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以杀证道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紧随其后,一阵莫名的气流飘荡。
白玲和盛泽竟然稳稳当当的落在地面之上。
此地幽深,而周围的火光转化为幽蓝色。
环视四周,这里居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殿堂,殿堂周围,巨大的柱子立着。
地下的空间无比开阔,白玲甚至怀疑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现实。
视其中央,一道刺目的红光照射而出。
仅仅一瞬之间,二人面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云滚滚,周围雾气萦绕。
久违的阳光散射,打在二人面上。
他们全部一愣,为眼前的事物感到震撼。
这里的一切富有生机,甚至在那雾气之下,还有些许细小的身影跑动。
阴霾散去,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山。
男人盘腿坐在小山之上,对着二人招了招手,声音洪亮:“二位,上来吧。”
互相对视一眼,白玲和盛泽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谨慎。
脚下的土地泥泞,仿若真实。
二人三两步跃上小山,却在见到此人之时面露震撼。
“你是闻生?”
尽管大不相同,但是白玲还是能轻易认出这张五官和那干尸一模一样的男人。
此人没有承认或者否认,而是就此盘坐:“世人皆称我邪魔歪道,可魔又有何不可?”
“是我们让他们害怕罢了”
盛泽语气平静:“你说的他们,是谁?”
闻生眼神深邃,轻轻摇头。
他全身气质萎靡,仿佛像是一个失意的书生,来此地寻短见。
“十层炼气,天道筑基,百年的历程,如今,你我相见。”
白玲的耳朵一动,嗅了嗅鼻子。
“我已然疲乏,杀了太多人,犯了太多错,累了。”
闻生垂下头颅,随后目光一动,看向盛泽:“你想要吗,天道筑基的法?”
白玲耳朵竖起,内心微动,猛地看向盛泽的眼眸。
她在盛泽的眼睛当中看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渴望之色。
这是盛泽一直以来的追求,白玲自然知晓。
“天道筑基?”
盛泽微微闭眼,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面前的闻生依旧端坐,再次开口:“我可以将我的筑基之法交予你,但你们需要帮我一个忙。”
这种明显是陷阱的说法,白玲再心大也不会上当:“一个忙?”
她看向盛泽的脸,却见盛泽微微睁开眼眸:“说说看。”
此刻,白玲无比震惊,欲言又止。
可她看到盛泽的表情,随即反应了过来,闭上了嘴巴。
依据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小子有想法的时候并不会是这副表情。
先看看再说。
面前的闻生依旧萎靡,语气却平淡的出奇。
“你们已经除了我的一具煞身,将另外两具除掉。”
“我将那天道筑基的隐秘交予你们,从此入轮回,恕我的罪,去见我的家人。”
可是盛泽退后了一步,耳边黑雾缠绕,没有忘记把白玲拉到身边。
“听起来道貌岸然,全为大义,可你字里行间透露出的全部都是偏执和自私,我说的对吗,魔?”
闻言,此人一言不发,就像一块石头一般端坐。
他微微抬头,面色平静,通体的气势却开始改变。
“你们为何不信我?”
可是盛泽语气冰冷,径直反问:“我们拿什么信你?”
“除你三具煞身,恐怕并非让你遁入轮回,而是助你成道!”
“你伤天害理,以杀证道,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
“你将他们炼成冤魂,用于提升自己的修为,而你操弄全身煞气,凝结三具煞身,以求自斩成道,成就你的无相魔基!”
“你真真是人间真魔,闻生!”
盛泽一字一句坚定,像是钢钉一般扎在闻生的全身上下,让他本还平静的眼眸带上了些许煞气,全身气势暴起。
“无限接近筑基,却又无法真正接近,我等了多久?为此刻,百年!”
“你一个小小蝼蚁也敢阻我?!”
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化,顷刻间,血气滔天,尸横遍野,犀利刺耳的尖啸充斥二人耳道。
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刺激着白玲的眼球,让她咽了咽口水。
此刻,那闻生犹如炼狱之主,全身血气让他的躯体不断庞大。
“只差一步!”
“炼化如此多的修士,走了这么多步棋!就差那一具煞身!”
只见一道血影呼啸,赤色的虹光闪烁,血剑挟着刺耳的尖鸣袭向盛泽。
“血魔刀影!”
这力量无比强大,看着闪烁近前的刀影,盛泽面露凝重:“黑王”
可下一刻,他目光一滞,却看到这刀影猛地向着白玲拐去。
白玲感官敏锐,正欲躲避,却见侧边又有一道刀影呼啸。
两道气息近乎要将她压扁,无限接近筑基的气势简直要让她窒息。
白玲猛地抓向手臂,一个水蓝色的镯子脱落,而她通体变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长出,头发变成雪白,瞳孔变成血红。
“喵呜!!!”
白玲的妖体猛地一躲,加上鎏金天功的加持,她的速度史无前例的快。
此刻,鎏金天功无比顺畅的运转,甚至要自发向下一层流动。
可她缺少关键的经文,根本不能修成下一层的鎏金天功。
白玲的裙角被擦中,掉了一大块布料。
而盛泽怒吼:“小白!”
“我,我没事喵!”
灵巧的倩影三两下跳跃,尾巴抖动的白玲警惕的半趴在地上。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在妖体之下运转鎏金天功甚至能发挥比往常更加强大的威能。
这一切在一息之间发生,两道刀影碰撞,发出刺耳的轰鸣。
余威转化成罡风,吹的白玲身子不稳。
为了稳住身子,她猛地向后一跃,而后方的盛泽正好向前接应,面色凝重。
仿佛双向奔赴,她的后背一下子撞在坚硬的肉体上,没有感觉到疼痛。
“哎哟喵!”
稳住身子,白玲感觉有点安心,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
见到刀影再次闪烁,白玲没有任何其他心思,慌忙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