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姐头厌世了
有那么几秒钟，莫璃看着小胖子，难受得当场想撸袖子不干了。系统在她脑子里疯狂鸣笛，一口一个“回家”，吵得她脑瓜疼。
莫璃将小胖子头顶的蛋糕取下来时两只手都在发抖，本来不想回想原主曾经做过的事，但记忆被触发时，不堪入目的景象就像ppt一样清晰明了地霸占了她的思维。
小胖子的名字原主不知道，只是因为开学在公交车上，由于人太多，他不小心踩脏了原主的鞋子，便成了原主的首要欺凌对象，平日里打骂辱骂泼脏水都是常事。小胖子好像是从国外回来的，语言交流能力很弱，他在头一个星期也积极尝试过反抗或者是告老师，但发现所有人都漠视了这种情形后只能彻底放弃，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有意思个屁。”莫璃解开拴在她椅子上的狗链，一脚将小胖子踢开，她没用多大力气，但踹得是人肩头，所以小胖子还是被她踹了个趔趄，扑倒在了地上。
将人推开后，莫璃做到自己的位子上敲起了二郎腿，仰起头环视了一圈偷看她的人，冷冷地说道：“都看什么呢？是想让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莫璃的霸道与狠厉相较于原主也是当仁不让的，但她的狠是狠在视线里，骨子里。如果说原主是头狮子，张牙舞爪，那她就是条毒蛇，被她盯上的人都会感觉浑身发凉。
围观的人纷纷打了个哆嗦转开了视线，之前那个谄媚的女生见形势不对，只能干笑两声，伸腿就要替莫璃教训一旁趴在地上的小胖子。
“怎么？我都还没下手，你就要越到我脑袋顶上称王称霸了？”莫璃翘着的腿“啪”地搭在了同桌男生的桌子角上，大剌剌地拦住了谄媚女生踢出去的腿，“滚。”
“……”女生急忙收腿退了两小步，脸上的妆粉都抖下了不少。被莫璃这么一质问，女生脸唰的变得惨白，比粉底的效果都好。因为摸不清莫璃的性子，女生不敢再辩解什么，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招惹到莫璃的倒霉鬼，颤抖着鞠了两大躬，双手捂住前胸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莫璃斜了一眼地上的小胖子，正思索着怎么不崩人设才能让他回教室，就见小胖子和女生一样抖成筛子，灵活地手脚并用爬了起来跑出了教室。
“宿主，他可能以为你的‘滚’的范围包括了他。”
“……”原来这就是语言交流能力弱的意思啊！莫璃恍然大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莫璃维持着上课和系统下五子棋，下课趴桌睡觉的优良作息。兴许是被莫璃早上那一出吓着了，除了小胖子雷打不动每节课下课跑来跟罚站似的守在她桌子旁看她睡觉外，其他人硬是没有一个再敢靠近她一米范围圈。
安稳的上学时间持续到了放学，莫璃那群人五人六的小弟们又都抄着家伙簇拥到了莫璃身前，小胖子也熟练地将绳子拴在了脖子上，低着头跪到了莫璃脚边。
“……”牙疼，别跪我，好怕折寿。
“璃姐，走着去收保护费了！”扛着根棒球棒，一头黄毛的高个小弟笑嘻嘻地拍了拍莫璃桌子。
莫璃调动了下记忆，这个黄毛叫王伟，高二的。之前是瓦隆中学前任老大的手下的二把手，前任老大前脚刚毕业，他后脚就要登临校霸之位，结果莫璃一来，把他拖到卫生间猛揍了一顿，校霸之位自然而然地易主了。
说实话，莫璃真的极其不愿意跟着这群小屁孩去收保护费，因为他们收保护费的对象都是附近的初中部，一群高中生去欺负初中生这事着实丢脸。可是系统再三警告莫璃不要做出违背人设的事情，莫璃只能戴了个口罩，慢腾腾地跟在了乌泱泱的年轻人身后。
“我觉得，收初中生保护费没什么意思。”走到初中部校门口的胡同时，莫璃后悔了，一扎脚跟站定了身子。
大姐头一出声，小弟全都老老实实停了下来。除了被莫璃一直忽略的项圈小胖依旧低着头盯着脚尖，其他人都疑惑地看向莫璃，想听她解释解释原因。
“啧，初中生哪有什么油水啊。”莫璃烦躁地跺了跺地，下巴朝初中部隔了两条街的方向扬了扬，“想要钱还是收高中生或者成年人保护费比较划算吧。”
小弟们静默了一会，然后不知是谁把黄毛一把推了出来。黄毛瞪了身后几人一眼，委婉地冲莫璃说道：“璃姐，咱这附近就自个高中和京清中学了，可咱们学校学生家庭状况您也都知道。要不是咱们跟初中生收保护费，时不时帮助一下，那些人可能连学都上不起了……”
“听起来，他们好像是在劫富济贫哎，感觉还不算太坏……”系统碎碎念着。
“劫富济贫也不能搞校园霸凌，欺负弱小吧？一码事是一码事。”莫璃还是保持中立态度，怼了系统一句。
“你是不是傻？我们当然是要去打劫京清那群富人的钱了啊！这随随便便收上一笔不比打劫初中生强啊？”莫璃冲黄毛翻了个白眼，看了下时间，离她打工也就一个小时了，她得速战速决。
京清中学的校门都比瓦隆中学看上去隆重不少，两个白色木雕门柱之间是金色的镂空大门。现在正值放学时间，穿着京清中学有些复古风的校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莫璃在自己几个小弟的帮助下，站在瓦隆中学门口摞高的两个铁皮垃圾桶上面，拿着扩音喇叭开始大喊：
“京清的垃圾怂货，一个个小白脸弱鸡，没一个能打的！我瓦隆校霸瞧不起你们，一群仗势欺人的二世祖，败家的富二代，有种的就出来跟你们祖爷爷我打一架！”
“……”
小弟目瞪口呆，栋乐忍不住发笑，抬手摸到脖子上的狗链时，笑意又丧了下去。
莫璃来京清中学前，拍着胸脯说她有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收到那群富二代的钱，因此小弟们也没过脑子，屁颠屁颠跟着过来了，把莫璃要的东西也都一并准备了个齐全。结果莫璃来了，张口就开始对着停满豪车，校门都跟镶了金似的京清富二代们开始祖安式问候。看着那几辆豪车里走下来的魁梧保镖们，小弟们吓得一个个恨不得爬上垃圾桶把莫璃拽下来。
“怎么？连跟我一个女生一打一都不敢，还需要让保镖来，果然京清的人都是一群怂货，除了靠着爹娘的名声，自己啥也干不成……”莫璃阶段性眼瞎忽视了垃圾桶下面小弟们的眼色，拿着喇叭继续人身攻击加祖安式友好交流。她还真不信京清的富二代们都是忍者神龟，忍得了她这尖锐的语言攻击。
“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一觉睡醒，正好放学的秦萧海迷瞪地睁开眼，平时只知道学习，闷得跟群绵羊似的同学都趴在窗户上，叽叽喳喳地吵着。
“听说对面垃圾集中营一个女生在校门口开麦骂我们呢！”秦萧海的同桌边凑热闹，边兴高采烈地解释道。
“……”别人骂你，你怎么还这么开心啊？秦萧海有些无语，但也来了点兴趣，兜帽一戴，书包单肩一拎离开了教室。
京清中学率先派来的是友好派的学生会成员，一个卷头发，清纯系的女生好声好气地过来劝莫璃离开。人家温温柔柔，莫璃自然也彬彬有礼，蹲着身子告诉人家只要来个人跟她打一架她就走了。女生自然不能同意这个要求，见软的方法行不通，立刻转变策略，开始以保安，老师，校长甚至是警察进行施压。
莫璃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站直身子吼道：“我一心想和京清中学来一场公平公正的交流，结果你们却来威胁我的生命安全，这就是第一学府的肚量么？这就是顶尖学子们的气量了么？这就是所谓未来精英们下三滥的手段了么？”
“……”
第一次交锋，京清学生会完败。
莫璃其实准备了两手方案，一种是惹怒京清中学的毛头小子来跟她打架，她借机提出下赌注的要求来赚取保护费；另一种则是引京清中学的老师或者保安过来教训她一顿，然后她就可以以这次碰壁为由，一蹶不起，从此摆脱收保护费的大姐大这个名号。莫璃的意愿和猜想都更偏于第二种，为了不引起小弟的怀疑，对于娇滴滴的学生会妹子，她自然还不能怂。
莫璃站在垃圾桶上面翘首以盼，时不时还冲那些满脸冷漠的保安们挤眉弄眼一下。在她誓不罢休的挑弄下，京清中学总算出来了一个老师，眼见就要过来训导她了，结果突然接了通电话，老师脚尖一转，怎么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的，又怎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去。
“主任怎么走了？”堵在校门口的京清学生吵吵闹闹，于欢双手插兜，问向旁边被人群堵着离不开学校，而笑容愈发和善的好友。
“估计是校长不让她干预吧。”任宇涵撩了下微微黏在额头上的黑发，周围拥挤的人潮让他浑身闷热，“开学典礼校长演讲的时候不是一直说现在的年轻人缺乏血性，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趋向么？估计他也想借此活跃活跃我们的神经吧。”
“……你竟然听演讲了，不愧是你。”于欢拍了拍手，敬佩地说道，“我只记得校长说过他支持学生间多多交流，不要死读书这一条了。”
“要是校长支持学生多谈恋爱，多开联谊会，你估计也能记得清清楚楚。”任宇涵贵公子般优雅地笑着，看于欢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醉生梦死的花蝴蝶。
于欢神经粗，对于任宇涵的毒舌可以做到完全免疫，甚至更是能恬不知耻地继续叭叭个不停：“那当然了，高中不就是最适合和异流的时间段么？我哪像你啊，跟个无性恋似的！你知不知道，你只要勾勾手指，别说我们学校，只要是个母的都会麻溜地被你勾跑。”
“……”不太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