的小崽子,做买卖的,有俩钱,在天上人间拿酒瓶砸我,夏宝庆帮人家啦,一看人家有钱,啥也不说了,友哥,你帮我找个面子呗哥!我这边七十来号兄弟,友哥,你跟我一块儿过去,你是大哥,到哪都得给你面子,你帮我去那块儿一震脚一助威的话,他一看我也好使!”
“行,我知道了,我领人过去,你等着吧,加代怎么地,谁也不好使,打我兄弟那能行吗?不行谁也不行!”
“那好了,友哥,我等你过来。”
电话啪的一撂下,人家建友也好使,拿个电话:“小威呀,忙啥呢?”
“友哥,我在家过年呢,陪我爸吃点儿饭。”
“你赶紧的,把你身边的小孩儿啥的都集合上,上西直门大象那,咱得集合了。”
“咋的了哥?”
“深圳回来那个小崽子,加代什么的把大象给揍了,咱得过去,过去看一眼去。”
“行,哥,我马上集合兄弟,你等我一会儿的友哥。”
“行,你快点儿,好嘞!”电话啪的这一撂下,建友大哥集合兄弟了,足足又得备个四五十号人,三伙儿人加一起,大象这实力怎么样,可以吧,三伙儿人加一起100多号兄弟了!
当年在四九城,能集合100来号兄弟的,就这帮大哥,能集合100人以上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大象就是其中之一。
等宋建友往这一来,人家坐红旗轿来的,在四九城,能坐红旗轿,那相当厉害了,而且说不是普通的红旗轿,还是加长的,中间那个位置就跟那个林肯加长似的,里边有冰箱,电视,特别厉害?
往这啪的一停,没有牌照,建友啪的一下车,大背头,西装,拿着雪茄啪的抽了一口:“大象呀!”
“哎,友哥!”
大伙儿全过来了,在哪儿都是的:“友哥,友哥!过年好啊友哥!过年好!”
都得说这个,宋建友这一摆愣手:“没有事儿,我刚才问了一下,那加代是个小孩儿,才多大呀,今年才30,跟咱不配!这么的,大象呀,一会儿过去啦你少说话,好吧,哥给你摆这个事儿,行不行?咱指定叫他服软!”
“明白,哥,找你来就这个意思,因为说啥呀,你要打的话,我过去就揍他啦,这不在天上人间的嘛,夏宝庆还帮他!”
“啥问题没有,宝庆也是我弟弟,都走吧,大伙儿上车来,今晚所有来的老弟,一会儿哥安排大伙儿吃饭!”
宋建友是大哥,你别管这帮老弟认不认识,那时候社会讲究这个,大哥说话必须得有力度,知道不?
别说差不差钱,你得要这个面子:“这帮老弟啊,一会儿的,不管说哥认不认识,大哥安排吃饭!“
老弟们都乐坏了:“感谢哥,谢谢友哥!走吧!“
这一说走,往车上哐当的一坐,头车是加长的红旗,往后边,大象他们,还有郎银海他们,加到一起30多台车,后边还有这个出租车啥的,大年初二那天晚上,四九城也没几台车,都在家过年呢,谁能想到,在天上人间能发生这么一件事儿!
大伙儿呼呼啦啦往这一赶,等说赶到天上人间的时候,四个保安就看见了,眼看着前边一个大长龙干过来了,而且头车全认识,建友大哥的车。
其中一个保安挺机灵:“你们三个在这儿听着点儿,我进去说一声去!“
颠颠颠跑到屋里来了,宝庆在一楼,加代他们领四个女孩,在那楼上唱歌呢!
这边,往屋里这一进:“庆哥,门口来不少人呢,来不少车,我看领头那个好像是宋建友。”“宋建友?”
“嗯,那个红旗加长嘛,没少来,哪回来都给咱们发华子发钱啥的,哥,你看是不是事儿大了?”
宝庆这边拿的对讲机:“内保集合来!我出去看看去!”
20多个内保,叮当往楼下这一来,站在宝庆身后了,宝庆打屋里哐哐往出一来,站到门口,宝庆邪乎,特别邪乎,二十来个兄弟在这背后一站,眼看着一条大长龙,车队,在道对面,啪啪啪,一台挨着一台,停进来了。
宋建友打头车这一下来,牛逼,确实牛逼,一袭中长款的风衣,米灰色,还得是立领的,里边穿个什么,在那个年代最流行的,鄂尔多斯的毛衫,那一个毛衫1000多,真好,纯羊毛衫!
就一看,就纯纯地老江湖那个派头了,下身小西裤,小皮鞋,大背头,戴个眼镜,手里拿着雪茄,特别有大哥范!
你一看,指定是大哥,后边是大象他们,都毕恭毕敬的,再在后边是100多号兄弟,往后边那一站,特别牛逼!
拿雪茄到对面,领头哐当往这一站,手这一掐腰,就特别有派,夏宝庆得先说话,一摆愣手:“友哥,过年好啊友哥!”
“过年好,你在这门口是等我还是等谁呀?”
“友哥,等你的,如果是别人的话,我也不能出来啊!大象!友哥。”
“过来,来!”大象往这哐当的一站,宋建友这一指唤:“你看看,谁给你打的?没有规矩了是咋地,整个天上人间都不讲规矩了?”
夏宝庆这一看:“没有没有,友哥,大象今天说话啥的属实带刺啦,我听着都不是那么回事儿!”
“老弟呀,大哥是不是得教育教育你了?我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咱是北京的,咱们十字路口得知道看方向,不能向外边去了,还能帮别人打大象吗?我告诉你,我挺不高兴的,大象跟我说在天上人间挨打啦,我都没相信,我说宝庆不可能不管你,他跟我说啥呀,说宝庆帮别人!宝庆,你叫哥得怎么寻思?”
“友哥,这事儿呢,第一,不怨我这哥们,再一个,人家来了,到我们这儿消费来了,而且说一晚上花了好几万,我不能说让人挨打吧?”
“花几万呀,给我说说来,花多少钱我给!”
“哥,不是那个意思友哥,我真不是那意思!”
“你要不是那个意思的话就简单啦,宝庆呀,我以为你是钱的事儿,要是钱的事儿哥就给了,你要不是那意思简单,你把那小孩儿喊下来来,喊下来,我冲你,宝庆,我今天晚上不进天上人间啦,我要进去,你知道我啥样,你友哥我是不打仗了,但不代表我翻脸没有力度!给他喊下来来!”
“友哥,你这不叫我为难的吗?”
“你为难呀?”
“那你别为难啦,你为难啥呀,我进去看看去,我看谁敢拦我!”
“友哥,别别别!你等会儿行不行,我进去给你喊去。”
“你去吧,宝庆呀,你这才是我弟弟,站对立面也好,站立场也罢,得站对位置,你说是不是?”
“是,友哥,宝庆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进去给你喊人去,我让他下来跟你说,跟你说明白,跟你解释清楚。”
“赶紧去吧,他下来不定怎么回事呢,人我得带走!在四九城没规矩了怎么的,打大象能好使吗?喊下来来!”
这一点头,瞎宝庆在他面前属实没有脾气,建友真大,属实大!咱说这边,夏宝庆往楼上一来,也告诉内保了,说在楼下看着点儿,别让他们上来。
宝庆哐哐往里头一进,门啪的一推开,代哥正在屋里唱歌呢,四个女孩真漂亮,一个和代哥在唱歌,其他三个跟哈僧、戈登还是帅子在这儿喝酒呢。
夏宝庆这一摆愣手:“兄弟!”
“庆哥,咋的了?”
“兄弟,那啥,那谁来了,宋建友到了,你认识吗?”
“宋建友,干啥的呀?”
“他是大象的大哥,门口来100多号兄弟,说啥要叫你下去!兄弟,这不是庆哥不管你,你这么的,你从后面先走,一会儿我跟他出去说去,我就说你不在这儿,混过去拉倒了,哥不管咋地,不能说让你在这儿挨打!”
“来就来呗,他什么意思?”
“他叫你出去,你何必吃这个愣亏呢?兄弟,咱别傻,好汉也不吃眼前亏,赶紧的,从那个后门走吧,听哥话行不行?回身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单独再聊,但在今天晚上,你要出去的话,100得吃亏,听哥话,赶紧的!”
“哥,我得谢谢你!”
“别别别,你赶紧听哥话,那什么,哈僧,别喝了,哪天哥请你们,听哥话!戈登,你也是,下楼,走,我送你们出去,送你们从后面走!”
你说戈登,哈僧这一看:“庆哥,咱不是走不走的事儿,咱得听代哥的。”
“加代,你看你什么意思?”
加代往这一站,你看加代,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华子拿在手里啪的一点着:“我打个电话,庆哥,我打个电话行吗?”
“你这时候给谁打电话呀?我告诉你加代,你要是报相关部门的话,可磕碜啦,就要比你跑都磕碜,你知道不?社会人可没有那么干的,太埋汰!”
“庆哥,我加代就至于那么样吗?100来号人给我围这儿了,我就至于报相关部门?”
“我先打个电话,紧接着我就下去。”谁都不知道,都寻思呢,说代哥能给谁打电话呀,啪的一干过去:“喂,小航,在哪儿呢?”
“哥,我跟我哥在一块儿喝酒呢,咋的了?”
“天上人间有朋友没?”
“你就说事儿吧哥,不用朋友,你就说事儿就完了。”
“来100多个小子,给我围这儿啦!”
旁边夏宝庆也说:“你找谁也白扯,你听哥的吧,你赶紧走。”
“庆哥,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你这就是谁来见着建友他也迷糊!”加代没有理他,接着打电话:“有个叫宋建友的给我围这儿了!”
“干啥呀他这是?”
“他要打我。”
“要打你?他有多少人?”
“100多号人。”
“那行了,我马上过去了,你等着我。”
电话啪的一撂下,你说这边,小航拿起一个小白酒杯:“那啥,哥,我干了这一杯,我出去一趟。”
“上哪儿去?吃饭呢,你上哪儿去呀?”
“我上天上人间一躺。”
“上天上人间?咋的了?”
“那谁,宋建友给代哥围那儿了。”
“宋建友?你要干啥呀?”
“我得去,我得管去!”
“你管宋建友的事儿?你虎呀你,我都管不了他,你去管?”
“哥,你是你,我是我,再一个,哥,我就送你一句话,咱做人能不能讲究点儿,咱这300万,没有代哥,咱能要回来不?”
“怎么地,人有事儿回北京啦咱不管呀?”
“哥不是那个意思,哥那意思说啥呀,你先过去,完了之后呢,有啥事儿过去你再给哥打电话。”
“知道啦哥,那啥,我先走了。”
旁边的朱大勇,哐当这一站起来,咧个大嘴叉子,正在那儿吃饺子呢,在这儿蘸蒜酱,说话憨憨的,但是谁都不可否认朱大勇的勇猛,绝对的,海淀区的战神,虽说他比小航差点儿,但是他跟小航俩打仗,那出去还说啥呀,纯粹职业的!
当时饺子往碗里一扔,往起这一站:“我也跟你去,走吧,咱俩过去看看去。”
这一说走吧,还没开小航的车,开大勇的车,小航也知道,他车后备箱里边常年两把五连子,都是压的满满的。
开着车,两个人打当时海淀哐哐往朝阳干,那车干的叮咣直冒黑烟,边走边往这赶边打电话:“代哥,我小航。”
“小航呀,到哪了?”
“别着急哥,你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千万别着急。”
“那我先下去啦,这老在包房里边坐着,好像我不敢下去似的,说出去不好听。”
“行,那好嘞哥。”
电话啪嚓的一撂下,夏宝庆这一看:“谁呀,你找谁了?”
“庆哥,走吧,咱也别让你为难,你能上来找我,你要把我放走的话,我这也不好看,你也不好看,以后你跟那个大哥也没法交了,走吧,我下去。”
“兄弟,你下去就得打你,你知道不?”
“挨打就挨打呗,能咋的,能咋的?走!”
夏宝庆拿手啪的一指唤:“加代,你不能下去,你听我话,你赶紧走行不行?什么事儿明天解决,你今天这不吃愣亏吗?”
“啥问题没有,我下去看看去,他不敢打死我,能咋地!”啪的一扒拉夏宝庆,左帅,戈登,哈僧,这跟着就下楼了。
这四个女孩儿一看代哥他们出去的背影,四个女孩儿那边也说了:“这建友大哥我听过,挺厉害的。”
那边也说了:“你听过算啥能耐,我都陪过!”
这个大哥挺有脾气呀,那建友大哥在北京好使,这大哥敢出去,这不挺有脾气吗?都夸代哥!这边,打这二楼包房,点着小华子,哐当哐当哐当的,算是迈着四方步吧,你从加代的表情上,你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叫害怕,什么叫做恐惧,没有!
下楼了,赶到一楼门口,保安都不让出去:“代哥,你别出去,你出去只能吃亏。”
“没有事儿,老弟,让开吧!”加代当天穿的也是一个类似于长款的小西服,左帅穿的是黑色的风衣,跟个冷面杀手似的,大长款的,过膝盖的风衣,英雄本色里边小马哥那个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