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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你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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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星期,急什么。

    石野真的很难把alpha的易感期放在心上。在他眼里,alpha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易感期资讯素波动变大,除了性情更暴躁,求偶慾望更强烈,会有点慾求不满之外,根本不需要什么照顾。

    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就是插好大门,別让他出去祸害omega就够了。

    现阶段,怎么看都是omega的发情期更重要。

    小麦这两天回讯息特別慢,石野一边埋怨自己帮不上忙,一边又怕发太多打扰她休息,只能默默把关心咽回肚子里。

    他不是没问江池骋当初是怎么应对omega发情期的,结果他居然还生起气来,说他只关心他姐,不关心他,石野是真应付不了快发情的alpha,再没敢多问。

    晚上操场举办草坪音乐节,训练结束曹盛和罗庆几个商量着一块儿吃顿饭,吃完过去玩儿,叫着石野一起。

    队里优质alpha多,随便拉一个出来,恋爱经验丰富得都能甩他两条街。

    石野洗完澡犹豫着,发讯息给江池骋,说晚上想去音乐节逛逛。

    音乐节结束要到十一点。

    江池骋很快就回了讯息,问他和谁一起。

    石锅烤肉:罗庆。

    oo:好,玩到九点就回家吧。

    才多半个小时,石野眉头一皱,回了个好,回头看一眼快要穿戴整齐的罗庆几个,又打字:你什么时候能忙完?

    oo:十一点。

    石野心揣回肚子里,曹盛在门口一招唿,就把手机揣兜里,三五个前前后后出了门。

    饭桌上,他们一个个对石野那藏着掖着的omega好奇极了,有的要看照片,有的问他们怎么认识的,石野不想跟一帮alpha讨论自己的omega,全都打马虎眼,只说人现在在发情期,不知道该怎么办。

    alpha一听,一拍桌子,说:“这是个好机会啊!omega发情期特別没安全感,你是beta,她对你肯定很信任,你多去她家陪陪她,万一生米煮成熟饭,这不就成了!”

    石野白了他一眼:“磙蛋吧你!耍流氓的事儿我可不幹!”

    alpha被骂了也嘿嘿嘿地笑。

    另一个alpha慢条斯理涮块儿羊肉,说:“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绅士,omega在待人接物上天生敏感,发情期会放大这种敏感,就像刚生下来的小猫崽,你千万不能吓到她,每隔固定时间打个电话,发个讯息,都可以帮助她缓解不安。”

    吃了大半桌了,石野终于听见点儿靠谱的,又问:“那我具体要说什么才能帮到她?”

    “最重要的还是确认她身体状况,像脱水,低血糖之类都很危险,你可以每隔三小时让她量一□□温,体温可以代表基本生理状态,然后问问她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几顿饭,有没有喝足量的水,上一次情潮热是几点,之类的不用我教吧,不用不好意思,omega需要人关心这些。”

    他一边说着,石野开启备忘录一边记,微微讶异:“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alpha喝一口酒,说:“我妹就是omega,当哥的不管谁管啊,反正交给其他alpha我不放心。”

    聊的差不多了,曹盛又提醒了他一句:“omega发情期最多三天,你要想表白,就抓紧发情期刚结束那天,她脑子里还留着感性思维,你到时候整惊喜一点,浪漫一点,她们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石野点头,把这条也加在了备忘录上。

    一桌人边聊边吃,差不多快吃完的时候,石野手机响了两下。

    oo:你在哪儿呢?

    石野犹豫了一下,回到:操场

    。

    发完他心虚似的,还在朋友圈找了张草坪音乐节的图,发给他。

    oo:快到九点了,玩的差不多就回家吧。

    石野看了眼时间,心说才八点四十,但估计是心虚,落到输入框里,变成:马上回去。

    oo:你走哪个门?我今天下实验早,一块儿回去吧。

    石野皱起眉头啧了一声,这下不得不走了,回了个离他现在最近的:东门。

    揣起手机,石野跟人说要提前回去,又被好一阵调侃。

    朝东门走的路上,石野看着时间,越看心里越不舒服,觉得自己像被家长管着的小学生,连晚点儿回家的权利都没有,可他已经22了。

    石野一向什么情绪都写脸上,快到东门的时候,看到江池骋等在门口,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肌肤雪一样白,眉心微蹙,看起来有些生冷而难以亲近。

    听到脚步声,江池骋扭头看见他,眉心舒展开,朝他走来。

    石野停在公交站前,没再动。

    江池骋一过来就拉住他手,像得到什么安抚,松了口气:“音乐节好玩儿吗?”

    石野看着街对面的松树:“也就那样吧。”

    “你怎么有点儿不高兴?”

    石野沉默了一会儿,按开手机给他看:“这才八点五十,还不到九点。”

    江池骋眨眼:“这不快到九点了。”

    “你给我发讯息的时候,才八点四十,”石野语气里带了抱怨,又翻出聊天记录,指给他:“你之前说的是,我可以玩儿到九点。”

    江池骋觉得他跟他抠字眼,讨价还价的样子,特別像跟父母讨价还价要多看一会儿电视的小学生,特別可爱。

    可只要是小野哥在固定的时候,没有在固定的地方,他心里就会生出一股不确定感,这种不确定感让他忍不住心慌焦虑。

    尤其是像音乐节这种,几百号人挤在一起,免不了肢体触碰,他连小野哥左右是谁都不知道,难免佔有慾作祟,焦虑得他连实验室都待不下去了。

    但这回总归是他不对。

    江池骋捏了捏他手指:“剩下二十分钟,明天给你补回来好吗?”

    石野倒也不是计较这二十分钟,点了点头,但还是不高兴:“他们都笑话我。”

    江池骋皱了下眉:“他们?”

    石野抽出他拉着的手,说:“去操场前我跟盛哥他们一块儿吃饭了。”

    “你们几个人?你怎么不跟我说?”

    面对他的追问,石野逃避般走到车站另一头,厌烦地嚷:“我吃都吃了,出去玩儿一块吃顿饭不很正常吗!”

    江池骋摩挲了下空落落的手,抿了抿唇,插进裤兜里,单凭他这反应,他都能猜出来不下五个人,音乐节估计也是个幌子,石野在跟他撒谎。

    江池骋掏出根菸来点上,深吸一口,吐出,压下心里像气球般膨胀的烦躁。

    不能着急,要一只翱翔的鸟儿主动套上枷锁,是需要过程的。

    “他们笑话你什么?”江池骋问。

    似是没料到他这么平静,石野也渐渐平和下来:“他们说我屋里人管得真严,还说我‘妻管严’。”

    “你觉得‘妻管严’是个丢人的词吗?”

    “我没觉得这个词丢人,可你又不是我‘屋里人’,我在外面多待十分钟你都要催,你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

    “所以你不满意的是我定的时间,还是我管你?”

    石野低着头拽拉鍊,纠结了一会,闷闷说:“你管我。”

    江池骋盯着车站牌上显示即将到站的小车,抽着烟,沉默了许久,说:“小野哥,我可以提前告诉你,我姐是个佔有慾很强的人,现在我管你的程

    度,不足她的十分之一,我只是让你八点半之前回家,她可能要求你下训后就回家,我只是催你两句,她可能一生气就拉黑,还有你瞒着她跟別人吃饭这件事,她接受不了任何程度的欺瞒,或许会因此跟你分手。”

    “……”

    石野愣愣地听着,拉拉鍊的动作都停住。

    江池骋抬头,看向道路旁姗姗来迟的61路公交车,走到垃圾桶旁边把烟掐灭,说:“你如果连现在这些都接受不了,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肯定受不了她的。”

    叮咚一声,公交车停下,开启车门,石野先上了车,近九点的公交车空荡荡的,石野坐在最常坐的后面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江池骋后上车,这回却没和他坐在一起,坐在了左侧靠窗的位置。

    江池骋一直到睡觉都没再跟他说话。

    石野给小麦发的讯息也没有回应,打电话也没接,他守着手机一直到十二点多,才迷迷煳煳睡过去。

    半夜里,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在沉寂的黑夜里格外刺耳,石野这一觉睡得浅,几乎刚响一声,就被惊醒了。

    他眯着眼摸过手机,现在是半夜三点,是小麦打来的电话。

    石野看到头像心里一哆嗦,想都没想就接通了电话。

    “小麦?”

    听筒那边没有说话,石野不确定又喊了一声,才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还有一道粘腻的压抑的轻喘。

    她用溼漉漉的声音轻唤:“小野哥。”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格外清晰,清晰到他能听到尾音不受控制的颤抖。

    石野喉结上下磙了磙:“小麦,你正在发情期内是吗?”

    “嗯……”

    石野听到里面的水声:“你在做什么,小麦?”

    “我不知道…小野哥,我好想你,想让你亲亲我,我很难受,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她声音比上次听到的还要软,夹着啜泣的哭腔,听得石野浑身都僵硬起来。

    “小麦,你有经验的,你可以安抚好自己的,別害怕,不会死的。”

    小麦还是低低地呜咽:“小野哥,你陪着我,好不好?”

    石野愣了一瞬,没反应过来这个“陪”是怎么陪,仅这一瞬的空当,就听到小麦痛唿了一声。

    石野心提到嗓子眼儿:“怎么了?”

    “我,我弄疼自己了……”

    小麦又呜咽起来,如同受伤的小兽,无助极了:“怎么办…小野哥,我好疼。”

    石野无比庆幸昨晚做足了功课,omega发情期需要安抚生殖腔,可体内的器官又敏感又脆弱,没有资讯素的安抚,很容易受伤。

    他努力保持镇定:“你慢慢拿出来,看看流血没有?”

    “没,没有。”

    “有没有医用凝胶?”

    “有。”

    “换一个小尺寸的,多挤一些医用凝胶在上面,慢慢的,不要着急,深唿吸。”

    他听着对面的声音慢慢的,从紧张害怕,到适应放松,再到最后的绷紧,最终疏解归于平静,石野不知觉已经出了满身的汗,掌心滑地快要握不住手机。

    许是发情期没有安全感,小麦嗓音有些干涩,她喘息很粗:“小野哥,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永远不会吗?”

    “永远不会。”

    石野答得毫不犹豫。

    他今天确实有一点被江池骋的话吓到,电话也拖到很晚才打。

    可当他发现打不通电话,也收不到她讯息时,他脑子就乱了套,什么佔有慾什么妻管严全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要她回个话。

    电话接通后,她那声“小野哥”叫出来时,他脑子

    就彻底沦陷了,他一瞬间就想通了,他愿意包容她的任何脾气和要求,只要她能开心。

    听到那边渐渐平稳的喘息,石野爬起来,把紧闭的窗户开启,深夜的冷风一下子吹在脸上,消散了不少燥热。

    石野手肘撑在窗臺上,问:“这次情潮热之前没有打抑制剂吗?”

    “不小心摔了。”

    “我买一些送到你家门口,让保姆给你拿进去好吗?”

    他不是故意要打听她住址,只是她一旦发起情潮热就不回讯息,实在是太叫人担心,有抑制剂至少会好过一些。

    他听到话筒里沙沙的声响,紧接着听到她凑近的,黏煳煳的,带着压抑喘息的声音:“我不想要抑制剂,我想要你,小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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