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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大音希声的工大孔老教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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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是个脆皮,又倒下了。姚立华躺在床上自嘲地想。

    “妈,瓦大夫给的药还剩3副,你喝了今天这一碗,好好歇着,明天就可以下地了,”桂花小心翼翼端着冒着热气刚熬好的中药药汁往床边走,“来,一口气喝光才不会苦!”

    “诶,等一下,”桂枝从身后走过来,手里也端着个碗,“二姐,我知道你着急,但你先别着急,来,把我手里这碗晾凉了的白开水兑进去,这样妈才好一口气喝光嘛!”

    “嗯,还是你考虑周到,我一时忙忘了,”桂花不好意思的把药碗松手传递给桂枝,“我松手了啊,你手拿稳了没有?”

    “稳了稳了,你松手吧,我来给妈喂药。”

    “唉呀,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姚立华躺得心浮气躁,不耐烦被当个残废人一样照料,一把夺过药碗就张大嘴往里倒了个精光,“好了,我喝完了,你俩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妈怎么啦?怎么突然就发脾气啦?

    我不知道啊,我看见的你都看见了呀,就喝药的事情啊

    算了我们还是先走吧,等妈好转了再说别的吧,“那,妈我们这就走了,你好好睡,别多想哈这有两颗硬糖,给你放五斗柜上面了啊,你要是苦得难受就含一会儿,我们先走了。”

    “走走走,赶紧走!唉呀,妈身体一不舒服,我就感觉整个屋子里空气都压抑得难受!”桂花低声催促桂枝赶紧退出卧房去。

    “我也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啊?之前,唔在的时候,就不会这样啊”桂枝也感同身受,甚至还含含糊糊着拿“土著”姚立华和现在的姚立华做对比。

    桂花闻言诧异地回首仔细观察了一下桂枝的神情,不是吧,原来那个妈在的时候也是百般嫌弃,各种“无声抗议”什么的,觉得管得紧,而且只管女孩,甚至是打压和压制女孩子,影响和干扰女孩子人生走向,也没有那么地在乎外嫁女儿过的好还是不好,现在又开始嫌弃这个妈啦?

    这,不对吧?这世上哪儿有什么完美父母这种生物呢?

    这也就是咱们的爸爸5年前就没了,不然,估计也有的是毛病可供挑剔!

    “小妹啊,你最近心思很浮躁啊,是不是遇着什么你觉得难以处置的事情啦?你要是信得过我,你跟我说说怎么样?多一个人商量总好过你自己憋着难受吧。”桂花仔细斟酌了字词,婉转地对着桂枝说道。

    “没有啊,我没有遇到什么难处置的事情啊,二姐你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二姐知道了我收到的那第二封信的内容啦?她不是只看了第一封信的内容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其实,我是,”桂花说到这儿又停了下来,我是什么呢?我自己都没搞明白人生怎么走呢,难道我要大言不惭地跟小妹说些什么人生大道理之类的东西吗?

    “你是?二姐?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看二姐这犹豫的样子,应该不是关于那封信的事情,那就好那就好。

    “嗯就是,我,算了,大道理也就不跟你讲了,我家桂枝这么聪明,肯定比我懂的大道理都多,不用我来跟你说的,对吧?”还是先铺垫一下吧,我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最反感被人说教了,哪怕是真好心也不会乐意听的。

    人生路只有自己栽了跟头,撞了南墙,才会有主动去找寻人生道理、完善理论依据的渴望生发出来。

    每个人都这么过来滴。

    虽然有的“过来人”是害怕了,然后强行阻止“没有过来的人”;有的“过来人”是觉得有义务提醒“没有过来的人”,然后才是因为这“提醒”没被重视而怨气顿生,进而走向另一个极端,也就是“控制”与“操纵”;只有一种“过来人”是对“过来”这个过程喜闻乐见,希望能看到或者说协助“没有过来的人”栽跟头栽出跟自己不一样的花样来,撞南墙也能撞出不同的感悟来,只当是重走一遍人生路,也能给自己的人生记忆查漏补缺,或者添砖加瓦,甚至锦上添花。

    “嗯?二姐你怎么突然这么多感叹啊?想说什么你就说呗,我们可是亲姐妹,不比你跟张彩云关系更近啊!”此时两姐妹已经走到了厨房,一边把手里的药碗饭碗和小碟放锅里浸泡着待会儿跟放凉了的煎药瓦罐一起清洗,一边又忙着拿出牡丹纹样的搪瓷盆来,仔细配置各药材比例,泡好了只等明天晚饭前直接“三碗水煎成一碗”就可以喝药了。

    “诶二姐,这药渣还倒山岗那条小路那里啊?这都倒了有4、5天了,该倒满了吧,要不我们换条路去倒?”桂枝干着干着活儿就把二姐要说什么给忘了,守着快要凉下来的瓦罐突发奇想。

    “不用了,没倒满,就是倒满也没事,那条小路一般没什么人走,”桂花一下子被拉回到当下来,再顾不上深沉与深刻,“虽说大家煎完药都把药渣倒在路上,是长久形成的习惯,想着让路过的人把病气带走,自家人就再也不生病了。但也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人食五谷,哪儿有不生病的。不生病才更危险呢,一般不爱生病的,一生病就容易要了命去咯!”

    “真的呀!平时不爱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容易,啊?”桂枝一边说一边激动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后怕地直拍胸口,“哎呀呀,还好我不是,我也时不时生过几次小病,还好还好。”

    “哦对了,桂枝你以后别老在家提什么张彩云不张彩云的了,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减少,不断绝跟她的来往了!”桂花洗完碗碟,刷了锅,正一一往碗柜里摆放呢,突然想起来嘱咐一句。

    “啊?你,不跟张彩云好啦?”这,二姐最近好像变化挺大呀,难道是我没注意的时候,她听谁说了什么了吗?

    “啧啧,你还说人陈岁与呢,你不也爱说这种话?什么跟谁好,不跟谁好的,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桂花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诶?二姐你你你你,”桂枝猛地起身,差点把瓦罐碰落滚到地上去,又着急蹲下去扶稳晃动的瓦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耳聪目明、神通广大、出神入化、神秘莫测、”

    “停!你跟我在这展示你刚学了几个成语呢!”桂花听得受不了了,上手作势要去揪她头上那簇倔强的呆毛,“快闭嘴吧,不然我不保证我不把你头上这簇呆毛都揪下来,疼哭你!”

    “别别别,我不说了,”桂枝赶紧捂住自己的大脑壳,躲过二姐的大手,“就是,我好奇嘛,你怎么知道陈岁与的?你甚至还知道她说过的话!”

    “嗯哼,我是你二姐,我什么不知道!怕了吧!”桂花故意得意洋洋,就是不告诉桂枝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唉呀好二姐,你就告诉我嘛,你好厉害呀!我,我也想知道(大哥二哥他们都做了什么)”

    “嗯?你也想知道什么?后面你嘟嘟囔嚷说了好几个字是什么啊?嘴里含了萝卜啊你!这么大舌头!说清楚!快点!”

    “行了行了,我说,你就放过我的头发吧!”桂枝再一次从二姐手里解救下来自己的头发,不甘不愿地准备开口,但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个交换条件,“那,二姐你先把你刚刚准备跟我说,但没说出来的话说了!我就跟你说我刚刚说了什么,怎么样?”

    无语。学人说绕口令呢,这一串的准备说没说然后又不说的。桂枝是不是又偷偷跑去方庙小学听过课啊?还是那个署名“1977年冬天的小麻雀”的神秘人又给她寄信来啦?这就开始附赠书籍啦?

    “这还不简单,我刚刚就是想跟你说,不要什么都以自己为中心,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会是刚刚好满足你、适合你的,不论是人还是物,也别管是父母还是兄弟姊妹,或者你未来可能会嫁的那个男人,就是”桂花还待再多说点儿,嘱咐得细一点呢,桂枝已经赞同地点点头,并补充了自己的见解:

    “就是如果哪一天你觉得遇到那么一个人,刚刚好满足你适合你,让你觉得一切都很顺理成章、毫不费力、相处起来也很舒服,你就应该警醒,这个人一定别有所图!因为世上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同性朋友都不可能,更别说异性交往了,比如谈恋爱什么的。”

    “你知道啊!”桂花很意外。

    “我知道啊!怎么,我应该不知道吗?还是我不应该知道?你要去跟哥哥们或者妈那边告状去?”见二姐这么意外,桂枝心里一半是洋洋得意,一半是担心,所以故意拿话激将桂花,其实就是不想桂花跟别人说这些。

    桂花闻言翻个白眼,果然年龄相近的亲姐妹之间,小的那个更精,“我惊讶不是因为觉得你不应该知道,要去告你的状,我是觉得你既然都知道这些,为什么7、8月份的时候嫌弃妈管太多,尤其打压女孩子,今天就刚刚的时候又隐隐透出一股子嫌弃妈身体难受就导致家里气氛压抑的意思?”

    “你知道没有什么人会是完美的?独独自己的亲妈应该全部如你所愿?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桂花一边说一边走过来隔着抹布捏着瓦罐的手柄往后门走,“应该已经晾凉了,我去倒药渣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不是有些时候做了你本意不想做的事情而不自知?”

    “哦。”桂枝一下子被打击成垂头丧气的模样,我有吗?我还以为我已经学得够多够好了呢,信里孔希音孔老教授都夸我了!

    “什么孔?”一张大脸突然伸到低着头的桂枝眼前,完全没有察觉对方心情巨差,只自顾自兴致勃勃,“晚饭什么时候好啊?我都饿了!”

    “吃吃吃,吃个屁!别烦我!要吃自己做去!”这么热的天,一日三餐还得烧火做饭,催催催,催他妈什么催!

    “”这,又怎么啦?惠民委委屈屈、敢怒不敢言地收回自己的大脑壳,小声辩解,“我不是催你啊,就问问嘛”

    而且也不是光让你做饭啊,那不是都轮着来的嘛,昨天是大哥二哥,今天就是你和二妹了嘛,嗳,好像我还真没轮着做过饭!怪不得桂枝生我气呢!

    惠民自认找到了症结所在,赶紧讨巧,“桂枝啊,我今天路过别人家的西瓜田,帮了他一个小忙,得了一个甜西瓜,你看是现在就放缸里湃(音:pai四声,用冰镇,用冷水浸,使东西变凉的意思)着呢,还是拿桶吊井里湃着去?”

    “我不知道,别问我!”桂枝还是一脸不耐烦,转身离开厨房,躲得远远的。

    完了,最喜欢的西瓜都不能吸引她了,这是遇上大麻烦了!惠民正待亦步亦趋守着桂枝好好问个清楚明白的呢,就被倒完药渣从后门回到厨房的桂花喊住了:“三哥?你怎么在家呢?这会儿正是热气下去好干活的时候,你跑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还是拿东西?”

    “不拿东西,我,我送西瓜回来的,这就走这就走!”呜呜,我好饿啊,回来没提前混上饭不说,还赔进去一个西瓜!

    惠民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还是离开了家。得趁着暮色渐合,暑气消散,脚下的土地也不那么热烫粘脚了,到稻田里锄稗子薅害虫,锄完一亩还得重新挑水往水田里灌溉,保持晚稻生长期一直维持在一个适度湿润的环境里。

    惠民走后,桂花傻眼,这,怎么就剩我一个人在厨房了?桂枝呢?马上到晚饭时间了,得赶紧做了,往地里送饭送水啊!想了想,桂花又把绿豆泡上,再把西瓜用红色绳子编成的网袋套住丢到后院井里去,回到卧房拿上方老英雄送自己的《大地》一书主动去找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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