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疫情突然降临
年底，本来人们正在为迎接新年的到来做着准备，整个城市都充满了节日的氛围。街道两旁挂满了五彩缤纷的灯饰，商场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大家都在讨论着新年的计划，期待着跨年的狂欢。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却打破了这一切。
整个城市失去了迎接新年到来的热闹与浪漫，反而是被一股浓厚的恐惧和不安笼罩着。随着疫情的爆发，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变得冷清起来。人们不再聚集在广场上看烟火，不再相约在餐馆里聚餐。跨年的钟声也没有敲响，街头也没有了往年的喧嚣和欢呼声。取而代之的是街道上的寥寥几人，和他们身上厚厚的防护装备。
在寒冷的冬天里，人们更加重视起防护措施：口罩成为每个人的必需品，消毒液、洗手液的使用频率大大增加，社交距离被严格遵守。但这些措施，依然未能阻挡疫情的迅速蔓延。城市街道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几乎人人都戴着口罩，眼神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担忧。
疫情期间，物资变得极度匮乏，物价也随之飞升。超市的货架上，不再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稀稀落落地摆放着为数不多的几样食品。蔬菜、水果的价格直线上涨，普通人家的生活变得愈加艰难。购买一袋大米或一瓶油，都成为了一种奢侈的消费。尤其是速食物品，更是成了人们首先抢夺的物品之一。市民们为了囤积物资，不得不排起长队，甚至通宵达旦地等待超市开门。
知乐所在的木槿苑，因为小区内因确诊患者过多，为了保障小区内及外部市民的安全，政府决定暂时封闭该小区，小区内的人们被严格限制了进出。
小区里的生活来源，主要依靠政府提供的物资以及一些外卖平台的配送。然而，政府物资的供应并不稳定，数量也远远不能满足所有居民的日常需求。外卖平台更是因为抢购人员数量过多，很多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物品就售罄。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区里的生活变得极其艰难，却也不乏一些苦中作乐的人们。
小区内有几棵种植多年的果树，平时只是绿化环境的一部分。疫情封闭后，这些果树突然成了小区居民的“宝库”。有的居民每天早晨拿着篮子，小心翼翼地从树上采摘已经熟透的果子。无论是橘子、苹果还是枇杷，只要能吃的，大家都会尽量多摘一些。
“这颗橘子真甜！”一个小朋友开心地向父母展示自己采摘的战利品。
“这些野菜还挺鲜嫩的，今晚可以加点青菜了。”一位阿姨拿着刚从绿化带里挖出来的野菜，准备回家烹饪。
有些人则利用小区的绿化带，开始挖野菜。婆婆们带着小铲子，低着头在绿化带中寻找可食用的野菜。蒲公英、荠菜、马齿苋等平时不被注意的植物，现在成了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更多的人只能依靠有限的物资凑合着过日子。白米饭混合着老干妈或者榨菜，成为了不少家庭的主食。这样的简单搭配虽然单调，却成了维持基本温饱的主要方式。
“今天又是老干妈拌饭，不过有点辣味也不错。”年轻的小张一边说一边往碗里多加了一勺老干妈。
“我们家今天有榨菜，可以换着口味吃。”隔壁的王阿姨笑着和小张分享她的榨菜。
物资匮乏的情况下，小区居民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亲密。大家互相赠送或交换物资，尽力帮助有需要的邻居。本来不熟识的邻居，现在成了亲密的朋友。
“我这边有一些多余的鸡蛋，你们家需要吗？”李叔叔提着一篮鸡蛋，敲开了邻居的门。
“太感谢了，我们家正好缺鸡蛋，这里有些蔬菜，我们交换一下吧。”邻居笑着接过鸡蛋，把自己家多余的蔬菜递给李叔叔。
有些年轻人则主动组织起了“物资共享群”，大家把多余的物资发布到群里，有需要的人可以免费领取或者交换。
“谁家有多余的口罩？我们家只剩下最后几个了。”群里的一条消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很快就有人回复表示可以提供帮助。
作为医学生的知乐，更加绷紧了一根神经，她不仅要注意自己的防护措施，更加要注意妈妈的身体情况。本身经过骨髓移植后，母亲的免疫系统几乎是造成了彻底的破坏，对于正常人来说不值一提的细菌或病毒，对母亲而言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更不用说新冠病毒的侵袭了。
学校里也基本停课，大部分课程改成线上讲课。知乐在家中一边照顾母亲，一边通过网络学习。然而，站在抗疫前线的医务人员在层层防护服的保障下也难以幸免，纷纷感染并倒下。此刻，不仅仅是物资的缺乏，医疗人员更是匮乏，许多重病患者都难以保障得到及时的治疗。
此时，知乐所在的知名医学高校发起了志愿者征集活动，招募对象为大三及以上学生，加入到抗疫前线中，参与核酸检测、防疫科普、社区医疗救助、物资发放等工作。知乐看到征集通知后，心中百感交集。作为医学生，她有责任有义务参与抗疫工作，但想到家中虚弱的母亲，她又迟疑了。
这天知乐从小区大门领回了部分物资。她轻轻推开家门，看到妈妈正在沙发上休息。母亲面色没有了以前的红润，但眼神依旧充满了慈爱。知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
“妈，我回来了。”知乐微笑着打招呼，尽量掩饰心中的担忧。
母亲睁开眼睛，看到女儿回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回来啦。”
知乐点点头，把外套挂好，然后走到洗手池前，仔细地清洗双手。她的动作一丝不苟，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到完美无缺。她知道，稍有疏忽，都会给母亲带来巨大的风险。
她心情复杂，走到母亲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心中的想法告诉母亲。
“妈，学校今天发起了志愿者征集活动，招募大三以上的学生去抗疫前线。”知乐低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母亲的脸。
母亲抬起头，笑着问：“你没报名吗？”
知乐摇摇头，心里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我没有。我如果去了，万一被感染了，你怎么办呢？”
母亲的脸上露出一丝严肃的神情，但语气依然温柔：“你别担心我，是福是祸，都躲不掉的。”
“可是我不能冒这个险，”知乐充满担忧，“我首先要保护你。”
母亲伸出手，轻轻握住知乐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宝贝，你是学医的，将来是医生，你这个职业本身就有特殊的使命，再说了，你防护措施做好，应该没太大问题的。”
“可是……”知乐依然犹豫，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没有可是，”母亲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其实你是想去的。你是有热血、有大爱的孩子。这种时候，在抗疫前线的前辈一个个倒下来的时候，就应该是你们这些后备军冲上去，对吗？”
“妈，我确实是想去的，”知乐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我承担不起有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代价。”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知乐的头发，微笑着说：“没事，我现在不也在好好保护自己吗？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这样我才会为你骄傲。”
知乐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心中的矛盾渐渐消散。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母亲的支持和鼓励让她坚定了内心的决心。
知乐的内心波澜起伏，她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填写志愿者报名表。
作为一名医学生，她有责任有义务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站出来，为抗疫贡献自己的力量。
生活总是充满着许多看起来矛盾的决定，没有一个决定可以做到所有人都满意，总要牺牲点什么，知乐明白，这一次，是妈妈做了牺牲。
在小区解封后，知乐便决定不再等待，径直前往报名处报名参与志愿者活动。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带着些许冬日的寒意。街道两旁的树木在晨曦中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呢喃着鼓励之词。
当她来到学校报名处时，发现这里已经人头攒动。许多熟悉的面孔在等待着，他们有的是她的同学，有的是不同专业的校友，还有不少是她在校园中见过但未曾深交的朋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决心。疫情的阴影虽然笼罩着大家，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无畏的力量。
报名处设置了长长的签名桌，上面铺着一张崭新的志愿者报名表。知乐走近时，看到表格上已经有了不少同学的签名，各个专业的都有，医学、护理、公共卫生，甚至还有一些非医学专业的学生。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按下了鲜红的手印，那手印仿佛是一枚枚充满了爱的勋章，彰显着每一位志愿者的赤诚之心。
知乐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那些名字和红手印。她能感受到那些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无私与奉献。这不仅仅是一张志愿者报名表，而是一份战书，一份对抗疫前线的誓言。每一个红手印，都是医学生们用心血和汗水写下的诺言，誓言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尽己所能，守护生命。
轮到知乐时，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她拿起笔，郑重地在志愿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俞知乐。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那种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内心的激动与责任感的沉重。签完名字后，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红色印泥，毫不犹豫地将右手指尖轻轻按了上去，然后在自己的名字旁边按下了红手印。
她看着报名表上一个个鲜红的指印，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志愿者们肩并肩、手牵手，站在抗疫的最前线，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奋斗。她的指印不仅代表了个人的决心，更是整个医学生群体团结一致、共克时艰的象征。
知乐抬起头，看到报名处的工作人员微笑着点头示意。她轻轻道谢，然后走到一旁，静静地看着其他同学继续报名。每一个签名、每一个红手印，都是一份无声的承诺，是对生命的尊重，对职业的敬畏。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但是此刻，知乐光荣的也成为了一名战士。
终于，知乐和其他五十多名学生成功加入了志愿者队伍。在志愿者队伍培训的当天，知乐站在人群中，思绪不禁回到了医学院入学当天的宣誓仪式上。那时，她还是个无忧无虑、满怀期待的大学新生，如今她的心情和境遇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知乐穿着整洁的白大褂，和所有新生一起，走进了宽敞明亮的礼堂。礼堂里回荡着庄严的音乐，四周挂满了象征医学崇高精神的标语和横幅。新生们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虽然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和自豪。
礼堂正中央的舞台上，校长和一众教授们早已就位，他们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目光中充满了期待。舞台背景墙上，“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几个大字格外醒目，令人心生敬畏。
仪式开始，校长走上讲台，铿锵有力地发表了一番致辞。他讲述了医学的神圣与伟大，强调了医学生的责任与使命。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印在了知乐的心中，让她对即将开始的医学学习之旅充满了坚定的信心和无限的热忱。
校长致辞完毕后，所有的新生整齐地站成几排，举起右手，庄严地进行宣誓。知乐站在队列中，稚嫩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和坚定。她和同学们一同用真诚而又严肃的语气，念出了那神圣的宣誓誓词：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站在她身边的同学们，每一个人脸上都透着稚嫩的神情，但眼中闪烁着无比的认真和坚定。有人紧张得手心出汗，有人因为激动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声音都是那么清晰而有力。那些稚嫩的面庞，与誓词的庄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让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动人。
在志愿者培训结束后，知乐和几名同学被就近分配到了自己所在的木槿苑小区，主要负责核酸检测登记、物资分发、现场秩序维护等工作。尽管冬日的寒风凛冽，但志愿者们的心中都燃烧着一股热情和责任感。
一大早，知乐和同学们来到集合点，领取防护服和其他防疫物资。厚重的防护服显得有些笨重，她们互相帮助，仔细地穿戴好每一件装备，从头罩到鞋套，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有丝毫马虎。在穿戴过程中，知乐感受到一阵阵的不适应，防护服的密闭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疫情可千万要在夏天前结束呀，不然真的要闷死了。”知乐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她知道，这一身装备是保护她们免受病毒侵袭的屏障，也是对社区居民健康的责任。
当防护服全部穿戴完毕，知乐感到整个人被裹得严严实实，行动也变得笨拙起来。她试着抬了抬手，感觉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口罩和护目镜压得她的脸颊有些疼，呼吸也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能感觉到微微的阻力。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被口罩吸收。
他们被分配到了小区的各个角落，知乐负责核酸检测登记工作。她站在检测点前，看着前来排队的居民们，心中默默祈祷着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忙碌的工作让时间飞逝，很快，知乐感到体力渐渐不支，厚重的防护服让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她偷偷看了一眼同伴们，大家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脸上都布满了汗水，但没有人抱怨或退缩，大家都在尽心尽力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午休时间，知乐和同伴们找了一个角落，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到自己的手因为长时间的闷热和汗水已经起了皱纹。她抬起头，看见同伴们也都在调整呼吸，彼此眼神中透着一份无声的鼓励和支持。
每天清晨，知乐都会在自己的防护服胸前写上自己的姓名和当天的心得。有时候心得只是简单的心情描述，有时候则是一段励志名言。她认为这样不仅能给自己鼓励，也能让前来做核酸检测的居民们感受到一丝温暖。今天，她在防护服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一个笑脸。
知乐所在的小区核酸检测点设在社区广场，前来排队的人们一眼望不到头。她和同伴们早早地就位，做好了各项准备工作。她负责的岗位是登记信息，旁边有几位同学负责采样。尽管冬天的寒风刺骨，但知乐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天上午，知乐注意到一个小男孩被妈妈拉着手，显得非常害怕。他看到前面的小朋友被戳喉咙时忍不住哭了起来，不停地挣扎。妈妈温柔地安抚着他，但效果不大。
知乐走上前，蹲下来，柔声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安安。”小男孩抽泣着回答。
“安安，你知道吗？其实不用害怕的，姐姐帮助你好吗？”知乐笑着说。
小明依然有些害怕，却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知乐仔细地戴上手套，专业而熟练地准备好所有的工具，然后轻轻地握住小亮的肩膀，安抚他说：“来，安安，张开嘴巴，说‘啊——’，对，就是这样，很好。”
小亮听话地张开嘴巴，知乐迅速而轻柔地将咽拭子探入他的喉咙，动作熟练而敏捷。她尽量避开小亮的敏感区域，轻轻旋转了几下，然后迅速取出。整个过程仅用了几秒钟，安安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结束了。
“好了，完成了，安安真勇敢！”知乐微笑着对他说，并递上了一张纸巾，让安安妈妈擦去小朋友下巴上的口水。
安安有些惊讶地看着知乐：“姐姐，真的不难受呢今天，谢谢你！”
知乐温柔地鼓励道：“安安很棒哦，记得以后也要勇敢，其他医生们也不会难受哦。”
安安开心地笑了，妈妈也向知乐表达了感谢：“谢谢你。”
知乐笑着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队伍长的时候，难免会有些人不耐烦想插队。下午的时候，一位中年男子趁大家不注意，想要插队。知乐立刻上前劝阻：“先生，请您按照顺序排队，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和公平。”
男子不满地嚷嚷起来：“我很急，为什么不能先让我做！”
旁边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现场一度变得混乱。许多排队中的人们开始向插队男子表达不满，甚至几个人之间开始有了肢体冲突。
在这种情况下，知乐和其他工作人员迅速拉开几位冲突的人们。知乐力气很大，立刻就把插队男子拉到了一边。虽然男子剧烈挣扎，可一直被知乐抓得死死的，没能离开知乐的身边。
最终在知乐和其他工作人员的耐心劝导下，男子最终还是回到了队伍的末尾。
同行的志愿者忍不住夸赞道：“这要不是我们知道你是个女生，别人肯定以为你是个男孩子。”
“是啊俞知乐，你的手劲好大啊，像个男孩子一样。”
同事的话语，一下子将知乐的回忆拉到了从前。
“这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手力这么大啊！”脑海里想起一个熟人曾经说过的话语。
知乐笑了笑，摇摇头继续投入工作。
由于核酸检测是24小时的，难免会有晚上值班的时候。有一次知乐晚上值夜班时，碰到一个小朋友给她送零食。知乐抬头仔细看了一眼，是安安。
“姐姐，这个疫情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安安孩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知乐笑了笑：“快结束了。全世界的医生都在努力，姐姐也不会骗你的。”
“真的吗？我好害怕自己也会感染。”安安低声说。
“不用害怕，即使你感染了，去医院也会把你治好的。更何况，你的防护做得很好，你看，你递给我零食前还知道先消毒呢。”知乐笑道。
安安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嘿嘿，姐姐你累不累呀？我看你白天就在这里站着了。”
“哈哈，不累不累，累的话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啦！”知乐安慰道。
“姐姐你们真的太辛苦了，以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哦！我家里有好多好吃的，我都省下来给你吃好不好！”安安说得非常认真。
知乐心中一暖，笑着说：“你怎么这么可爱，不过姐姐还是希望你自己吃，让自己吃得好一点，身体强壮一点，就能不让病毒伤害到你啦！”
安安点了点头：“嘿嘿，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吃！”
知乐笑了起来：“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要在外面待太久了！”
“好的，姐姐再见。”安安用他的小肉手挥了挥手，跑回了家。
知乐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很开心。这样的暖心时刻，让她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每次结束志愿工作，知乐都会非常疲惫地回到家。夜幕降临，路灯下的她身影有些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她一步步走进家门，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安宁，内心的疲劳也稍稍减轻。
推开门，知乐看到妈妈正在厨房忙碌，听到声音，妈妈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迎接她。妈妈看到知乐疲惫的样子，心疼地问：“知乐，今天又这么晚回来，你累坏了吧？”
知乐微笑着摇摇头，脱下外套挂好，走到洗手池前认真地洗手消毒。她知道，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做好防护措施，避免将任何病毒带给妈妈。洗完手、浑身消毒后，她走到妈妈身边，轻轻抱了抱她。
“妈，我还好，不用担心。”知乐笑着说，但她脸上的疲惫却掩饰不住。她的眼圈有些发黑，手指因为长时间戴手套而有些发白。
妈妈看着她心疼极了，叹了口气：“你每天这么辛苦，有时候我都会后悔让你学医了。”
知乐坐到沙发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放松身体。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感觉全身都在叫嚣着疲倦。“妈，虽然我很累，但是心里很满足。”她微笑着说。
妈妈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问：“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呢？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吗？”
“有时候，真的很难，”知乐说，“尤其是看到有人情绪失控的时候，心里也会感到无奈和辛酸。但每次看到那些孩子们的笑脸，听到他们对我的感谢，心里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妈听着知乐的讲述，眼中充满了骄傲和心疼。她轻轻拍了拍知乐的手背：“你做得很好，妈妈为你感到骄傲。可是你也要记得照顾好自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知乐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觉到一丝安宁。她轻声说道：“妈，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妈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慈爱：“宝贝，你是最棒的，妈妈永远支持你。”
渐渐地，知乐也开始缺少口罩和药品，这让她感到十分苦恼。虽然在前线工作中她尽力保持乐观和坚强，但生活的现实问题依然困扰着她。她犹豫着要不要找胡逸哲求助，却又不愿意轻易开口。
这天傍晚，知乐刚结束一天的志愿工作，疲惫地回到家。她正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解决物资问题的办法，门铃突然响了。她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是大头，手里拎着几大包医药物资。
“大头？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儿？”知乐惊讶地问道。
大头憨厚地笑了笑，说：“知乐姐姐，我一直都知道呀。”
知乐仔细看着大头带来的物资，里面有口罩、消毒液、药品等，非常齐全。这些都是她目前最急需的东西。
大头将物资搬进屋里，一边说道：“我们家开药店的，这些天已经给很多身边的人送去了，肯定也不能少了知乐姐姐的。毕竟，你曾经帮过我那么多。”
知乐看着满满一桌的物资，心中感慨万分。她犹豫着要不要想问大头一些问题，但是大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着头说道：“杨哥现在挺好的。”
知乐低下头，沉默不语。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头理好了东西，抬头看着知乐，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关心。
“我们家开药店的，东西多一点就给大家送一点。”大头温和地说。
知乐听后，心中的纠结和担忧似乎得到了一丝解脱。她感激地看着大头：“大头，真的谢谢你。”
大头憨厚地笑了笑：“不用客气，知乐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如果你以后还需要什么，可以问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了。”知乐有些手足无措。
“嘿嘿，你在学习上帮了我那么多，光是补习费用，都不止这么点啦。好啦，不用客气了知乐姐姐。”
“嗯嗯大头，你路上小心。”
“好的，走了知乐姐！”
知乐点点头，目送大头离开，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又一天志愿者工作日，知乐继续在核酸检测点忙碌地进行登记工作。寒风凛冽，防护服里的她早已满身是汗，但她始终保持着耐心和细致。队伍在她面前慢慢前进，每个人都配合地进行检测，尽量减少等待时间。
就在这时，知乐注意到又有几个人插队了，他们趁大家不注意，从队伍旁边挤了进来。排队的人员立刻不满起来，纷纷开始指责插队的行为。知乐看到情势紧张，心里一沉，知道可能又要发生冲突了。
“你们怎么能插队！大家都在排队，凭什么你们先？”一位大叔愤怒地喊道。
插队的两个人不仅不在意，反而回过头和指责他们的人对骂起来：“你管得着吗？我们有急事！”
现场的气氛迅速升级，队伍中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有人已经开始推搡，双方看起来随时可能爆发肢体冲突。
知乐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手机，刚想起身像上回一次利用自己的大力帮忙阻止，却看到另外两名穿着防护服的“大白”迅速走了过去。他们动作果断，拉开双方人员，站在中间进行调解。
在两位“大白”的劝导和威严的阻拦下，插队的几个人无奈地退了回去，排队的人群也渐渐平静下来。知乐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上，继续进行登记工作。
然而，她刚低头拿出手机准备扫码时，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的其中一位“大白”志愿者的后背。只见那位志愿者的防护服上用水笔写着大大的几个字母：“s-h-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