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审讯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空气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叶冥哲端起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晃动，杯子里深棕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旋转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坐在对面的森下瑶身上，然后轻抿了一口咖啡。
“森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叶冥哲放下咖啡杯，声音平静地说道。
森下瑶抬起头，她那美丽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苍白，右眼眶仍在不断渗出血液，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她的衣领。
她紧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痛苦和倔强，并没有回应叶冥哲的话。
叶冥哲若有所思地凝视着森下瑶，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自报家门：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冥哲，上京市灵龙局侦查科科长。”
说完，他再次端起咖啡杯，慢慢品尝着那苦涩的加浓美式咖啡。
每一口都让他感受到一种独特的醇厚口感，但同时也带着淡淡的苦涩。
森下瑶默默地注视着叶冥哲，她的右眼伤口仍在流血，鲜血一滴滴落下，在地上形成一滩鲜红的血迹。
她的半边脸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叶冥哲拿出了一个手帕，递给了森下瑶：
“擦擦吧，你的眼睛我们暂时不能给你治，但是就这样也不太好，我去找个纱布什么的。”
他正要起身，森下瑶的声音传来：
“不用了。”
叶冥哲并没有停下动作，去一边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找到了一卷纱布。
“你自己会包扎吧？”
森下瑶缓缓接过纱布，将右眼缠了起来：
“谢谢。”
森下瑶的话还是不多。
叶冥哲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又喝了口咖啡：
“我很喜欢喝咖啡，尤其是美式，你呢？”
森下瑶只是摇了摇头。
叶冥哲笑道：
“没关系，我这有橙汁。”
他把一杯橙汁递给了森下瑶。
森下瑶看了看，思索了一阵，还是喝了一口。
“你看你，用我的纱布，喝我的橙汁，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聊聊天了？”
叶冥哲看到森下瑶的目光有点冰冷，便继续说到：
“放心，不聊那些，我们聊点别的，比如…你杀过几个人？”
没等森下瑶回答，他接着说道：
“我杀过一个人，说起来，他还是你们【天理会】的人。”
森下瑶却毫无波澜。
叶冥哲有些许意外，他笑了笑，说：
“看起来不仅你们和【天海阁】之间有矛盾，你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森下瑶面无表情: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干嘛要和那群废物为伍，再说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那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杀过多少人呢？”
叶冥哲能感受到她的眼神中有些落寞，许久之后，她才答到：
“实际上，我加入【天理会】之后就没杀过人。”
“那你为什么加入【天理会】？”
叶冥哲并没有怀疑她话的真实性，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森下瑶低头回忆着往事，轻声说道：
“为了报恩。是他救了我，还教了我很多东西”
叶冥哲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追问道：
“他是谁？”
森下瑶沉默了一瞬，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出那个名字。
叶冥哲见状，语气平缓地说：
“你既然选择告诉我这些，就没必要再隐瞒了吧。”
森下瑶抬头看向叶冥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能告诉你。”
“那好吧，那你能讲讲你的过去吗？”
森下瑶的左眼瞪着叶冥哲，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否可信，要是再说下去，被套出话可就不好了，她犹豫了一会，说：
“我已经说的够多了。”
“别这样吗，你可以多说一点的。”
森下瑶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套我话，不过我不能再说了，我是看在你好心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叶冥哲闻言笑了笑，拿出了桌子下面早就准备好的三棱军刺。
森下瑶看到了那把闪着寒芒的军刺，冷笑道：
“这怎么，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天海阁】的那群渣滓不一样。”
叶冥哲把玩着匕首，他回答道：
“我其实不想这样，但如果你不尽快透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的话，上京市的安全就会受到威胁，我们也没办法快速行动。”
这是叶冥哲早就准备好的，如果没办法套出森下瑶的话，他就只能动用强制手段。
森下瑶喝光了杯里的橙汁。
她现在觉得叶冥哲似乎不是她之前认为的的乖乖少年，森下瑶决定试探他一下。
于是她笑了笑，说：
“我算是明白了，你是那种一味追寻利益最大化的人，这橙汁你也下毒了吧？”
叶冥哲点了点头，他在橙汁里加了点丙烯酰胺，虽然剂量不大，但足够能让森下瑶没有反抗能力了，他又喝了口咖啡，说：
“有时候，这些所谓的正派就是太注重高风亮节，才会贻误许多重要的时机，而我认为与其追求这些，那还不如效率高一点，毕竟，脏事总要有人做。
不过你都知道橙汁有毒了，为什么还喝呢？”
森下瑶笑了，这是叶冥哲第一次看见她笑。
她问到：
“那我要是就是不说呢？”
“我建议你配合我，我这把刀可不是吓唬你的。”
“我赌你不敢。”
叶冥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意。
他脚步轻移，向前迈出一步，动作迅猛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见他手中紧握着锋利无比的军刺，毫不犹豫地朝着森下瑶的大腿猛力扎去！
刹那间，军刺如闪电般穿透肌肤，深深地嵌入其中。
森下瑶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声，声音中夹杂着无法抑制的痛苦。
然而，她却以惊人的毅力强忍着剧痛，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紧咬嘴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坚定和不屈的神色：
“说到……到做到，有……有魄力。”
剧痛使她说话断断续续。
她咬着牙，拔出了钉在她腿里的刺刀，扔在了地上。
“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都告诉你。”
叶冥哲有些疑惑，这森下瑶的态度不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但他还是答到：
“请。”
“你在灵龙局，是为了什么。”
“寻求庇护，保护我和她的安全。”
森下瑶笑了笑。
她现在能判断出叶冥哲不是那种迂腐的善人，也就是说她其实可以透露出那位的计划。
她虽然不能确认那位所处的阵营，但是这叶冥哲可有资格成为他们的合作伙伴。
她深呼一口气：
“我的眼睛是和【山海经】生物【夔】战斗的时候被反噬的，那东西现在应该还在上京附近，我的眼睛如果在不治疗的话可能会瞎，我希望你能帮我。”
叶冥哲看着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搞的有点懵，这怎么就谈上条件了？
不过他没有时间管这么多，现在当务之急是取得更多的情报，否则他这么多可就白做了。
所以他还是装作淡定的回答道：
“帮你似乎对灵龙局没什么好处。”
“但是你会帮我，我的救命恩人应该也快到上京了，他可是为了【夔】专程而来的。”
叶冥哲皱了皱眉头，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森下瑶看着叶冥哲思考，倒是一笑：
“或许，你们是一类人也说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