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锁妖阵
东西都做完了，那木头也就受了点皮外伤，我本以为就这样弃之着实可惜，好在柳公子面面俱到，比我考虑的周全了些。
“爷爷，这块木头只是取其精华，但并不需要去其糟粕，剩下的这块木头只是炼化法器效果甚微，但是给一般人当个辟邪的物件还是很好的，可以分成小块送给朋友。”柳公子道。
爷爷蹙了蹙眉头，神情严肃道：“所谓医不叩门，道不贱卖，这上好的雷击木也没有随意送人的道理，这样吧，我把他们全都做成枣木剑，等假期摆到街上去卖了，现在条件比以前好了，很多人都有闲有钱喜欢到山里转转，我也不说是雷击木，买不买就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了。”
“可是万一碰上懂行的人都买了怎么办，或者说是懂行的人找不同的人都买了？”十一看起来是在提出疑问，但更多的好像是善意提醒。
“要不说我孙女儿的眼光好呢，找的人也是绝顶的聪明。”爷爷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老头子我活了几十年了，不是那么好骗的，限量卖，打游击卖，总之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杜绝这种情况发生。”
爷爷拍了拍十一的肩膀，似乎用男人之间地交流方式表达对十一的认可。
寒暄一番，夜便深了，我们各自回房休息，可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的我如临大敌，翻来覆去说什么也睡不着。
可是身边的十一此刻已经呼吸沉重，俨然一副睡着的样子了。
难道真的是我太过焦灼吗，都是第一次遇到，本能的反应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我蹑手蹑脚的起床，打算去看看隔壁房间的柳公子睡着没有，哪知我已推开房门，柳公子竟在院子里坐着。
“醒了？”柳公子听见门响，便抬头与我打招呼。
“是压根就没睡着，你怎么回事，难道也是跟我一样心绪不宁，焦灼难安吗。”
不用他回答，我也知道此刻最焦灼的肯定是他了，说到底，我和十一都是局外人，只有他，这事非做不可，且必须成功。
我跟柳公子在院子里长吁短叹了一会，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蔫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平时嚣张的气焰。
“那就现在去吧，免得夜长梦多。”在我俩长吁短叹之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镇定自若的声音传了出来。
十一穿着白色的睡袍，面容姣好的站在门框处，这镇定自若的语气配上这英姿挺拔的身形，再加上这一袭白衣，真是三分英气，三分 慵懒，镇定自若，令人着迷，就算说是潘安在世，神仙下凡大概也不为过。
“你也没睡？”柳公子似乎有些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略带警惕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被你俩吵醒了？”十一面带微笑，略带试探性地问道。
……
我俩默默不做声。
“既然担心，既然夜不能寐，那就现在出发。”十一再声道。
“可是大家都没休息好，能行吗？”柳公子道。
“再等下去只会彻夜不寐，到那时岂不是更不清醒，凡事想做就做，左顾右盼最是忌讳。”十一道。
突然间觉得三人间，十一不知不觉竟成了主心骨，可是他不应该是最没有能耐，最没有机缘，最该担惊受怕的那个吗？难道是我眼光太好，无意间发掘了绝世高手？
柳公子愣了一下，显然是被眼前意志坚定的十一给镇住了，不过他也是活过千年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脸上的惊愕之情片刻间便以逝去。
“管他呢，走。”见柳公子进退两难的样子，我顺势推波助澜。人家处处为我，就这么勇敢一次怕啥的，要不是他，我可能早死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适时的说一些鼓舞士气的话还是很重要的。
二人见我如此坚定，相视一笑。随即回房间收拾了一下便整装待发。
十五的月亮甚是圆亮，往常此间美景应是对酒当歌，共赴佳境，而此刻，我们却要去与那阴诡之士一争高下。
也罢，人生不就如此么，谁说一定要美酒配佳人，绝处不逢生，且管他那些个子虚乌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逍遥！
如此前一般，还是由柳公子先行探路，我们二人借山林隐秘，以免打草惊蛇。
不一会的功夫，消息变传回来了，这次柳公子没有再神情凝重，反而是十分欢喜：“果然跟你说的一样的十一，他真的今晚没有任何行动，那老家伙在那睡觉呢。”
十一笑了笑没有说话，十一一贯如此，从不做高姿态，从不吹嘘自己，当然，也从不给人拉踩的机会。
“那我们趁机偷袭，给他一锅端了岂不刚好？”我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虽说这里比较偏僻，但也是有包山的人会在夜间上山巡检的，还是不要闹出太大阵仗的好，以免发生慌乱。”柳公子道。
这家伙虽说是妖，但他字里行间却时时为世人考虑，可能这就应该被定义为好妖？
我们三人心中不免轻松了许多，闲庭信步的往山洞走去。
“是不是太放肆了些，”十一道 ，“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我的心又开始紧张起来，这种时而舒缓，时而紧张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舒服的。
越来越近了，洞中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那女子便坐在洞外，双盘而坐，双手掐诀，一动不动，看样子应该是在打坐。那老道就侧躺在洞中的石板上，头冲着洞里面，看不清样子。
最为惊骇的当属柳公子的本体，这条千年大蛇，通体白色，盘旋在洞中央，比我的腰都粗，一盘又一盘，我也数不出来有多少盘，实在是太吓人了，面对这庞然大物，我才理解巨物恐惧症患者的心情。
我竟一下子失了神，眼前感觉越来越模糊，那景象也如幻象般，逐渐虚幻，不再清晰。
“糟了，中计了，捂住口鼻，以免这雾气有毒。”柳公子道。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两脚离地，腾空而起，被网住拉到了洞口处。
“我就知道，今晚一定有人来作乱，果不其然。”慌乱中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他双手拎着两条小蛇，白绿相间的，“还是这两个家伙帮了我的大忙，要不我这小小的锁妖阵哪能镇得住你们。”
说罢，两只小蛇便在他手中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