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顾长歌苏醒
他写了三封信。
给到了家里每一个人。
甚至每封信里都提到了她。
却偏偏的，没有只字片语留给她。
是……对她心寒了么？
她真都不值得他对她这么好啊……
她上辈子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即便是在梦里，她都痛得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顾长歌，顾长歌，你为什么要这样？
梦里的林清芊芊哭得不能自已，却听得有人在叫她，“嫂子！嫂子！”
小田？
梦里面并没有小田啊？
林芊芊梦里梦外糊里糊涂的，终于醒了。
醒过来后的她，就看见小田一双通红的眼睛含着眼泪眼里却满是喜悦，“嫂子！团长醒了！”
什么？
林芊芊大喜，立刻去看顾长歌，果然，看见他眼睛是睁着的，此时正看着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虚弱，而且，不太能说话。
“长歌！长歌！你休息！好好休息！不用急着说话！不用……”林芊芊一边说着话，眼泪一边哗哗往下淌，视线里，他的脸都模糊了。
顾长歌把自己的手微微抬了起来，他的手掌里，满满的，全是眼泪。
刚刚她做梦的时候哭的。
团长醒来，小田也开心得忘了形，说，“一定是团长听见嫂子哭，着急了，一着急就醒来了。”
林芊芊有点儿难为情了，看着顾长歌满手掌的泪水，抹着脸上的泪痕，“我……我真的哭得那么大声吗？”
“真的好大声！走廊里都听得清清楚楚。”小田笑着说。
林芊芊更加难为情了，顾长歌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把满是泪水的手掌放下，重新合上眼睛。
“长歌……”林芊芊生怕他又昏迷过去，在他耳边轻叫了一声。
顾长歌眼皮动了动，但没有说话。
林芊芊忙道，“没事没事，长歌，你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她又怕自己聒噪，影响了他。
医生倒是十分理解林芊芊的心思，笑着对她说，“没事，既然已经醒来了，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林芊芊这才松了一口气。
体谅病人需要静养，医生在检查完顾长歌之后，就和小田都离开了病房，只留了林芊芊在病房里陪他。
他始终闭着眼睛，林芊芊有点不知所措，想握握他的手，怕碰到他，影响他休息；想和他说说心里话，更加不能了，那不是明显地影响到他了吗？
她甚至觉得，她在病房里走来走去，都会影响到他。
于是，她就坐着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好看，哪怕受伤了，也不影响他的颜值。
她看一会儿笑一会儿，看一会儿笑一会儿，顾长歌的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长歌？是哪里疼吗？”她赶紧问。
顾长歌皱着眉，很艰难地说出一句，“叫，小田，来。”
“你是要做什么吗？我可以的。”她俯身靠近他，以便听得更清晰些。
他却不吭声了。
“没事？”林芊芊什么也没听到啊！
“嗯。”他闷着声音说。
好吧……
林芊芊坐回去，发现尿袋里满了，赶紧蹲下来，准备倒掉。
手刚伸出去，就听见他低哑的一声，“别动。”
“啊？”林芊芊吓一跳。
起身，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别……去……弄。”
还是不那么顺畅的说话声。
“已……已经快满了。”林芊芊指指尿袋。
“让，你……别动！”
“不行啊，太重会把管子沉脱落的！”
“叫……小田。”
原来是这样……
林芊芊哼了一声，决定不搭理他，直接蹲下去处理了，有本事你起来罚我啊！在你倒是起来啊！
顾长歌现在还起不来，只能看着林芊芊干瞪眼。
因为他醒来了这样的好消息，林芊芊心里轻松不少，还挑衅地对他做了个鬼脸。
反正你收拾不了我！
我不趁这个时候闹，等你生龙活虎还有我闹的空间吗？
等她倒了尿，又洗了手回来，他还是那样等着她的态度，还是要她叫小田进来。
林芊芊这回没意见，出去把小田叫了回来。
“团长！”小田在病床前敬了个礼。
顾长歌指指林芊芊，“给她买火车票，让她回去。”
啊？！
林芊芊：？？
“为什么？”林芊芊一下就站起来了。
小田也懵了，“团长，嫂子刚来没多久呢，很是不放心你。”
“回去！”明明说话就艰难，还要发脾气。
林芊芊态度很坚决，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小田送不走我的，不然你自己来，你把我扛去火车站呗！”
“你……”顾长歌觉得，他今天如果真的死了，也能被她给气活过来。
他再次指小田，“小田，扛她，走！”
林芊芊腰一插，“小田，你敢扛我吗？”
小田：……
小田愁死了，求求两位了，别闹了……
不过，林芊芊这会儿的确打算离开一会儿，她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身上自己觉得都有味儿了，打算洗洗，换个衣服，再者，顾长歌身上穿着病号服，他之前不知道穿的啥，要不要洗洗。
林芊芊便打开了病房里的柜子，里面放着顾长歌干净军装，然后有一套便装是脏的，外衣外裤都是破的，还有血……
这就是受伤时穿的衣服了？
他受伤时执行的任务是需要穿着便服的特殊任务吗？
这些都不是林芊芊该问的，林芊芊只取了衣服去清理，和外衣外裤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件毛线衣，看做工也是手织的。
林芊芊全部拿出去了。
“嫂子。”小田追了出来。
“嗯？”林芊芊回头。
“这些衣服都破了，我以为不要了，就没洗……”
“那也洗干净再扔吧。”林芊芊看了看手里的衣服，她不喜欢在衣服上看到血，尤其，还是顾芊芊的血。
全部要洗得干干净净！
就像他从来没受伤一样！
“嗯，毛线衣还是好的，但我不会洗毛线衣，没敢乱洗。”小田自己洗过一件毛线衣，洗完后就小了一半，没法再穿了。
“好，我知道了，我来洗。”林芊芊抱着盆子去了最尽头的洗浴房。
她自己先洗了个澡，然后开始洗衣服，毛线衣单独用了个盆装。
浸水的时候，她发现一个细节：这件毛线衣的针法，她看着有点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