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将计就计
楼玉竹盘腿坐在软垫上,神色带着一丝玩味,“他好歹也是你父亲榜下捉婿捉来的未婚夫,就这么毫不留情的推开?”
柳明月披着薄纱,露出两只白皙的藕臂,眼尾微微上挑,嗤笑一声。
“楼玉竹你那脸上的笑容能不能收一收?好歹也装的像一些,他是怎么样的人,你能不知道?
不过你要是喜欢,我也不是不能将让他给你。”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的垃圾就想丢给我?”楼玉竹瘪了瘪嘴,“再说了,这脏事烂事都让我做了,还不许我说你两句了?”
“你替我做事,我也给了你好处,再说了,这些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
“只要这次的事情做成了,国公府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听闻你如今在家中的地位,可是提升了不少,你那个继母对你的态度也是大转变,不敢再当面欺辱你了。”柳明月侧躺着,神色慵懒,嗓音淡淡。
两人在此对话了许久,柳明月才离开。
她离开后不久,楼玉竹就送出去一封信。
并亲自去了一趟侍郎府。
另一边程舒窈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封信,拆开之后,她才知道原来是楼玉竹寄给她的,而且她的目的也很明确。
丰县字里行间都透着一个意思,一开始楼玉竹可能是怕她不愿意配合她的行动,所以故意说了许多林景阳的坏话,挑起他对林景阳的愤怒,后来又对她循循善诱。
只要这件事情成功之后,林景阳名声就彻底败坏了,与国公府的婚约也不可能存在,而他肯定还会回心转意将目光转到她身上。
事实上,就算楼玉竹不说,她也会帮这个忙,她甚至求之不得。
如果楼玉竹不行动的话,她反而会自己行动。如今瞌睡来了,就有人送上枕头,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是想着她扭头将这封信递给了云锦,“给我看看他用的信纸是什么料子,在哪里买的,最好是买个一模一样的来,在模仿她的笔迹,重新写一封信。”
好在楼玉竹怕自己身份暴露,所以她没有使用府中的印章,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次她想把自己当枪使,让自己扛下所有的罪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封信就是自己给她的一个回击。
开始,程舒窈之所以将云锦带回来只是因为记忆中她擅长临摹字迹的特长之处,如今与他相处了一段时日。
才发现云锦这个人不只是擅长临摹字迹,于其他方面也都十分精通,尤其是对于纸质这一方面。
对于纸张的材质产地,甚至于是谁家产的哪家店铺出的,只要她一摸就能够一清二楚。
像她这样这一方面如此精通,如果不是从小培养的话,绝对不会到达这种地步,这也让她更加好奇云锦和云萝这两个姐妹的身世来历。
在这长安城之中,可没有这样一号人物,而且对于纸质这一行,也不是很了解。
云锦接过纸张先是摸了摸,又揉了揉,轻轻撕下一角,放在口中尝了尝。
随后才触摸纸上的墨迹,放在鼻尖,闻了闻。
不一会儿就给出了答案,“主子,张纸出自宣州,这长安城之中,他卖这种纸张的铺子屈指可数,而且这种纸张在制作之时就放置了许多花瓣,制成了带有特殊香气的花笺所以深受城中贵女们的喜爱。
而这墨则是出自端州,这种墨工艺精良,制作时长久,乌黑透亮有光泽,并且香气浓郁,墨渍能够长久留存。”
“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便取些银两去买吧。”程舒窈点头,丢给她一袋子银两。
云锦掂量了几下,够了。
这种纸张和墨条都很贵,如果给的少了的话,根本买不起。
这种一般都是专供达官贵人,像平民百姓穷苦人家用的都是最下等的纸张和最低劣的墨。
即便是这般,也很少有老百姓能够供得起一名学生科考。
等到云锦回来,程舒窈坐在旁边说一句,她写一句,最后落款楼玉竹。
全部都写好之后,程舒窈又在街边随便找了个人,带着幕离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让这人将这信送到侯府,事情都完成之后,她才来到和楼玉竹约定好的平康坊之中。
这里是出了名的烟花,柳巷勾栏之地。
各种出了名的花魁乐妓清倌都有,甚至是为了满足某些客人的变态要求,连些年幼的孩子都有。
只不过不敢摆在明面上,但如果客人私底下有要求,那老鸨定然是能拿的出来的。
刚来到这坊市之中,在二楼看戏的柳明月眼眸瞬间定格了,看着走进来的身影,指尖抓紧了栏杆,猛地看向身后的楼玉竹,“她怎么会过来?”
“虽然是我让他来的呀。今日这场戏除了他,谁叫的动世子?”楼玉竹一摊手,满脸无辜的看着柳明月,“再说了,你与这程舒窈之间本就是情敌关系,若是与世子一同名声被毁,那不正是如了你的愿?”
“这可都是为了你好,才动用了这一石二鸟之计废了一颗棋子。”
楼玉竹笑得花枝乱颤,眼眸之中满是恶劣,似乎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看接下来的这场好戏。
“啪!!!”
巴掌声骤然响起,整个二楼的丝竹之声都停顿了一瞬。
楼玉竹捂着右脸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她发了疯似的朝着柳明月的背影吼道:“为什么?!”
“我明明帮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柳明月,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国公府嫡女,我也不会放过你!”
柳明月闻言转身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我能够将你捧起来,就能够再让你摔回去!”
“来试试看啊。”
此时程舒窈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厅之中左拥右抱的孟喻身上,她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将孟喻和林景阳凑在一块。
还是说其实这两个人之间本就不清白,这次楼玉竹设局就是为了针对这两个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还真就便宜了她。
她没有草率的上去,引起孟喻的注意,而是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平康坊之中,男女都能来,男的来找女人,女的自然是来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