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铺子亏空
程舒窈一手牵着云萝一手拿着羊腿，回到铺子里。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这两个羊腿留给你们今日打打牙祭，若无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她实在是怕了云锦那感激地样子，如果再不快些离开，恐怕又是一大堆推辞。
一大堆感激之词，溢美之词，听的她一个脑袋两个大。
只留下一句，“如果真想感激我，就将这铺子好好经营着莫要亏损，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说完她就赶紧溜回去了。
而另一边。
陆淮川回去之后立即命令身边的人，“去帮我查一个人，此人名为程舒窈，我曾在国公府嫡女柳明月身旁见过她。”
只见他身边的那人一顿，“主上说的此人属下略有耳闻。”
“听闻程舒窈于几年前来到长安城，后与昌平侯府世子结识，便一直倾心于他。
替侯府经营铺子，将一间岌岌可危的布行经营成了这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布行。”
“后来属下听说侯府世子与国公府嫡女柳明月订婚，而近些时日更是被侯府给赶了出来，林世子私底下将她安顿在附近坊市的小院中。
想来是要其做外室。”
陆淮川眉头一皱，外室……
他下意识的不想相信这样一个姑娘会甘愿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那你知不知道她祖籍来自何处？”
那人摇了摇头，“属下不知，属下现在这就去查。”
陆淮川微微颔首，想了想他坐上高头大马来到了国公府。
他常常来国公府，他与柳恒之间私交甚密，国公府的人都认得他，见他来了之后，门房的人当即去牵住马，笑着说：“中郎将您来的真巧，今日我家二郎刚好在家。”
“这就去找他。”说罢，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进入国公府之中。
此时柳恒正在院中赏曲，这国公府中养了一批技艺精湛的乐人，原本国公是想着等家中有客人来时，这些乐人也好出来表演。
不想客人，没看过几回，反而是家中的孩子看的最多。
每次看到柳恒听曲调戏娘子，国公都气的要请家法，后来这小子也就学乖了，每次都趁国公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听。
事后还会给他们塞些银两，让他们闭嘴，不要乱说。
陆淮川瞧着柳恒头上簪花，披着薄纱外衣，露出白皙瘦弱的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一条雪白的外裤。
如今是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
这厮就穿成这样。
“柳二！你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陆淮川中气十足的声音，吓得柳恒当即从矮榻上蹦了起来。
他赶忙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只可惜他那薄纱外衣穿了跟没穿似的，根本挡不住。
“陆兄，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找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衣裳披上，嘿嘿一笑。
陆淮川不置可否，“来这里确实是有事问你，你认不认识程舒窈？就是之前与你家大娘子定亲的侯府世子府中的人。”
柳恒略有些意外，“自然认识，而且我与这位程娘子之间还有生意往来。”
说着，他又满脸促狭的靠近陆淮川，“陆兄怎么突然对程娘子这么感兴趣了？难不成对人家有意思？”
“这倒没有。”陆淮川无语，一巴掌按在柳恒脸上将他推开，“只是觉得他与我年幼相识之人颇有些相似，想来你这里确认一些东西。”
“那你就问吧，对于程娘子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柳恒斜倚在榻上，另一只手把玩着垂落身前的发丝。
“程舒窈祖籍何处？”
“江南程氏，有名的布商，程氏嫡长女，年幼之时曾落过水，如今已二十有二。”
陆淮川瞳孔微缩，呼吸急促了一瞬。
半晌。
他才平静下来，“关于程舒窈的事情，麻烦你帮我隐瞒，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伯礼，前些时日程娘子去了一趟御史府，没过多久，御史中丞与程娘子出现在同一家酒楼之中，或许与最近传言的科举舞弊之事有关。”柳恒慢条斯理，嗓音不疾不徐。
陆淮川，字伯礼。
他沉默许久，“我知道了。”
又在这待了一会儿，才大步离开。
人离开之后，柳恒才遣散了乐人。
此时一道黑衣身影从后院的墙外翻了进来。
“大帅，有何吩咐？”
“去将消息传出去，联系其余人做好准备。”
“是。”
说罢黑衣人又翻了出去。
柳恒严肃的神色瞬间消失，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纨绔模样。
他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今日无事，平康赏美。”
他刚出去，小厮就立即跟了上去。
“郎君，若是让老爷发现了定要将您打脱一层皮。”
“怕什么，只要不让他发现就好了。”柳恒挑了挑眉，跨上骏马。
“驾！”
此时的侯府，距离程舒窈离开也有几日了。
罗氏整天待在布行之前，在这之前，她还对那些路过的行人一脸不屑一顾，觉得自家的不那么好，他们不进来买，那是他们没眼光。
而如今她看到一名路过的行人，就要让身边的店博士出去招揽，将人带进来。
没办法，如今布行已经有几日没有开张了，分行没有进账，再这么下去，别说是雪儿的嫁妆了，就连这铺子他们都要开不起了。
罗氏急的，那叫一个火烧眉毛。
此时店博士垂头丧气的进来，“东家这些行人，他们都不愿意来买布，而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买布，想买的人，他们自然就会进来了，如此招揽的话也没有用！”
“你懂什么？你个没用的东西都是你没用！那不想买，不愿意买，你不能发挥你的口才去说动他们，说服他们，让他们过来买吗？”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罗氏大发雷霆，对着店博士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她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落，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店博士拳头紧握，死死咬着牙。
那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不想错过这份工，他绝对会转头就走，直接离开。
若是程娘子还在就好了，他在的时候，铺子不仅经营的好，对待他们这些店博士也十分和善。
赏罚分明，从不徇私。
甚至客人见他们服务的好给的小费也都是自己的从不克扣。
如今，罗氏来了之后，他们仅靠每月的那点月例钱，客人给的小费也都被收走了。
甚至他们作为工人，买布能够便宜些的福利也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