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醋意
阿左阿右是陈旸越好友的孩子，陈旸越军营出身，想来阿左阿右的父母应当也是一同阵营的人。
这些苏眉很早前就猜到了，沈家不是在安陵县扎根，在此地有传统底蕴的富贵人家，整个府内都是臣服于沈耀的本家人，才会对她如此排斥。
沈耀身份不低，陈旸越包括阿左阿右的父母都是听从沈耀的，说不定沈家是个武学世家。
给他们三人拿了些茶点，苏眉安静在一旁的茶座边吃边瞧沈轻和阿左的对练。
阿右还好，阿左自早上见了她从沈轻房里出来，气息就有些不稳，整个人躁动的不行，就连她都看得出来，阿左对练起来是莽着冲的。
刚比完阿左阿右的一场，她都看得出阿左的状态更不要说阿右，面对阿左的直刺，阿右一个闪避神色颇为冷凝。
他正待说什么时，阿左直接抢了先道：“公子，我跟你来一场！”
沈轻还未回话，阿左就先起了势没给他改口的机会。
院门被推了开，苏眉嘴里还衔了块桃酥，就看身着白袍背了个大布袋的卫迁进了来，见院内的场景带了些疑惑。
她拍拍一旁的石凳喊他：“卫迁，快来！”
给他倒了杯茶水，苏眉递过去，眼睛还看着场间。
卫迁顺着苏眉的眼睛在三人中停留片刻，从布袋中拿出了两本册子。
“这是凌国一些地理位置和建筑民俗特点类别的书籍，我都看过了，都比较符合实际情况，希望能帮到公子。”
苏眉接过了书，稍稍翻看几页听见卫迁开口：“本不该多问，只是有些好奇，公子要这些做什么。”
这些书是她让卫迁从县丞书房带出来的，其实沈轻书房应该也不是没有这些，她扫过这些时确实从中看到了几本眼熟的。
不过沈轻书房的书不多，涉及这类的必然多一个人帮忙，也比他俩闭门造车的好。
“其实是我想看些杂书，公子也知道。”她没抬头，忽地想到什么，低声靠近了他，“你要记得，不要透露出去哦！你也知道我在沈家就是个丫鬟，也就公子护着我，告诉你这些我可是拿你当朋友的！”
卫迁被这双闪了些灵动的眸子晃到了眼。
女孩表情多变又活泼，是他少见的性格模样。也可能是他少有接触女子，在府里他接触的同龄女子也都是丫鬟。
他爹侧室小妾多，姐姐妹妹也都有四五个，可能是受她们母亲的教唆，可能是看他不受父亲看重，一个个都有眼色的很，不是对他无视就是带着娇蛮，都不喜欢靠近他。
他也对她们没什么感情，独来独往的习惯了。
他身边也有一个随从，只不过木讷的很，那些丫鬟也多少受柱子们的影响，对他只保留了最基本的表面样子。
朋友这个词倒让他觉得陌生了。
“这样吗，我们是朋友？”下意识的，他问了出来。
沈轻对他不是很上心，也不需要对他上心，但是他看的出来，沈轻很喜欢这个苏苏，也会教她看书习字。
他好像也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了，只是她只会是，沈轻的房中人。
就像他那个纨绔弟弟，选中的美貌丫鬟留在身边，全部染指了个遍。
“其实我来，是来感谢和告别公子的。”
“多亏了沈老爷，和我爹说通了让我去考功名，今年的科举我能去了，只要能考个成绩，我就可以自己闯出一番成就。”
久违的，他笑出了声，笑的肆意。
情况是，他爹叫他去书房告诉他前，没忘了挑了个他没收拾好书房的书的刺，让他跪在门前一个时辰。
那些有儿子的侧室，尤其是他帮了替考的弟弟的母亲，是个有心计的女人，以惹父亲为由克扣了他这个月的分例。
说是会给他上路时准备好足额的干粮，实际意思大概就是一个铜钱都不会给。
“那太好了！你爹是不是对你很不好？考取功名应当是家族的荣耀才是，你爹怎么还要沈，沈老爷去说呢？”
苏眉猜到了些什么：“没事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大不了靠自己，让那些瞧不起你的闭嘴！”
卫迁在苏眉眼里是个内敛安静的性子，通常喜形不于色，能让他露出这般轻松的神情，她猜卫迁的情况或许没有比沈轻现代那个家好到哪里。
这边说着话，沈轻和阿左那边倒是混战起来，难解难分。
阿左开始还有几分招式战术，卫迁来后不久，急切就要莽了整个身子冲，只是这样多少暴露了自身的弱点给了别人。
沈轻应对的轻松，避让了近十招后对着阿左侧后方一击命中，收了剑道：“阿左，你心乱的很。”
阿左沉了口气眼神飘忽，阿右上前向沈轻拱手：“阿左今日有些不适，公子恕罪，我先把他带回稍作歇息再来。”
可阿左推了阿右的手就拒绝了离开这里：“公子稍待，我在此休息片刻就好，让阿右陪公子练会也好。”
说罢就走向苏眉和卫迁，整个人带着青春少年应有的朝气，带着练剑后的薄汗，气场里带了特有的男性荷尔蒙。
他朝这儿来的，苏眉还想卫迁多问几句，阿左不容忽视的气息袭来。
不消她说，他带了些敌意对卫迁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怕他知道太多，她皱了眉挡在卫迁前面堵他：“你干嘛呢，不是和公子在练剑吗？问我们做什么？”
这个阿左真是她克星，平日里受他连累已经够了，还总喜欢在她要问更多消息时打乱她的节奏。
她没好气，阿左也有因她的态度有了些委屈的神色。
“你连公子和我都不看，却，却在这和他交谈甚欢，你可是公子的丫头！你竟都不注意你的言行！你知不知道你”
“我？我怎么。”带着些骄横，她毫无惧怕之意抬高了下巴，“卫迁是老爷让陪在公子身边的人，才是你要注意，公子的眼色你都看不明白，一点都沉不住气，你怎么助公子左右？”
说这些也是因为最近她看在眼里，阿左不知怎么，总是这么不靠谱，让沈轻多虑，阿右又是个心思多的，替这个兄弟圆都圆不回来。
见此情形，卫迁心下有了合算，只是他也没有立场解释这些，不动声色捋了捋衣袖起身就要向众人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