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张云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儿子啊，在学校你要用功读书，将来才会有出息。”
“张云凡同学你要认真听课，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记住，读书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同学们，高考对你们来说，是唯一一次公平改变命运的机会，你们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张同学，您的履历很优秀，但不符合我们公司招聘要求，我们需要有工作经验的人才。”
“云凡啊，这就是命，别人背后有关系，你笔试成绩再好也没用！”
“云凡，我妈说希望我找一个工作稳定的，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张云凡，这是你这个月跑单的工资。”
“老妈，我刚才喝了点酒，不小心撞死个送外卖的，您给打个电话处理一下呗，我急着回家睡觉呢！”
“张云凡…”
“张云凡，醒醒，别睡了，张云凡！”
张云凡是被徐若兰喊醒的，他醉倒在了他曾爬过的土路旁。
没有蒸馏过的低度酒，就算张云凡喝五六瓶都不可能醉，今天仅仅半瓶就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他。
脑海中前世各种声音慢慢消逝，只有一声声急切的张云凡越来越清晰。
“别摇了！再摇就真吐了，吐你身上我可不管。”
“你喝不了酒就别喝，小小年纪学人家喝酒解忧，哪儿来那么多忧愁。”
“谁说我不能喝，我只是休息一下而已，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有忧愁的，我明明好的很！”
“先把眼角的眼泪擦干净再说吧！”
“你…”
张云凡被噎的说不出话，侧着身子站起的同时，悄悄用手背抹了下眼角。
“噗！还说自己没忧愁，没哭，你偷偷擦什么眼泪。”
“你诈我！”
“我说了你就要信吗？”
“懒得理你。”
徐若兰第一次在和张云凡的言语交锋中占了上风，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得意，面上却未显露丝毫。
这个看着比珣儿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身上有着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成熟，总让她有种跟同龄人打交道的错觉。
如果莫大叔晚饭后跟自己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奇怪的少年不仅有很多秘密，而且还学识渊博，很有能力，甚至论心机和城府，自己可能都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
这样一个可以称之为人才的人，得想办法多探探他的底，看看他还有什么秘密。
“你想家了？或者想亲人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忧愁？还哭了。”
“我都说了我没哭！”
张云凡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调都抬高了几分。
“没哭没哭，但你只回答了后一句，那就是有忧愁喽！”
徐若兰第二次占了上风，这次的胜利她没有掩藏，上扬的嘴角表明了一切。
“你问这么多干嘛？”
“你跟珣儿差不多一样大，我把你当成子侄辈关心一下，不行吗？”
“我的事儿跟你没关系。”
张云凡说完就走，丝毫没给徐若兰再问下去的机会。
有趣的小家伙儿，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
“你站住，张云凡，我以大夏皇妃的名义，命令你站住！”
张云凡理都没理，依旧大步往前走。
果然还是没用啊！
看来你真的有些跟常人不同。
“你不站住，我回去就让莫大叔跪着替你受罪。”
“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欺负莫大叔。”
张云凡气呼呼的停下。
“我让你站住，你又不听。”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就因为你是皇妃。”
张云凡有些不耐烦。
“我这么晚还担心你，一个人跑出来找你，你都不等我，说走就走。”
“我又没让你出来找我。”
虽然还是不耐烦的样子，但话里的语气却软了几分。
“可是，我怕黑。”
“什么？”
“我有一点怕黑。”
徐若兰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只是被夜色遮挡的很好。
张云凡停了下来，但没转身。
“怕黑还出来找我。”
“出来找你的时候天还没黑，但我一直叫不醒你。”
“你在我身边待了很久吗？我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对啊！我一直在叫你，你说了很多话，奇怪的话是指哪种？”
“没什么，回去吧！”
夜色中，徐若兰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跟在张云凡身后往回走。
果然还是套不出来嘛，戒备心这么重，看来只能再找其他机会了。
张云凡走进院中，只有莫大叔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应该是在等自己回来。
“云凡，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提着酒就走了，没出什么事儿吧？对了，淑妃娘娘找你去了，你看到她了吗？”
“我没事儿，莫大叔，就是出去散了散心，她在后面。”
徐若兰落后几步走了进来。
莫大叔立马上前躬身一礼，拉了几下张云凡没拉动，只能无奈开口。
“多谢淑妃娘娘，云凡不懂礼数，草民替云凡谢谢娘娘好意。”
也算相处了些时日，淑妃特意让莫大叔不用动不动就跪着，站着说话就行，莫大叔这才没有跪着行礼。
徐若兰特意看了看张云凡的脸，却没看出什么。
“莫大叔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是怕他出什么事儿。”
“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那大叔你俩先聊，我去看看珣儿他们。”
“草民恭送娘娘 。”
等到淑妃进了房门，莫大叔悄摸瞅了一眼，立马拉着张云凡向厨房走去。
“云凡，大叔知道你是个特别的人，但今日来的这些可都是贵人，你和我根本惹不起，人家一句话咱俩的命就得没。你听大叔的，之后见到她们，大叔怎么做你就跟着做，千万不要冒犯她们，这是为了你好，你听明白了吗？”
莫大叔一脸急切，苦口婆心的劝诫着张云凡，他看得出来张云凡对贵人没有敬畏之心。
“大叔，我不喜欢对人卑躬屈膝，更不会给除父母以外的其他人下跪，不是我不懂是非曲直，而是我接受不了这样丢弃尊严的行为。”
张云凡还是不能接受，前世就算再艰难，他都没有丢掉过自己的尊严，重活一世，他更不愿意没有尊严的活着。
“唉！大叔知道你不愿意，但是我们这样的乡野之民，面对高高在上的贵人们，稍有不慎就得丢掉姓名,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莫大叔苍老的脸上满是无奈和心酸。
小人物要想平安无事的活下去，尊严什么的早就顾不上了。
“放心吧！大叔，这只是暂时的，我有个想法……”
张云凡俯身在莫大叔的耳边悄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