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对簿公堂
慕容翎虽然是负气走的,不过走之前还特意吩咐,两匹小马驹就送给姚卿卿姐弟俩。
“既是殿下送的,便收下吧。”林方并不意外,只让姚卿卿收下。
姚家院子不大,小马驹仍在马场,慕容翎还特意吩咐,马场随姚卿卿姐弟用。
这可乐坏了姚锦佑。上次因为慕容翎推了姚卿卿的事,他对慕容翎一直都是防备的状态。如今他得了慕容翎的小马驹,也悄悄对他有了改观。
因为锦衣商人状告之事,景德瓷庄已经两日没有开门营业了。今天是升堂审理的日子,钱掌柜一早就在衙门等着姚卿卿。
衙门前围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于冲也悄悄混在人群里。
锦衣商人以为自己必胜,趾高气昂的从姚卿卿面前走过,还不忘奚落一番:“女人就该在家奶孩子,学什么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钱掌柜斥道:“大盛朝的律法也没规定女子不能经商,你有意见不如跟县老爷说。”
“哼!”那锦衣商人冷哼一声,见到县老爷来,忙跪下大声说道:“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堂下何人?”县令问道。
锦衣商人回道:“草民任三。草民壮告景德瓷庄以次充好,虚抬价格,致草民平白损失了一百两,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景德瓷庄的掌柜可在?”县令问道。
“草民在。”钱掌柜的忙走出来应道。
“任三求告之事可属实?”县令问道。
钱掌柜忙跪了下来,“回大人,他一派胡言,说的都不是真的。”
听钱掌柜如此说,任三不服,高声喊道:“草民句句属实,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景德瓷庄以次充好,可有证据?”钱掌柜问道。
“请大人明察,这边是小人在景德瓷庄花一百两银子买的。”任三让人拿了碎瓷片呈了上去。
县令看了,让人给了两旁的县丞主簿。
“这确实是市面上常见的瓷器,通常价格在十两到三十两之间。”梁县丞看了之后说道。
主簿也点头称是。
“你还有什么话说?”马县令让人把瓷片给钱掌柜。
“回大人,这不是我们景德瓷庄的茶具。”钱掌柜忙回道。
“市面上的瓷器都大同小异,你只看了一眼,怎知不是你铺子里卖的?”梁县丞问道。
围观的百姓也有人附和,“是啊,才看一眼就说不是,莫不是心虚了?”
“是啊,这就是我在你景德瓷庄买的。五月十五日,我在你铺子里买的,你现在是想抵赖吗?”任三板着一张脸,怒问道。
钱掌柜摇头:“不可能!这不是我们瓷庄的。”
任三怒道:“我才在你们瓷庄买了茶具,回去泡了滚水便裂开了。分明就是你以次充好,卖了高价,如今又不敢认。这样唯利是图的奸商,还是尽早退出南湖县吧,别来祸害我们南湖的百姓!茶具才用了两三天便坏了,奸商还我一百两!”
座上的梁县丞听到任三如此说,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他皱着眉,看了围观人群一眼。
“奸商!奸商!滚出南湖!”围观的百姓中有人骂道。
“你可有话说?”马县令看向钱掌柜问道。
“小女子有话说。”姚卿卿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你可知扰乱公堂是要挨板子的。”梁县丞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小女子,便率先发问。
马县令看了他一眼,也同样等着姚卿卿回答。
“小女子姓姚,是景德瓷庄的东家。”
“你有什么话说?”马县令问道。
围观的百姓没想到景德瓷庄的东家这么年轻,都拉长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姚卿卿施了礼,便在一旁回话:“回大人,景德瓷庄每一件售出的商品都有自己的编号,还有独家的票据。您可让这位任三老爷拿了来,验过便知是不是我们瓷庄的。”
任三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忙说道:“票据被……被我弄丢了!”
马县令有些遗憾,“没有票据,便不能证明这不是你们瓷庄的。”
“你才刚说茶具过了滚水便裂开了,是也不是?”姚卿卿问道。
“是啊,是你们瓷庄出的次品。”任三忙应道。
坐在上首的马县令摇摇头。他看向姚卿卿,问道:“姚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姚卿卿看向任三,笑道:“滚水的沸点在一百摄氏度,陶瓷的熔点在一千摄氏度以上,滚水是不能让陶瓷裂开的。你若不信,大可出去问了烧窑的师傅。”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是“摄氏度”,但听意思,是说废水不能让陶瓷开裂。
马县令点头,“正是,滚水不能使瓷器开裂。”
任三一听急了,他也不懂什么沸点熔点啊。
“就是你们景德瓷庄的。现在坏了你们还想你抵赖吗?”
姚卿卿也不急,她看了一眼任三,笑道:“我们瓷庄出品的任一种瓷器,底部都会有青色的“景德”二字,是经过特殊工艺烧制出来的,南湖县乃至大盛朝,还没有这种工艺。”
说完,她看向首座的马县令笑道:“大人可察看他带来的碎瓷片,绝对没有青色“景德”二字。”
马县令点点头,着人对比后,发现确实没有。
任三着急,看向围观的人群,却没发现于冲。
座上的梁县丞也闭了嘴。
“大胆任三,你恶意诬陷,企图欺诈,该当何罪?”马县令敲了惊堂木,喝道。
任三原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谁知突然就被姚卿卿给搅黄了。他看向人群,哪里还有于冲的人影。
“小人冤枉啊!小人确实是在景德瓷庄买的。”他如今箭在弦上,只得一口咬定是景德瓷庄的。
原先说好的,会有人帮他。
梁县丞见大势已去,怕他说出什么话来,便喝道:“大胆刁民,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来啊,将任三押下去!”
众衙卫领了令,上来便把任三押下去。
马县令看了一眼梁县丞,见他面无表情,任三还没宣判,便被押下去,看来他是想保任三?
县衙有县衙的规矩,马县令深谙官场之道,只是一个小小的任三,并不是多大的事。他当场宣判任三敲诈勒索,景德瓷庄可以继续经营。
姚卿卿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如今她在南湖县还没有根基,先保了瓷庄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