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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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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匈奴银甲兵都是从白登山就跟在天子身边的,也就是天子去蜀中的时候没有带他们。

    他们是东方旦特意提过一嘴的,说他们不死脑筋,讲故事能力很厉害,给东方旦讲过的一些草原传说都绘声绘色。

    东方旦已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了,宫里愿意给这小孩讲故事的人也不少,能让他都说认为会说故事的匈奴人,那能力差不了,更别提人家连没见过的草原传说都能讲的绘声绘色,那亲眼见过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了。

    单于没到,帐子里头的右屠耆王也和仝拾等人聊不了正事,只能是陌生的寒暄过后大家互相吹捧,这边夸草原的风景好,那边夸他们大晋的兵甲漂亮,然后直接安排设宴款待。

    而在外头,几个匈奴银甲兵已经站在了高台上,不止是绘声绘色的讲,甚至还表演了起来,而他们的周围,已经聚集了包括士兵、小贵族、普通牧民和在劳动的匈妇女们。

    其他银甲兵都做过临时培训,匈奴语都学过,虽然不那么会说,听也还是只能听懂些简单的,但是不需要他们多擅长匈奴语,只看那表演的匈奴银甲兵拔刀的动作,他们都知道这是在演哪出。

    哦,是我们陛下“挥泪斩燕王呢”,那匈奴同僚还在擦眼泪。

    咳咳,陛下当然没有流泪,就算有流泪,那也不是为燕王流的。

    草原人对政治组织的认识和中原人是很不一样的,单于是所有贵族的首领,有最大的草场,最多的牧民和奴隶,然后是左、右屠耆王,再是其他贵族。

    大家管辖不同地方,各有分地,逐水草移徙,政治上极为松散的匈人帝国依靠领袖权威来维系,从最上的单于到,贵族等级形成了完备的分层等级制。

    贵族都是以血缘为纽带的世袭制,就算社会形态不一样,不论大晋还是匈奴,上层对下层的剥削那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名头不太一样。

    比如匈奴没有中原一样成熟的税收制度,财富的获得围绕畜牧、游猎、对外战争进行,但内部也有自己的资源分配,怎么分那当然是先看单于,再看下面一级级的贵族们了。

    生活在这样环境里的匈奴人,听那些大晋匈奴人的故事,各个听得目眩神迷。

    他们都是生活在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贵族就是贵族,奴隶就是奴隶,现在才知道,原来大晋以前是有奴隶,现在没有奴隶的地方。

    最高领袖单于为普通牧民呵斥贵族都不可能,但是大晋的天子只是因为他的兄长苛待农民,抢走了农民的生存口粮,都能直接当众杀了燕王。

    而那些反抗贵族、大逆不道的农人,却没有被贬为奴隶,也没作为征战时跑在最前头的士兵,而是可以获得粮食拿回家,还可以低价买到全新的农具。

    换到他们匈奴,那就是左屠耆王部落的牧民反抗首领,单于得知了自己杀了弟弟,没有惩罚牧民还给他们分了粮食、马和弓箭。

    这种事,牧民们连做梦都梦不到。

    从来都按部就班活着的匈奴人,从同族人口中知道了,大晋的主人居然是这样一个公正无私、仁慈爱民的君王。

    人家哪有这样的君王,只有他们神话传说中的神灵才会对所有人都这样的公平。

    可大晋天子,似乎是真的就是神灵的儿子,连这几个族人都这样说——

    “凡天子生气,天上必有雷霆;凡天子祭祀,天空的神灵必会给出回应。他说出的珍贵誓言,从北到南,所有人都听得清楚。”

    草原上匈奴人也怀疑是不是假的,但是这些曾经是右屠耆王部落里的士兵们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还再三强调都是自己亲眼所见。

    “别看我们只是普通士兵,但陛下也是和我们说过话的。看见我们头上的小辫子没有,这是陛下知道我们不习惯梳头后特意为我们设计的新发型!”

    一个匈奴人直接就摘下了头盔,头上的小辫展示给大家看。

    他们匈奴人当然不是人人都蓬头垢面,爱美毕竟是人类天性,只是士兵一个个都扎上这样精致的发型,给人的冲击是挺大。

    看他们一个个在大晋都过得很好,精气神都不太像族人了的模样,围着听故事的匈奴人不得不相信他们。

    一开始,他们讲故事的时候也有人阻拦,说这里不得讲有关大晋天子的故事。可这些外地同族的故事太有趣了,立刻就有本部落的族人帮着说话,单于们不让议论的是“那件事”,这可是大晋内部的军情啊!

    于是银甲兵们就能继续讲,并且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进来听。

    大家都觉得这就是听个异国国王的故事而已,最多就是这些族人跟着亲身经历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他们内心也对“王”这种东西生出了几分渴望,那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上头的右屠耆王必然是做不到的,

    但是不妨碍他们好奇那位大晋天子。

    他长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骑马射猎?

    匈奴银甲兵们的回答是:好看,一看就是天神的儿子;人好,好到一看就不是人能生出来的;连着几天几夜骑马没问题,射箭没看过但是剑术超群。

    帐子里出来了位右屠耆王的属下,来安排晚上设宴事宜。刚撩开帘子,他就看见二十米外站的笔挺,不怒自威的银甲军,还有三十米外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的自己部落的士兵、牧民。

    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上前去呵斥了这些不干正事的人,开始点人来安排分配活计。

    离单于到来还有个几天,周祀他们也和右屠耆王和仝拾提出告辞。

    他们就是来一送仝拾,顺便亲自摸点离云中最近的匈奴人的位置,没想在这里留个几天等匈奴单于。

    就是想留,他们也不可能带上那么多天的粮食。至于留在这里,已经有两百多人要招待了,再加三百精骑的口粮,别说问部落买了,就是出去自己猎,也是消耗部落内的资源,匈奴人该好好感谢他们识趣。

    右屠耆王玩着自己的弯刀,问:“你们就不怕士兵走了,我把你们的使者都杀了?”

    周祀刚想说你小看了这群使团的能力,伊平就一抬手搭在周祀肩膀上,使劲一捏。

    他们早有过约定,只要伊平一这么制住周祀,他就闭嘴。

    伊平张嘴就道:“在中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规矩。匈奴已经是和晋签订盟约的友好国家,我们的使者只是来给单于送礼,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别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来的路上看过牧民,看过外面的匈奴女人,基本上伊平和其他人心中已经对匈奴日常生活有了概念。

    不算奴隶,男人放牧、打猎、征战,女人做皮革、马具、衣物、食物等一切后勤供应工作,不定居的游牧生活,让他们随时都会因为天灾人祸,生存资源短缺时一致对外。

    只要生活一稳定,人口就会增多,那就会骑马开始对外出征;遇上“白灾”了,活不下去那就更要对外侵略。

    只有把他们人口维持在一定数量,不同部落间的彼此矛盾也弄的大大的,这样才会让他们在草原就能活得下去,彼此争夺草原资源,别一天天惦记南下。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要是大晋必须是他们碰都不能碰一下的绝对存在。所以他们必须要一场胜利,让所有匈奴人都对大晋有一个遗忘不了的深刻记忆。

    匈奴牧民们很不舍的那几个银甲兵族人,他们还想再听一听大晋主人的故事,但那些人已经是大晋天子的人了,草原留不住他们。

    听故事的人群足够多,总会有人起些心思,比如也想自己上头的主人换一个。

    他们可是草原人,没有什么故土难离的思想,民族意识都没多少,更不可能有什么通敌卖国的心理包袱。

    趁着还没日落,一上马,周祀和伊平就带着三百人往回急行。

    等跑到快天黑,这才停下来,在草原上寻找零碎的低矮灌木枝子生火。

    骑兵们带了三天的口粮,这是出来的第二天,明天回到云中足够了。

    咬着肉干,伊平叹气道:“可惜了,那阿提拉还挺精明的,难怪陛下听见这名字就觉得是难缠的敌人。”

    他们原本的剧本,最好是一出现就被匈奴骑兵围了,然后他们试试全新的身体装备和武器,展现一下实力再去面见右屠耆王,谁成想那家伙动都不动,直接就同意。

    太可惜了,他们真的很想试一试全新的武器!

    被他们记住的阿提拉正在招待仝拾这群使者。

    仝拾是主要负责人,吴山领着一众奇水弟子很是好奇的打量匈奴的一切,另有一个闵子游坐在仝拾边上,只安静的吃着烤肉,并不插嘴仝拾和阿提拉的对话。

    他们不是每个人都开口,其他人也不知道使团里人均擅长匈奴语。目前开口最多的仝拾已经因为一口流利的匈奴语,和右屠耆王关于草原围猎的话题聊的火热。

    有酒有肉,气氛正好,仝拾一拍大腿:“大王真是性情中人!我与大王一见如故,带来的一些礼物虽说都是要送给单于的,但我自己愿意送大王一件宝贝。”

    说罢,从自己腰上解下匕首,喝多了似的,“啪”的一下拍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那匕首白玉做的柄,鞘上镶嵌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只看外表也确实算是一件漂亮的宝贝。

    一个侍卫拿起匕首给他们大王,阿提拉拔出匕首,对着篝火转了转,看着上面的寒芒,突然一个发力把匕首往自己面前的桌上扎去。

    匕首很丝滑的切开焦黄的羊肉,斩断了骨头,扎进桌子里,把桌子刺穿。

    他用的力气并不大,就能有这样大的效果,可见这把匕首锐利异常。

    阿提拉见猎心喜:“这确实是个宝贝,我很喜欢!”

    没有那个草原人会拒绝锋利的兵器,这件礼物,他满意极了。

    于是宾主尽欢,气氛更好了。

    等欢快的宴会结束,大家吃饱喝足各自休息,一扭脸,阿提拉就问手下:“人出发了吗?”

    手下躬身点头,小声道:“已经出发了,明天就能遇到单于。”

    阿提拉当然不会干等单于过来,再和他介绍这里的晋人使者,在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见单于后就已经派人去给单于报信了。

    “那些晋人,匈奴话说的可真好。”阿提拉左手拿着新得的匕首,右手拿着惯用的弯刀,眼睛都不眨一下,两个兵刃就这样撞上。

    弯刀被削成了两截,掉在地上。

    “你说,这把匕首,对仝拾来说有多珍贵?”

    这样锋利的武器,手下自然说很珍贵。

    “不珍贵的话,它就不止是一把匕首了,仝拾也不会把它来赠予大王。”

    阿提拉把匕首收回皮革鞘中,也没说认不认同。

    “在单于来之前,盯紧他们,别让他们四处乱跑。”

    -

    小剧场

    匈奴士兵们:伟大的大晋天子巴啦啦啊巴巴……

    见识少的匈奴人门:好新奇的故事,真没听过,他必不可能是人,世间居然真有神明在世!

    阿飘们也觉得自己是开了眼了,他们第一次知道匈奴人中还有这样的善口技者,能说,还能演,厉害的很。

    第五潜鱼再次感觉自己受到了公开处刑。

    那个演我的匈奴士兵,你什么情况,我当时分明是被绑了起来,什么时候跪地痛哭,抱着他第五小白的腿对他求饶告罪了?

    劳资分明死前还算是很有骨气的好吗,你们匈奴人二创造谣造的太过分了!

    这些天,地下的阿飘们也在分析,匈奴的势力怕是不止北方的草原了,东胡所在的地盘和西域搞不好也都是他们的了。

    第五求定摸摸下巴: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小叔叔的圣明也会随着匈奴骑兵,传遍天下?

    其他飘们一想到这个可能,纷纷露出羡慕嫉妒表情,唯独第五潜鱼,他心里一咯噔。

    第五小白的名声在外传扬,他毫无兴趣,但是自己的烂名声跟着一起传遍四海……这种事情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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