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太后有疾
刚一回到长春宫,南宫懿就让春华、秋月赶紧去准备沐浴更衣的物品。
在太后的长信宫里的那份不自在还包括之前和锦昭帝在养心殿里的那件荒唐事。
当时虽然收拾了一番,但身上还是有些黏腻不适之感。
春华、秋月领了命刚要退出门去,就听见南宫懿说道:“还是让内务府将陛下的起居注送来吧。”
“是。”
春华递给秋月一个眼色,示意她去准备沐浴更衣的物件,她自己则快步向内务府走去。
本来南宫懿还想含蓄一点去打探锦昭帝最近在后宫的口味儿喜好。
但除了受宠受得明目张胆的梅妃以外,得赶紧找出几个人物才行。
南宫懿本一心想要为帝后之位努力,从小到大所受的行为教育也是如何成为大家闺秀的典范。
她虽然志向是登上帝后之位,但她实在不想像那勾栏瓦舍的女子那样为了取悦夫君,做一些摇尾乞怜的事情。
她更是将今日在养心殿锦昭帝对她的热烈视为折辱和戏弄。
倒是锦昭帝本人,可能并不知道她竟然是这样想他的。
她料想锦昭帝最近最宠梅妃,而梅妃有喜,锦昭帝又不好一见她有喜就改翻别人的绿头牌,现在定然是饿了,要不然也不会今日在养心殿就那么急不可耐。
这后宫也就只有她,唯一一个背靠南宫家又刚刚回宫的贵妃适合被锦昭帝拿来当替罪羊了。
倒是她有些不解,三年前她撞见小姑姑与锦昭明明都拥吻在一起了,怎么今日看来却很是疏离呢?
难道是演给她看的?
那又图什么呢?
唉,难道当年看花了眼了?
入夜,
另一处,
太后的长信宫内。
“李嬷嬷!李嬷嬷!啊……我的心口,我的心口……”明明年纪还很年轻的太后南宫芮一手捂着睡袍心口的位置一边呼唤着自小伺候自己的李嬷嬷。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下巴滴入了身前的锦被之中。
一只手捂住心口的南宫芮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心脏处传来的刺痛感让她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自从三年前先帝仙逝,她便落下了这个顽疾,看遍了太医甚至还去民间寻找过所谓的神医却都无解。
有人说,这是心病。
但没人敢说这病的症结所在。
只有南宫芮自己清楚,她活不了太久了。
终有一天,她会像三年前那样再次陷入离魂之症。
而这次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是否还能像三年前那样幸运醒来可就不好说了。
闻声而至的李嬷嬷迅速拉开太后寝殿的窗子,让外间微风徐徐而入。
这才快步走到太后榻前将僵着身子的太后扶坐起来。
似乎这清冷的夜风真能吹散南宫芮的心疾。
“娘娘,您这心疾最忌讳思虑过重。”李嬷嬷心疼地说道。
自从她来到南宫芮身边照顾,已经二十多载岁月。
她对这个主子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仆情谊,更将南宫芮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呵护。
“嬷嬷,我好累,心口也好疼。”缓过劲儿来的南宫芮像个小孩子一般向李嬷嬷撒娇道。
李嬷嬷见她煞白的小脸儿一点点恢复血色,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娘娘该多休息。”
“嬷嬷,我舍不得睡觉,我怕又像当年那样,可,可我更怕,就真的这般死了……”南宫芮也只有在李嬷嬷面前敢这般轻易地提起当年。
“娘娘!身子要紧。”李嬷嬷听了南宫芮的话,只得再次三令五申让她注意身体。
李嬷嬷记得三年前自己的主子南宫芮本是南宫家族最看好的嫡女。
可在侍奉先帝半月余时也忽然患上心疾,甚至一度身体虚弱到陷入离魂之症中,有一次醒来整个言谈举止之间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后来还在当今圣上请来神医看顾,才在再次醒来之后恢复正常只是失了一些记忆。
但这心痛的顽疾赖上了她,每每夜间折磨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