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会再失去你第二次
“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真相吗？”许阮竹似笑非笑地说：“你不会，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要我对以前的事情做个表态，是想求个心安吗？”
周秣皱起眉头，看向他：“我从没这样想过。”
“可我是这么想的。”许阮竹往前迈了一大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我偏不让你心安。”他说：“十年前，我本打算在我的生日会上再次向你表白的，结果你告诉我，我让你觉得恶心。”
他捏住周秣的下巴：“我倒是想问问你，哪里恶心？”
说着，他吻向周秣的嘴，这个吻是带有侵略性和惩罚性的，他咬住周秣的下嘴唇不让它动弹，舌尖在他的嘴里肆意搅动着，一直到周秣用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也没有停下来。
周秣感到自己喘不过去来，闻到一股从口腔里传来的血腥味，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被许阮竹咬破了，他费尽力气推开他。
“你疯了！”周秣大喊着。
“没错，我疯了。”许阮竹嘴里还沾着一丝血迹：“十年前，当你抛弃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你今天挂断我的电话，明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里，许阮竹攥紧了拳头：“那时候，我像条狗一样每天守在你家楼下，我甚至都不敢去恨你，我怕你真的不要我了，我每天都在想，你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故意说那些话来让我生气，我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所以我就一直等。”
“我想遍了所有的可能性，但你依然不出现。”许阮竹的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你选择了丢下我，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身边！”
周秣静静地听着，他想开口，但喉咙里像有根针似的扎着他。
“我……”周秣还是开口了。
“我不想听。”许阮竹打断他：“现在对我来说，当初你离开的理由并不重要。”
“我问你，你会喜欢宋旷吗？”许阮竹问。
“疯子。”周秣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转换了话题。
“那就够了。”许阮竹听到这话之后心情变得好了些。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你，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了？”周秣小心翼翼地探问。
“你现在如果不上去，我没办法跟你保证接下来我会对你干什么。”许阮竹难得正经地面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不是假话。
在看到周秣家里的灯重新亮起之后，许阮竹一个人离开了。
第二天，李莉几乎是忍着最后一点理智冲到许阮竹的办公室里，她踹开门，手里抱着一大堆文件。
“哟，最近这么辛苦。”许阮竹倒是不紧不慢地抬头看着她。
“许阮竹！”李莉带着怨气大喊了一声：“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今天一大早，李莉就收到了从各个部门传来的简讯和文件，简而言之，就是总经理今早在会议上通过了对万灵的八百万投资。
“我以为，你让我去只是为了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周秣。”李莉说。
“我确实觉得他们的策划不错。”许阮竹坐在自己的转椅上，语气轻松地说。
“你现在要跟宋旷争，这个投资就不能落在万灵头上。”李莉生气地拍着桌子。
“为什么。”
“宋旷背后是占股大部分的董事会，你如果要增加胜算，就要增加自己的份额。”李莉说。
许阮竹坐正身子，直直地看着她。
“我都知道。”
“所以，你做这些，就只是冲着周秣去的。”李莉平复了一下心情：“为什么？”
“我昨晚去见他了。”许阮竹告诉她。
“不要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李莉想到了他一定会去见周秣。
“没有。”
“他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了？”
“也没有。”
“那你抽什么风。”李莉长叹了一口气：“你还喜欢他是吗。”
许阮竹没说话，更像是默认了。
李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想起了十年前的许阮竹。
那天，在许阮竹的生日晚会上，他亲手摔碎了电话，然后一脸阴沉地蹲下来，嘴里喃喃地重复着几句话：他不要我了。
她想去扶他起身，但被身旁的张漠雨拦下，气氛就这样僵直了几分钟后，许阮竹突然站起来，门外虽然下着瓢泼大雨，他却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
张漠雨安抚着她，然后问李管家借了把伞打算出门去找许阮竹，李莉提议和他一起去，经过一个小时的搜寻，她终于在周秣家门口找到了他。
即使是跟许阮竹相处了这么多年，但他当初的表情自己只见过一次，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历久弥新，就像是亲手弄丢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的小孩一样，许阮竹哭了，一边哭一边嘶吼着敲打周秣家的门，直到周秣爷爷出门赶走了他。
亦步亦趋，自己和张漠雨就默默地走在许阮竹的身后，他淋着雨，六神无主地走在回家路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怎么叫都不答应。
十年来，只要是在路上听到同名同姓的人，许阮竹必定回头，每一年投给公司的上百份简历他都会看一眼，只要是跟周秣有相像之处的人他都会重点关注，从那之后的每一年生日，许阮竹都会回到小镇上去一个人呆上几天之后才会回家。
仔细想想，许阮竹不去自己家里的公司反而来晟沅也是因为跟家里闹掰了，大学毕业之后，许阮竹的爸爸给他相了一门亲事，他誓死不从，干脆直接跟家里人摊牌了，李莉至今没忘记当自己赶到他家时，许阮竹跪着跟他爸据理力争，他说，这辈子除了周秣他谁都不要。
那天，许阮竹差点儿被他爸打进icu。
想到这里，李莉坦然地接受了许阮竹要给万灵投资的这个事实。
“你要想好，真的要走这条路吗？”她只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你对我没信心？”许阮竹问。
“我只是怕你重新坠入深渊。”李莉说：“你不会忘记你当时有多狼狈吧。”
许阮竹此时正在签文件，听到这句话，他停下了手中的笔。
“你知道的，我有一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我在心里埋怨他，甚至于说恨都不为过。”许阮竹苦笑了一下：“直到现在，我每一次看见他，我都恨他。”
“那你还。”
“那天，让你去万灵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周秣就那么站在我的面前，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甚至于无情地看着我，我很生气，我想走上前去掐他的脖子，但是心底不断传来声音，就像是暗示一样，它告诉我，如果我再这么任性下去，周秣就会再次离开我。”
“那个瞬间，我居然害怕了。”许阮竹说：“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李莉看到许阮竹握着笔的手愈发地紧了。
“那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对他的愤怒和恨并不重要，他当初为什么那样对我，和现在他就在我身边这件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只能这样做，我必须要把周秣重新拉回到我的身边，否则我会失去他第二次。”
他无法再承受下一个没有周秣的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