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琼林宴
竹兰离开没多久，林雪和罗氏就登上马车，匆匆离开了侯府。
为了避开柳明月，她们特意提前动身前往琼林宴。
此刻，府中仅剩下林景阳和程舒窈，等待柳明月一同前往琼林宴。
不多时，国公府的马车到了，柳恒也一同前来。
柳明月一下车，便看到林景阳站在门口。
只见林景阳身着一袭绯色状元袍，风度翩翩，意气风发。
若不了解他的为人，单看他的外表和学识，确实是上上之选。
然而，柳明月并非寻常人，她深知林景阳那隐藏在外表下的豺狼之心，也明白与他扯上关系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为了家人，她必须接近林景阳，将他扳倒，让他深陷泥潭。
“大郎，我们走吧！”
“好。”林景阳嘴角含笑。
这时，柳恒左顾右盼，突然说道：“对了，林大郎，那日你与令妹来我国公府时，带的那个小丫头呢？我觉得那小丫头容貌姣好，若是留在身边，必定增色不少。”
林景阳看着柳恒，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中暗骂：这个贱女人！果然是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到哪儿都不忘勾引男人。
“柳兄别找了，舒窈她已经……”
林景阳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柳恒瞬间双眼放光，越过他朝着侯府门口走去。
“来了来了。”
“程娘子，快过来，琼林宴马上要开始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程舒窈站在门口，挥了挥手，委婉地拒绝道：“柳郎君的好意，舒窈心领了。只是布行的账本还需要我核对，实在分身乏术。”
柳恒一闻此言，旋即望向林景阳，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将那风流好色的无耻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林大郎啊，你瞧瞧你，丝毫不知怜香惜玉。怎能让如此佳人做这些粗俗之事！”
“程娘子别怕，待我从大郎手中将你讨要过来，定会让你每日吃香喝辣，绝不辜负你！”柳恒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林景阳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
柳明月见势不妙，赶忙给了个台阶，轻嗔柳恒道：“好了，二哥！”
“收敛一下你那风流的性子，我与舒窈一见如故，你休要对她动歪脑筋。”
“不过二兄所言不无道理，今日既是琼林宴，也是你家世子的大喜之日，这账本等参加完琼林宴再核对也无妨。
若是你担忧大郎怪罪，我替你去说便是，断不会让他责怪于你。”
程舒窈羞涩地低下头，那眼神却饱含期待，直直地望着林景阳。
林景阳见众人都偏袒程舒窈，此刻真是进退两难，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他心中盘算着，大不了待会儿让程舒窈乖乖待在柳明月身边，绝不让她靠近林雪，以免抢了林雪的风头。
“明月善良，那我便听你的，一同去吧。”
众人登上马车，原本林景阳打算让程舒窈和柳明月与自己同坐。
怎料柳恒却道：“这小丫头还是与我同坐一辆马车为好，免得扰了你们二人相处。”
这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林景阳的心窝，让他如鲠在喉，恶心至极。
只觉得自己头上仿佛顶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马车缓缓前行，程舒窈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旁，眼睛平视前方，一动也不敢动。
柳恒慵懒地斜倚在马车内，毫无正形可言。马车内还摆放着一些瓜果和果浆。
“程娘子，这马车里又没有别的人，何必坐得如此端正呢？”柳恒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程舒窈一言不发。
“舒窈，你这样子实在是太无趣了。”柳恒撇撇嘴，“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私下里活泼可爱的你，那时的你嬉笑怒骂，多有意思，哪像现在，跟个小木头似的。”
“郎君是否一向如此话多？”程舒窈终于忍不住开口。
“哈哈，你怎么知道？果然，我就知道你一直在偷偷观察我。”柳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程舒窈觉得柳恒这个人实在是与众不同。
他的自信简直到了极点，仿佛全世界的女人都会为他倾倒，而那些接近他的女人，无非是想攀附他的权势。
甚至有女人从他面前路过，也一定是处心积虑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若非他还能与人正常交流，程舒窈真要怀疑他是个疯子了。
她从未觉得和一个人待在马车里竟是如此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她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跳下马车。
这琼林宴乃圣上为天下学子所设，特选址于行宫之中。
因而，能至此者，若非身家清白的学子，便是权倾朝野的大臣及其眷属。
他们步下马车，验明正身之后，方才得以进入行宫。
此处，满眼皆是身着学子衫的进士，彼此间相互结交。
此次琼林宴，于他们而言，不仅是得见圣上的良机，更是攀附权贵大臣的捷径。
若能攀上其中任何一条大腿，皆可受益无穷，对未来的平步青云大有助益。
故，几乎所有进士皆纷至沓来。
行宫之内，男女分席而坐，男子不得随意走动。
而另一席的女子，则悄悄来到男席附近，暗自观察着座上的进士，似在择选。
程舒窈随柳明月至女席最前排落座。
她留意到顶端摆放着一张凤椅，想来稍后太后或皇后或将亲临。
柳明月嘱咐道：“待会儿，你就乖乖待在我身旁，哪儿都不许去。”
“是。”程舒窈垂首应道。
此刻，行宫外喧闹异常。
此次琼林宴，因宴请了进士家眷，人数众多。仅有位高权重者的家眷，可于行宫内用膳，其余人等，则只能在行宫之外。
即便宫外嘈杂，殿内之人若无通报，亦难知晓。
而此时大殿外的嘈杂之声中央，林雪就站在其中。
她满脸享受的看着众人惊叹的表情。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蜀锦吗？听闻此物千金难得，没想到昌平侯府的大娘子居然能够穿得起。”
“太美了！”
“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侯府的底蕴还是在的。”
一时间有不少进士家眷以及小官家眷上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