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故人
几人将闻人羡前几天会议说的东西北三区出现的问题归结起来，现在已经不难猜测了，这一切的背后，都与谢容不过有关。
私接违禁品，这已经触犯法律了，难怪会卸任，恐怕这个卸任还是闻人羡表面以正当理由说对方辞职，实则真正原因是开除的，为的就是不引起警方注意。
“他消失的目的是什么？”石淼问，这是他想不通的。
“乔今查到了他私接违禁品的证据，在回来途中被人追杀，证物被夺走，乔今虽抢救过来，却已经变成了植物人。”
四人听了心惊。
乔今是暗桩内网信息技术员，也是一名很厉害的武术教官，和e小不分姐高下，这样的人都成了植物人，可见对方是精准的掌握了他们的信息。
怪不得已经很久没见乔今联系过他们，显然背后有隐情。
苏飒想着小七的遭遇，心里后怕又庆幸。
“高层内部还没清理干净，但我还是做了让你们公开的决定。”闻人羡说道。
“引蛇出洞么？”邢召淮问。
闻人羡嗯了声，看向苏飒时，总是多了抹不轻的情愫，“苏飒开始的提问和今天开会的内容有关，四区合作的意义也在此。”
闻人羡讲述此次开会的目的。
他让四区合作后，四区内部统一，同时占着一点点优势，以及有更多的资源渠道去查谢容往事。
谢容走私是一回事，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是面前这四个人都不知道的。
会议结束后，闻人羡看着他们陆续离开，目光锁定在最后面那道身影身上。
管家不解，问道：“大少爷，苏小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没有。”回答很坚决。
“可您一直盯着她背影看。”
“因为她是故人。”
只是故人吗
闻人羡在心里问自己。
管家回想了下，闻人家的世交里，世交好友列表没有里如此年轻的女性，兴许是哪家表小姐得了大少爷的赏识进了白卅工作。
管家没有再问，静静站在一旁。
出了大门的苏飒停了会车，目光看向里面那座大庄园，恢弘壮丽，是多少辈子都拼不来的房子，可偏偏，她总觉得自己见过。
——可能看视频刷到过吧。
她想。
驱车离开后，她回到了秦娇的住所。
有些事，她想问清楚。
秦娇在地下室锻炼完后就回到一楼，热了杯牛奶，拿了桶薯片，此时正窝在沙发吃。
大门开了，她坐起来，苏飒一脸淡然的表情。
秦娇看手表，下午两点半，卡得很准时回来。
苏飒坐在秦娇对面，沉默了会。
秦娇不知道她怎么了，挨了过去，“飒飒，怎么了？开会不顺利？”
“没。”苏飒只觉得身心疲惫。
“那是怎么了？”秦娇喂她吃了口薯片。
“有些事，我想问你。”苏飒犹豫了下开口。
“你问。”秦娇一脸轻松，心里祈祷闻人羡没有跟苏飒坦白过任何事情。
苏飒没有直接问，而是又陷入了沉默，仿佛这事很难开口。
“你一直都知道白卅集团的神秘老板是闻人羡吗？”
苏飒问这问题时，没有看秦娇，也不敢看。
同样，秦娇设想了无数的疑问，唯独没想到苏飒会问这个，在她意料之外。
她沉默了。
就因为沉默，从而间接给了苏飒回答，她没有等秦娇回答，再次提问。
“你是闻人家培养的杀手吗？”
她问题里说的是闻人家，而不是白卅。
“你”秦娇无法辩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是闻人羡安排到我身边的，对吗？”
依旧没有看秦娇，也不想知道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小七是你的线人，对吗？”
这是苏飒最后的提问，语气平淡，冷静得可怕。
秦娇无法回答，每一个问题都让她害怕。
苏飒知道等不到对方的回答，扯了扯嘴角，“没关系，事已至此，没关系的”
她不停安慰自己。
“飒飒”秦娇叫了声，语气饱含着愧疚。
苏飒微微叹气，“我先回房间了。”
秦娇想挽留，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看着那道背影往楼梯走上去，直至消失在走廊里。
她拿出手机给小七发消息，小七没有回复，他正在帮忙拣货。
于是又发给闻人羡，闻人羡也没回复。
秦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房间的苏飒躺在床上，杏眸无神盯着天花板。
她的朋友不是她的朋友。
这一路走来的意义在哪里呢？
她陷入迷茫。
她最开始进来是想做什么来着？
哦。
她想进入白卅暗桩后，通过这样优渥的资源找寻自己的父母，后来拥有一群特别要好的伙伴后，她渐渐失去想找寻父母的念头，不是她不想找了。一方面，自己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在进入白卅后，她在前几年找过，都无功而返；另一方面，她害怕，害怕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没有放弃她，那些寻人启事的信息里，就会有她的讯息。
所以，没有意义。
s市下了一周的暴雨，地面积水严重，影响出行，往后还有持续一周的雷暴雨，市委发布责令，为了广大市民的安全，建议减少出行，门窗关严，保护好个人和财产安全。
第二天，雨小了点，秦娇一夜睡不着，她和小七聊了很久，最终下定决心向苏飒坦白。
早上八点，秦娇特意起早做了早餐，然后去敲苏飒的房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她轻拧把手，一拧就开了，她盯着这门把手一会，她心里很不安。
下定了某种决心后，推门进去。
窗帘已经拉起，被褥叠好，放置一旁的行李箱不在了。
秦娇盯着房间怔愣了许久，转身下楼去拿手机拨号，提示已经关机。
秦娇给闻人羡打电话，闻人羡还没起来，一夜雷暴雨，早上才消停，他才睡一会，这会有电话打来，心情极差，在听到对方的内容后，整个人清醒了。
挂了秦娇的电话，拨通金路的电话，让他安排人去寻找苏飒。
可是偌大的s市，要去哪里找她？
闻人羡看向窗外，雨势虽小，但是一夜过后的大地，到处是积水，地势偏低的地方更不敢想有多严重。
他拨通一个号码，对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明显还没睡醒。
“帮我查一下苏飒的位置。”
对面那边明显顿了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先查。”
那边嗯了下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