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秘辛
老者紧盯着楚梦琅，缓缓站起身来，“哦？”的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对我出手了？”
祁若连见情况不妙，拦下了楚梦琅，轻声道：“楚前辈，别冲动。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他肯定留有后手。”
楚梦琅皱了皱鼻，一脸苦相，说道：“你当然会替他说话了，他可是要将黑玄石送你啊。要是你再拦我，我就只好对你出手了。”
祁若连抽动了几下嘴角，我可不知道他要送黑玄石给我啊。
就算他送我，我都还要掂量一下他是不是图谋不轨？
现在倒好黑玄石还没到我手上，你就要对人动手，要是他死了，我找谁拿黑玄石去。
现在你对我出手的话，刚好是别人想要看到的结果呢，那岂不是让他大快人心了。
他安慰道：“楚前辈冷静，你记得我说过跟着我一定会让你得到黑玄石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他将楚梦琅的剑慢慢放下。
楚梦琅心想：对啊，祁若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会给我黑玄石那就一定会给。
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还真是冲动会战胜理智。她收起了手中的剑，走到了祁若连的身后。
老者还以为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呢，没想到这么没意思。
他叹了声气，说道：“这就不打了？不如我再给你个机会，我们来打一架。”
“你······”楚梦琅气得牙痒痒，但被祁若连拦了下来，“前辈，刚刚是我们不对，还请你莫要再打趣我们了。”
老者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说道：“你倒是能言善辩，罢了，懒得计较。”
陈一江一针见血，“前辈，你说这黑玄石是为我和祁若连准备的，不知是为何？”
老者开怀大笑了起来，指着祁若连道：“你看看你，你再看看陈一江，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祁若连扶额，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都来骂我了。
真是人难当，好人更难当，祁若连最难当。
他呵呵一笑，转过身去，没有理会老者。
老者看祁若连如此，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回答陈一江的问题，“准确的说，是在几年前就为你们准备好了。”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张大了嘴。
祁若连更是转过身去看着老者，他不敢想象面前的老人在几年前就计划好了一切，可那时候自己不是退隐南境了吗？
他又是如何能保证我会再入北境的？
他心中想着一个答案，质问道：“你是南宫明远的人？”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祁若连，然后又注视着老者。
纵观老者却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开口道：“不是，你为何会这样想？”
不是？祁若连心中疑惑着是自己猜错了？还是他说谎？
一番纠结之后还是没能得出一个答案。
“在我看来，能有这算计的人怕是只有南宫明远了。”
老者却大笑了起来，祁若连不明白这很好笑吗？疑惑望着老者，问道：“前辈，这是在笑什么？”
老者嘴角微微挑起，轻蔑一笑，说道：“我是在笑你。”
“笑我？”祁若连百思不得其解，自己长得有那么好笑吗？
明明是玉树临风的形象，怎么到他这就成了笑话了？他还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看看是否粘了东西在上面。
老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行了，别摸了。我笑的不是你的长相，而是你刚刚说的话。你说我是南宫明远的人，你觉得这天底下只有南宫明远能够当你的对手，还是觉得这世上没人比南宫明远亦或是比你更聪明的人了？”
老者的话字字诛心，祁若连一时怔住了。
他看着老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与其说是老者笑话他，更多是在提醒他，为何他会有这样的想法，为何他人就做不到。
祁若连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前辈，是我着相了。我一直认为南宫明远无论是武功、智慧还是经验都是最顶端的，让我误认为他人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了。”
老者见祁若连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改正感到欣慰。
要知道很多天才是不愿意低头的，决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长此以往只会失去自我、实力停滞。
他脸上露出愉悦笑容，说道：“不得不承认南宫明远是那顶峰上的人物，但不代表很多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到。
他是人，我们亦是人，他能做到的，自然也会有人能做到，否则你觉得你能逾越他这座大山吗？”
祁若连心中百味陈杂，觉得老者说得对，不能觉得南宫明远是强大的而小瞧了其他人。
他对着老者拘了一礼，尊敬道：“前辈，晚辈受教了。”
老者欣慰点了一下头。
陈一江觉得这老者也怎么唠里唠叨的，和祁若连有得一比。
现在两个人一起怕是可以说到天昏地暗了，这样啥时候可以讲到正事啊。
他急切道：“前辈，还是先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老者大笑了起来，不急不慢道：“陈一江，你这性子得改啊，否则会吃大亏的。罢了，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老夫名为白疾，是设计了炽火教的建筑以及这通道内的机关者。”
“至于我说这黑玄石是为你们准备的缘由，还得从正魔大战说起······”
陈一江打断了白疾的讲话，他眉头紧皱，疑惑看着白疾，问道：“正魔大战？为何跟正魔大战扯上关系了？”
老者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在正魔大战前我和教主就发现了此处有黑玄石，只不过当时黑玄石离孕育出来还差得一段时间。
教主就让我打造了这个地方，我就一直在此处，也就躲过了正魔大战。
“当我修建完这出去的时候，发现炽火教已经面目全非了。
教主和教中的人都已经躺在血泊之中，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变成这样，我就下山去打探消息。
后来知道了这所谓的正魔大战，于是我就四处探查这主导者，我曾寻找过萧春山问过他这件事，但他也不知所云，只是说教主好像早知道他自己会死。
我就怀疑起一个人······”
沉默着的祁若连忽然道：“南宫明远。”
“不错。”老者点了点头道：“因为教主原来是南宫明远手下的人······”
众人都被老者的这句话震惊了，异口同声发出“什么？”
陈一江摇了摇头，声音颤抖道：“不可能，要是原来赵云天是南宫明远的人，那我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疾又坐在青石上，叹了一口气道：“那是因为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像教主发现了南宫明远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后来选择了退出才认识的萧春山，所以萧春山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祁若连轻笑两声，道：“前辈，我想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否则你也不会怀疑到南宫明远了。”
白疾看着祁若连，眼中充满了欣赏，祁若连果然心思细腻，这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缓缓开口道：“确实，因为我在教主房间中发现了一张残页，上面是南宫明远记载着如何成为天人之境的方法······”
祁若连身体一颤，显得紧张起来，问道：“是什么？”
“怎么，你也想用这方法？”白疾言语中充满了冰冷，就像一根根冰刺穿过骨头一般。
心中感叹：果然人人在成为天人面前都无法抵挡，即使是祁若连也是一样，还以为可以高看一眼他，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心中长叹一口气。
祁若连听白疾的语气，看来他是将自己想成这种人了而感到厌恶。
祁若连面显尴尬，无奈道：“前辈，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南宫明远想用什么方法成为天人，并不是说我要和他一样。”
原来如此，自己还以为祁若连也是南宫明远一路货色，那这黑玄石也就没必要给他了，但现在看来还是值得在祁若连身上下注的。
白疾一改之前的冰冷，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说道：“那倒是我误会了，南宫明远的法子可是残忍得很，若是他用其一种都会让天下大乱，或者是死伤无数来形容。”
陈一江听得牙痒痒，“那你倒是说他到底想怎么做？”
白疾目光变得呆滞，仿佛一瞬间就丢了神，他迟疑了一会，问道；“你真要知道？”然后目光又转向了祁若连，道：“你也想知道？”
冷清月在后面听着也不耐烦了，不客气道：“你要是想说就快说啊，要是不想说就别问这些了。”
白疾被冷清月怼得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久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姑娘搞得这么狼狈。
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南宫明远有三种方法成就天人之境。”
“其一、获得龙运。”
“其二、灭世得运。”
“其三、极致力量的碰撞来突破。”
众人闻言后都是一惊，想过南宫明远疯狂，没想到他这么疯狂，他难道还想再重演一次大庆当年的情形吗？
白疾看他们的反应，看来都是被吓到了，他安慰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
冷清月充满了疑惑，你这老头刚刚还说得那么严重，现在就让别人不要担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疾捋须，轻声道：“先说第一种，所谓的获得龙运，就是夺天子的气运，但他深爱着北宫婉儿，不会对陛下动手的。”
“第二种，灭世得运，就是以天下人为祭，将气运加在他一人身上来成就天人。不过他已经做过一次这种事了，要想在用这种方法成功概率微乎其微。”
“所以他想要成功就只能用第三种方法，只有和他差不多强大的实力与他交手来尝试突破。
但这天底下还有谁可以和他一样强大，只有聚齐众多绝世后期的高手才有得一拼，但这些高手的结果显而易见就是死亡。”
陈一江恍然大悟，喃喃道：“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去见南宫明远了，也知道他为什么甘愿死亡了。”
祁若连拍了拍陈一江的肩膀，轻声道：“你师父是为了大义，值得所有人的尊敬。现在看来南宫明远是将目标放在了我们的身上，所以搞出了这么多幺蛾子的事，就是在逼我们前进。”
白疾轻蔑笑了两声，沉声道：“不仅是南宫明远看中了你们，还有很多人都看中了你们。”
祁若连一怔，问道：“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明远想要拿你们当踏脚石，而有些人想通过你们来改变这江湖甚至是天下的局势。”白疾缓缓说出口。
因为他自己就有所图，如今还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自己都感到一丝羞愧。
祁若连想起这白疾说黑玄石是为自己和陈一江准备的，那么他一样想要利用我们。
祁若连轻笑两声，道：“那前辈的目的又是什么？”
果然还是问到这了，白疾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最终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为了给教主和炽火教报仇。”
“就只是报仇吗？”祁若连追问道。
白疾淡然一笑，道：“当然。”
祁若连觉得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要是为了报仇的话不是找那些老一辈的谋划几率更大吗？
为何要苦等自己和陈一江，将这希望押在我们身上？
更何况当年我可是退隐至南境了，这样都还愿意将希望押在我身上吗？
只不过他有什么别的目的现在也不好再深究，想当初我以为就南宫明远一人算计我们，没想到现在越来越多。
这群人终于是按捺不住，一个个都像是在水里待久的鱼儿冒出了头。
这样也好，要是一群人都在暗处的话心里难安，全都摆在明面上来了也就好讨价还价了。
想要利用我祁若连不得付出点代价，一个个想要空手套白狼啊，真是白日做梦。
要是一个个抠抠搜搜了，大不了掀了这桌子，谁也别想讨好。
“前辈，既然前因后果都清楚了，如今可以给我们黑玄石了吧。”
白疾笑了笑，说道：“这是当然，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