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窃疑云
丁二娘率先问道：“言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隔了两道门都听到这里的嘈杂声，扰了老夫人的清静。”
春桃恶人先告状：“府里进了一批玉兰花，给老夫人、二夫人还有公子们房里送去了，没有余下的，少夫人和小环就责怪我没有送去。”
李母走到楚言面前，沉声道：“春桃昨天确实送来了几盆花，言婉何必动气？把我房里挑几盆给言婉送过去，和下人斤斤计较，这哪里像大家闺秀的教养？”
小环气愤地质问春桃：“春桃，你怎么没说你私藏的事儿？”
春桃一脸委屈：“都说了，给老夫人少爷们都送去了，小环，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母依旧板着脸，对楚言说道：“这件事就此作罢，这种小事儿，不要再闹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楚言心中冷笑，她在林言婉的记忆里知晓春桃是李母带来的奶妈的女儿，春桃如果真的出现了偷盗的行为，李母的面子必然受损。
但她没有点破：“公道自在人心，春桃偷没偷，一查便知。如果没有查出来，正好可以证明春桃的清白，如果真的发生了偷盗之事，也可以抓出内鬼，还府里一个干净。”
丁二娘见楚言态度坚决，试图缓和：“言婉啊，今天老夫人已经累了，这件事就算了吧，几盆花而已。”
楚言微微一笑：“二娘，这怎么能算了呢？今天如果不抓出内鬼，那明天就会发生更大的事儿。偷几盆花是小事，万一将来偷到老夫人头上，让老夫人失去什么心爱的物件儿，到时候岂不是悔之晚矣？”
丁二娘看向李母，李母见楚言把她搬出来，面露不悦，沉着脸对丁二娘说：“阿倩，你就跟着言婉去看看吧，我今天有点儿累了，先回房了。”说完，几个丫鬟搀扶着李母缓缓离开。
楚言和丁二娘等一行人随后来到春桃的房门前。
春桃毫不退缩，上前主动推开了房门，语气中带着傲慢：“请吧，少夫人，这就是我的屋子了。”
房间虽不大，但陈设齐全，因为她是李母的亲信，待遇比其他丫鬟要好上许多，有着独立的大房间。
小环看到春桃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气愤不已，四处寻找玉兰花的踪迹。然而找了一圈后，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她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春桃见状，神情得意，抱起了胸，讥讽地说道：“我说了我是清白的，你和少夫人真是多事，哼！”
小环这下子急了，她是指证春桃偷盗玉兰花的人，如果现在找不到证据，那她和小姐都会被春桃反咬一口。
丁二娘也让她的几个丫鬟仔细搜找了一番，同样一无所获。
她对楚言失望地说道：“言婉，你一定要有证据再来搜查，不然只会被人拿住话柄。”
楚言心说：“这个丁二娘虽然常年在李母身边，却并未与李母一丘之貉。”
她微笑着回应道：“多谢二娘嘱咐，玉兰花的所在，我早已知道，二娘这边来看。”
说着，楚言便引领着丁二娘一行人来到了一个隐蔽角落。
她指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箱说道：“就藏这个箱子里。”
丁二娘示意丫鬟去打开箱子，果然，在箱子的底部暗格里发现了几束，尚且新鲜。
丫鬟把玉兰花摆放在桌子上，众人定睛查看，确是近些天采买的品类。
春桃看到这一幕，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比。
楚言冷冷地看着春桃：“春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春桃被抓了个现行，心中一凉，此刻已经无话可说，她慌乱地摇了摇头，试图否认自己的罪行：“这又怎样？就算玉兰花在我的房间里，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偷的，这一定是别人栽赃陷害我！是不是你，小环？”
听到春桃的狡辩，小环冷“哼”了一声：“还在狡辩，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有机会偷到玉兰花？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们就只能将此事禀报给老夫人处置了。”
丁二娘方才只觉得楚言鲁莽，冒冒失失就要查，此时却被楚言震慑住，方知自己是小看了她。
她不理会两个丫鬟的吵闹，径直询问楚言是如何知晓的。
楚言摆了摆手，傻笑道：“哦，我只是觉得小环不会撒谎，于是就让众人来查验，果真没说错吧，哈哈。”
丁二娘哭笑不得：“那这次只是侥幸，万一真错怪了人，言婉你在下人里还怎么立住威信。”
“我可是少夫人，别人又能奈我何？”楚言没心没肺地说道。
丁二娘无语凝噎，摇了摇头，随即带着几个丫鬟去给李母报告情况，请求李母对春桃的处置意见。
众人议论纷纷地各自散去，而春桃也被暂时软禁在她的房间里。
小环长出了一口气，在回楚言寝室的路上，庆幸地对楚言说：“刚才真的吓到我了，一开始没找到的时候，我只觉天都快塌了，生怕连累到小姐。”
楚言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小环的手背，安慰她道：“你在跟春桃争吵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头上的玉兰花瓣。那些花瓣是新鲜的，而玉兰花昨天就送到了各处。如果春桃昨天就沾上了花瓣，那么今天花瓣肯定有些枯萎。春桃也不是负责打扫的丫鬟，也自然不会在各房接触过。”
楚言接着说：“方才你只是说春桃偷拿了玉兰花，却没有说把它拿到了哪，而春桃张口就说怎么可以污蔑在她的房间，这就是不打自招。清晨刚把玉兰花藏起来，还未曾转移走，玉兰花是新鲜惹眼的花草，放在别处无法掩藏，所以还在她的房间内。”
小环啧啧称奇，疑惑地问道：“小姐怎么知道花藏在哪呢？”
“春桃进屋后眼睛就时不时瞄着角落处的柜子，而常人平时也不会把花草这样的东西放在柜子里，自然也想不到要去搜查这个地方。”
小环一脸膜拜之色，没想到竟然都被楚言说中了，连连拍手称赞：“小姐，你现在变得好聪明。”双手抓过楚言的手腕，仔细瞧着楚言温婉的脸，“小姐的智谋不比那些束顶带冠的男人差。”
楚言顺势拉着小环来到僻静所在：“我今天说的话千万不要去跟别人讲。”
小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你听我的就是了，不要问那么多。”楚言一脸严肃。
“当然，小姐的吩咐我当然照做。”小环嘿嘿一笑。
然而，她们没有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在默默观察着她们。只见此人抱起胳膊，嘴角含笑：“恐怕这府里以后就有很多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