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界的另一面
“额，头好痛！”周遂心意识一片混乱，“我是死了吗？”
他平复心情，眼皮微动。
缓慢睁眼，白色的病房，刺眼的阳光被窗帘挡住，但还是能想象到六月太阳的炙热。
偌大的病房只有周遂心一人，仪器跳动的声音，手臂的刺痛感，都证明自己还活着。
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右手上打着葡萄糖，左手上缝合好的伤口，“被救回来了吗？”
回想那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周遂心感到后怕的同时心里也算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嘎吱。
周遂心的目光下意识看向门口。
沈清之提着水果走了进来，身上还是带血的抹胸白裙，裙底已经算的是深红色了，整个人都散发着铁锈味和浓重的血腥味。
“你醒了。”沈清之有些高兴道。
周遂心笑着反问道：“过了多久？你怎么还是穿着这件裙子，不去商场买一件？”
沈清之走到他身边，坐在凳子上，拿出袋子里的苹果削的起来，笑道：“一天而已，穿的太好看你怕要我微超的人太多了，索性就懒得换了。”
周遂心看着她傲人的峰峦，随之看向她低垂的眼眸，双马尾变成高马尾了，狐疑道：“不会吧，男人看见太好看的一般不敢要微超的。”
沈清之声音清脆道：“意思是你也一样喽。”
周遂心尴尬的左手摸了摸鼻子道：“我当然不一样，作为男人要把握机会，反正我是当不成软蛋的。”
沈清之笑了笑没说话，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八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周遂心。
他也不客气，难得有美人给削水果吃。
一口咬下，格外的甜。
就这样两人都没在说话，静静地享受绝望后的平静。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平静。
“我都说了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没有一个亿我是不会去的，先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不然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嘎吱。
杨天推门而入，手里还拿出最新的水果手机，气愤的将手机揣兜里。
他衣服穿的低调了些，t恤加工装裤，右手带有白色护手，把整个手臂都包裹着，身上没了可怕的青黑色筋脉。
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周遂心又笑了起来，“小子，命还是蛮大的嘛。”
周遂心也笑道：“侥幸而已，只是那鬼影怎么办？”
杨天走来，抽出床下的凳子，豪迈的坐在床边道：“杀下一批人去了呗，还能怎么办，它杀人是有规律的，你们车间的工人肯定有人不小心说了……”
他拿出手机慢悠悠的打出一行字，“死神两字加上木头人三字。”
杨天说道：“不管多远，只要触发杀人条件，鬼就会立马过来，除非鬼还在鬼域里杀人，就像前天一样。”
沈清之凑过来看了一眼，听完他的解释，说道：“你的意思就是，鬼不能同时杀两个地方的人？”
杨天拿起袋子里的苹果，在身上擦了擦，一口啃下，含糊道：“理论上是这样，但也有个别不一样的，就算隔得再远，只要触碰到鬼的杀人规律，就会马上死亡，还有的是无差别杀人。”
周遂心两人暗自心惊，“原来鬼不止一个。”
周遂心看似随口问道：“鬼有很多吗？无差别杀人是随便被鬼看见就被杀吗？”
杨天笑看着他紧张不安的样子，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总部的人说，大概是能某些特定的时间直接杀人吧。”
“无视规律直接杀人吗？”周遂心再次问道：“必死吗？一点办法都没有吗？还有鬼真的杀不死吗？只能关押。”
杨天无奈道：“必死也不一定，有的人就靠着灵异的力量活下来过，鬼是杀不死的，是我们这个圈子的铁律，所以只能用黄金关押。”
沈清之也问道：“是谁第一个知道黄金能关押的，多久以前发现的？”
“大概是一年前吧，有通灵者去抢黄金店，他的能力很诡异，似乎和鬼域一样，改变地形和无视地形，想着把黄金搬运出去，可发现怎么也改变不了黄金的位置，然后总部的人就派人下来缉拿，然后调取监控，最后做实验然后得出得结论。”
周遂心无语道：“有了这能力还抢黄金，傻子都知道带个土匪头套和手套去银行外墙穿进去，背一麻袋就走，就算被发现了，穿墙走个十几栋楼，找的地方藏好钱，然后换身衣服，在穿到没有监控人群多的地方，谁能找到。”
沈清之看着他越说眼神越亮，泼冷水道：“想想代价，你就带着两个人空间移动两次，然后你就不行了。”
“哎，哎，哎。”周遂心苦笑道：“注意用词，还有我当时是怕你们飞太高或太远会害怕，还有伤在身，不然带你们逛整个广京市。”
沈清之回想一下，好像被他揩油了，脸颊微微红，递给他洗好的葡萄，“快闭嘴吧你，养好你伤。”
杨天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别样的错觉，“他不用养太久，应该今晚就可以出院了。”
沈清之惊讶道：“不会吧，他伤的那么严重，输血都输了好多，抢救也有一个多小时，而且他才醒。”
杨天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这类人身体都不太一样了，会好的很快，但是也会被腐蚀的越厉害。”
周遂心疑惑道：“我的确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常了，就我发生变化的地方有点不一样。”
“有种强烈的异物感，像是完全不属于自己身体，被人强塞进来一般，非常不舒服。”
没错他现在右眼很是奇怪，只要不想那股力量，右眼就和平常一样的色彩，只要想要那股力量，一眨眼看见的视物都覆盖一层青色，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清晰可见任何人的细微动作，但他知道超乎寻常的力量不能乱用，所以关了起来。
杨天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们这种人呀都短命，基本最多的只能活半年。”
随后他挽起右手袖子，露出青黑色色手臂，散发着阴寒之气，上面还有一根根筋脉在里面蠕动，光是看着就让人不适。
“国家总部的人找上我，让我成为广京市的直接负责人，帮我延缓的复苏的时间，但是我用能力的次数比他们帮我还要多，所以我上了这条贼船，活了两个月，我能感觉到最多还有一个月，我就要死了。”
看着他的手臂，听着他说的话，周遂心悚然一惊，旋即目光暗淡，“半年我也要死了吗？”
看着白色的房顶，“还真是个奇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