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天池山群侠聚会
若风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迅速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对着身后的两名侍从吩咐道:“你二人立刻按照地址前去遐迩村查探一番,不得有任何耽搁!”
待两名侍从领命离去后,若风转头看向依白,沉声道:“我与你一同前去,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动身吧。”说罢,他便带着一名侍从与依白一同朝着城东树林疾驰而去。
一路上,若风心中暗自思索着,对于依白所说的话,他也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公子,我看这事情的确有些蹊跷。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你究竟是从何处察觉到异常的呢?”
依白微微一笑,眼眸流转,轻声说道:“你仔细想想,如果你是那位船夫,有人突然死在你的船舱之中,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着急处理掉尸体吗?怎么会反而先想到勒索钱财呢?显然船夫去胡渊家中是奔着钱财去的。而且,一般的船夫又怎会随身携带一柄长剑呢?”
若风仔细一想,“对哦,船夫随身携带武器,哪还有人敢上他的船!这个船夫确实感觉有问题!”
三人来到树林深处,终于找到了埋藏在此处的那具尸体。此时,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它的身体肿胀得异常厉害,仿佛在水中浸泡过一番。
依白悠闲地拿起一把匕首,随意拨动着死者的尸体,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而一旁的若风则紧紧捏住鼻子,满脸厌恶地远远站着看着。
依白专注地研究着这具尸体,突然指着它说道:“你们看,这具尸体的骨骼十分挺拔,完全不像普通老年人的尸体。从他的身形来看,更像是一个长期习武之人啊。”
依白转过头朝着若风微微一笑,指了指尸体,“他的肋骨和手臂等多处都有明显的骨折痕迹。”
若风探着头远远看着,“你的意思是死者生前有过一番打斗?”
依白“哦”了一声,去扶死者的头骨,用匕首刮了刮尸体脖颈处已腐烂的碎肉,突然又指了指。
若风远远望去,只见死者的颈骨尽碎,显然是被折断了脖子而死的。他思考片刻后说道:“你的意思是,死者并不是那个老人,而是船夫故意将其调包,然后随便找来了一具尸体,以此来讹诈胡家?”
依白缓缓站起身体,拿着匕首在树干上抹了又抹,然后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就是这样。”
若风大怒,握紧了手里的剑,“那胡家少爷被抓的太冤了,可恨的沈三!我定要将他捉拿归案!”
次日清晨,若风的侍从已从遐迩村赶了回来,随他们一起的竟然还有一位老者。
叶氏看见老者,握起他的手,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老人那天出了房门以后,又拜会了礁址村的几位朋友,深夜准备坐摆渡船回家。老人喝了酒兴致正盛,与摆渡的船夫沈三闲聊起来,将白天与胡渊不打不相识的经历尽数说给了沈三。
沈三听得津津有味,但他心中却暗自盘算着,他知道胡渊家里有点小钱,假装对白绸很感兴趣,询问老人是否愿意出售。
老人犹豫了一下,心想自己出来卖枣最终也没带钱回家,如果能把白绸卖掉换些钱财也是好事一桩,最终老人同意以一个合理的价格将白绸卖给沈三。不仅如此,老人甚至连装枣的筐子也一并送给了沈三。
沈三送完老人,回来路上正巧发现水面有一具浮尸,便捞起浮尸到胡渊家里骗钱。胡渊听了这个噩耗,心又惊,胆又丧,自然不敢仔细看一眼尸体的模样,就认了栽,结果就导致了后来发生的事。
叶氏对着虞若风不停地叩头拜谢着,嘴里还念叨着感激之词。虞若风看到叶氏如此诚恳,心中十分得意,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随后,虞若风留下了两名侍从帮助叶氏去官府作证,自己则带着袁冰清以及其他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襄阳城。
依白闲着无趣在后院练起武来,这时,芷溪走上跟前说道:“听说金刚门的大师在襄阳城召开武林大会,准备商讨如何对抗魔教鸳湖门和那个大魔头张城懿。我们不如也过去凑凑热闹吧!”
依白听了芷溪的话,迟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边上屏气凝神练功打坐的张城懿,“这得问那位仁兄有没有兴趣。”
张城懿半天没有理会,微微张开眼睛,对着依白说:“习武光练武功招式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悟!以你的理解,你的心境,对所学的武功心法、招式融会贯通,否则你的功法是没有生命的!”
依白思索了半天,悟?结合心境?使功法有生命?
他渐渐地闭上眼睛,突然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那些曾经的欢笑、泪水、痛苦和失落,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的心灵。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被一群群人打击嘲讽;又看到了自己深爱的女子,渐渐的离他而去;还看到了自己孤独的身影,在江湖上漂泊流浪。悲伤如同一股洪流,在心中汹涌澎湃。
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悲痛,只能将其化为力量,融入到自己的剑法之中。他挥动手中的长剑,挥洒出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每一道剑气都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哀伤,所到之处,草木皆枯,山河失色。
在这悲愤交加的心境下,依白竟然奇迹般地独创出了一套剑法——离魂剑法。这套剑法犹如他内心深处的呐喊,充满了对命运的不甘。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深深的执念和痛楚,让人看了不禁为之动容。
随着依白不断地施展离魂剑法,他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强大。那股悲凉之气在他周身弥漫开来,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震慑着周围的一切。
芷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似乎又突破了第五层人剑合一的境界啊”
张城懿欣然笑道:“你果然是一个习武的奇才,我没有看错你!再给你十年时间,你些许能达到我的境界了!”
依白收住长剑,一脸无所谓,“我对习武并没有很大的兴趣!”
张城懿站起身来,“许久没踏足中原,我倒是也想看看有几个能打的!”
襄阳城郊——南漳天池山巅
翠峰云渺渺,松涛风细细。
群侠聚幽谷,剑气荡胸臆。
众魔乱舞影,正邪分天地。
英雄真本色,挥剑斩邪祟。
山脉高拔挺立,直插云霄,山顶云雾弥漫,仿佛仙境一般。清新的空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阳光洒下,敞亮无比。这里便是金刚门的总堂所在之地。
总堂的大门庄严而雄伟,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神秘的符文,透露出一股浩然正气,门口有一个巨大的石牌坊,上面镌刻着“金刚门”三个古朴苍劲的大字,金刚门的弟子们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地站在门口,迎接每一位前来的宾客,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身姿挺拔,神情坚毅。
依白、张城懿、芷溪三人正走在道上,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秦愤遇见依白格外开心,“陆兄也是受邀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依白笑着摆了摆手,“如我这般的小人物,只是路过来感受感受这热闹景象。”
秦愤哈哈大笑,“陆兄何必如此谦虚,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
说着说着,几人到了金刚门总坛,几个弟子拦在门外,“请出示邀请帖!”
依白无奈地双手一摊,“这江湖盛会,只要是习武之人都能参加才对啊,竟然还要邀请贴?”
几个弟子恭敬说道:“如此也是为了防止魔教之人混在其中,扰乱大会,还请见谅!”
依白淡淡一笑,瞥了戴着面具的张城懿一眼。
秦愤则立刻掏出邀请贴恭敬呈上,“这几位是与我随行之人。”
金刚门弟子随即让出一条道来,“诸位请!”
金刚门主办的武林大会是一场汇聚天下英雄豪杰的盛事,场地中央是一个古老的擂台,四周旗帜飘扬,彩带飞舞,几个武艺非凡之人在擂台上切磋着武艺,东侧是金刚门弟子的居所,分为内外两院,整整齐齐盖了数十间屋子,西侧是藏经阁和正殿,北侧是炼丹房和武器库。
门派的后山有一片幽深的竹林,那边设有闭关室和修炼场所,环境清幽,适合修炼内功和冥想。
“骗子,想不到吧?又相遇了!”司马睿不知从哪处蹦了出来,看见依白不知是喜还是怒,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
依白见到是司马睿,堆满了笑意,“哦司马公子也喜欢凑热闹啊”
司马睿扬了扬手里的剑,“我是受我姐之命来参加的,你就不知道是怎么混了进来,肯定又是什么骗术吧!”
依白尴尬的笑着,“金刚门是中原第一大帮,弟子守卫森严,普通人也混不进来呀。”
芷溪气势汹汹的看着司马睿,“你不过也是替着别人来参加的,我都听见心瑶姐姐对你说的话了,你可神气什么呀!”
“嘿,你这小丫头,”司马睿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依白就嚷嚷,“这你也不管管。”
依白则拍了拍芷溪的脑袋,挥了挥衣袖,“不用管,我觉得甚是可爱。”
司马睿又指了指依白背上背着的布囊,嘲笑道:“你看人人都只带了一把佩剑,你怎么还大包小包的,丢死人了。”
依白呵呵一笑,“这不是怕肚子饿嘛,带了点干粮。”
司马睿嘲笑了一番,眼角一瞥,看到了身边还有一位八尺壮汉,带着面具,神情有点古怪,又有点气势汹汹,“这位是何人啊?”
依白道:“哦他呀是我一位很好的朋友名唤城城!”
司马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长这样人高马大,名字却叫的这么娇声娇气。”
依白扬着眉毛点了点头。
“朋友…”张城懿轻声呢喃着这个词语,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复杂。“朋友”一词仿佛从未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出现过。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妹妹唯一的亲人和忠心耿耿的门人,除此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被他视为无关紧要的存在。他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朋友根本就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