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侍女比少爷有用
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窗户洒在阮凡的脸上，他却早已醒来多时。今日的晚宴有些令他心神不安，于是他盘坐于床榻之上，开始运转周天，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每一次呼吸间都伴随着天地间灵气的流动，灵气如涓涓细流不断地汇聚到他的丹田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丹田内的雾气愈发浓郁，其颜色也渐渐深沉，宛如一片神秘的云海。阮凡深知，自己距离目标已然越来越近。然而，时间紧迫，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更何况，即便此刻突破境界，对当前的局势估计也无济于事。想到此处，他不禁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涌起一股对力量的强烈渴望。
餐桌上杏儿依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阮凡却没有心情去仔细听她具体说了些什么，“夏竹，昨天有没有从那本书里发现什么？”
看了看阮凡认真的神色，夏竹思索着说道：“虽然书里面所写内容确实如那位老者所说是一些绝顶剑修的生平事迹，但我在其中能感受到一种很奇特的意境，说不清也道不明，要想弄清楚的话恐怕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抱歉让少爷失望了。”
“无妨，我只是觉得那位老者如此珍视的藏书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你既然对那本书有着特殊的感应，那就说明它肯定和你有一定的联系，有时间我们再去那家书铺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阮凡想着夏竹若要能从中能得到一本剑道功法就好了，届时即使朱果不能炼制成丹药，他也会把朱果给夏竹留着，让夏竹借助朱果突破到外相，并且如果夏竹能籍此觉醒某种剑道外相的话，那么即使阮诚站错了队，那么凭靠夏竹和阮诚二人也足以保全阮家。
不过他也不禁开始思考起那位神秘老者的身份以及他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书籍赠送给自己和夏竹。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自然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恩赐。
“他究竟有何目的呢？” 阮凡喃喃道。
就在阮凡出神的时候，杏儿呼唤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少爷，少爷，我什么时候能去织造坊呀？”
阮凡不禁笑了笑，“怎么了，这么快就想离开少爷我了！”
“不是的少爷，杏儿是想快点学到东西，好能快点帮助少爷，而且少爷你不是说织造坊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孩吗？杏儿也想交更多的朋友！”
“哈哈……，昨天还说不想离开少爷呢？今天就惦记上了去交朋友了。放心吧！少爷说让你去就不会食言，既然你这么期待，等吃完饭后我便带你去找李妈妈，到时候可不要跟我抱怨织造坊的生活太辛苦。” 阮凡笑着说道。
“少爷也请放心，杏儿一定不会半途而废，也不会嫌辛苦，少爷能收留杏儿已经是杏儿莫大的幸运了，杏儿一定认真学习织锦的技艺，不会给少爷丢脸。”
听到这话阮凡也逐渐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阮凡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杏儿到底想了些什么，但他知道他现在应该给这个小姑娘一些鼓励。
“少爷相信你。”阮凡看着杏儿认真地说道。
“杏儿不会让少爷失望的。” 杏儿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瘦小的脸庞中阮凡竟看出了几分英气。
“夏竹，今天的点心很不错。” 听到杏儿坚定的话语，阮凡转头对着夏竹笑着说道。
“多谢少爷夸奖，还比不上齐姐姐。” 夏竹的语气有些清冷。
“相差无几了。”
“走吧！去织造坊。” 阮凡起身潇洒地说道，
走出阮府后，看着门外绿树环绕的青石板路，阮凡有些懵，他突然意识到他不认识去织造坊的路，也不知道织造坊离这里到底有多远。
于是只得对着旁边的夏竹询问道，“夏竹你应该知道去织造坊的路吧？”
……
织造坊依河而建，是一个占地很广的大院子，走进织造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精致的绣架，上面挂着尚未完成的刺绣作品。绣娘们坐在绣架前，手中的银针上下翻飞，丝线在针尖流转。她们的目光专注而坚定，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着她们的心血和巧思。有的绣娘正在绣制一幅精美的山水画，山峦起伏，树木葱茏，细节之处栩栩如生；有的则在绣制一朵娇艳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色彩鲜艳夺目……
而且有很多绣娘不断地穿梭在院内的各个房间之内，拿取着自己想要的的材料和物品，一副忙碌异常的景象。
阮凡随机选取了一位正在摸鱼的绣娘问道：“这位姑娘你知道坊主在什么地方吗？”
那位绣娘看见阮凡吓了一跳，似乎很震惊阮凡是怎么进来的。没错，织造坊一般情况下是禁止男子进入的，但阮凡显然不在禁止之列。
见那位绣娘似乎有大声呼喊的迹象，阮凡只好把身旁的夏竹拉了过来，夏竹的手依然很冰冷，阮凡感觉像触摸到了一块柔软的冰块。
夏竹似乎并没有料到阮凡会突然牵住她的手，感受着从手中传来的温暖，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夏竹？” 那位绣娘看见夏竹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林姐姐，是我！”夏竹回答道。
“那这位是？” 林娴试探着问道。
“是少爷。”
听到这话，林娴似乎立马慌了神，立刻对阮凡道歉行礼道：“林娴并不知道是少爷大驾，还望少爷莫怪！”
听到这里阮凡不禁叹了口气，似乎别人总是通过夏竹才会认出他的身份，三鲜楼管事，门口的护卫，还有这位叫林娴的绣娘。他觉得即使昨天他自己去买《春艳谈》也不会有人会认出他的身份。
”林姐姐言重了，我不告而来才是失礼。这次前来是来寻李妈妈的，不知道她现在在何处？” 阮凡笑着问道。
“坊主现在应该在大厅，不过坊主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少爷最好注意一点！” 林娴适时提醒道。
“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少爷不知道吗？最近不是从京城流行过来一批衣服款式，坊主让人我们着手仿制之后却始终不能满意，最糟糕的是严家的织造坊先一步仿制出来了完成度极高的款式，我们完全竞争不过，老爷对这事很重视并且下了死命令，坊主也组建了一个攻关小队，最近一直在大厅闭门研究，所以这几天我们都不敢去打扰坊主，唯恐惹她生气。”
阮凡还真不知道这件事，阮诚也没有跟他提过，对于阮家来说今天晚上的晚宴才是重头戏，其他都是次要的。不过大人物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阮诚的一句话，织造坊的人不知要忙碌多久，而且如果做不出成果还有可能遭受惩处。只能说人的层次不同，考虑的事情也不同，对于皇室来说阮家这样的小家族不也是随手可灭吗？
“好，我会注意的。” 阮凡回答道。
不过阮凡突然想到现在这个时候要跟李妈妈说把杏儿收进织造坊会不会有些不合适。他转头看了看杏儿，小姑娘也有些失落，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种情况。
“少爷，要不算了吧！过段时间我们再来。”杏儿说道。
“放心，我好歹也是织造坊的半个主人，再说不还有你夏竹姐姐在吗？”阮凡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夏竹看了一眼阮凡，并没有说话。
走到大门紧闭的大厅门口，阮凡便听到了一阵阵激烈的争吵声，夏竹走上前去敲了敲门，顿时大厅内传来了一阵不耐烦的声音，“说多少遍了，闭门期间不允许打扰我们，赶紧滚！”
“李妈妈，是我，夏竹。”夏竹轻声说道。
房间内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后，大厅的门缓缓打开，然后一群身穿各色服饰的女人蜂拥而出，将夏竹紧紧围绕住，而阮凡和杏儿则完全被无视了。
“坊主，真的是夏竹这孩子！” 其中一位惊喜地说道。
“长高了，也漂亮了，瞧瞧这小脸蛋和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比。”
“去去，你也不嫌害臊，就你这个黄脸还想跟我家小夏竹比。”
“小夏竹，你可真狠心，这几年都不知道来看看我们，我们都很想你。”一位女性掏出手绢抹了抹没有流出的眼泪。
这时大厅内传来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都在外面干什么，成何体统，进来说话。”
听到这话，众人便簇拥着夏竹进入大厅，夏竹转头看了看阮凡，便跟随众人进入了大厅。
阮凡苦笑了一声，自己这个少爷完全被无视了，于是转头对着杏儿说道：“看见你夏竹姐姐在这里的影响力了吧！什么时候你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坊主之位唾手可得。那时候你就不再是少爷我身边的小侍女了，而是少爷的左膀右臂了。”
杏儿满眼星星地看着夏竹离去的方向，重重地点了点头。
跟在众人的身后，阮凡和杏儿也踏进了大厅内。
大厅内弥漫着淡淡的丝线香气，让人感到宁静与放松。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刺绣图案，有山水、花鸟、人物等，针法细腻，色彩鲜艳，栩栩如生。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踩上去仿佛置身于云端。窗边的竹帘随风轻轻摆动，阳光透过缝隙洒在绣布上，为刺绣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
一位年过半百却依旧风姿绰约中年妇人端坐在主座上，眼神中透着睿智和坚定，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仿佛是细腻针线下的美丽图案。她的衣着优雅而不失大气，与绣坊的氛围相得益彰。发丝间夹杂着几缕银丝，却更显她的成熟与端庄。
“夏竹，今天怎么想到我这里来了？” 李婉君似有些嗔怪地问道。
“我听说李妈妈这里遇到了些困难，想着应该能帮到李妈妈些什么。” 夏竹平静地说道。
“还算你有些良心，也不枉当初我那么用心地教导你，跟我来吧！”
这时李妈妈仿佛刚发现阮凡似的，对着周围众人说道，“你们好好招待少爷，我和夏竹去看一看那件衣服。”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后堂，过了一会见夏竹似乎并没有跟上来，便又折返回来强拉着夏竹进入了后堂。
阮凡强忍住笑意，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着周围众人拱手道：“在下阮凡，给各位姐姐问好了。”
“哎呀！原来是少爷，慢待了少爷是我们的不是了。” 众女赶紧跟阮凡道歉。
“少爷，你也不要怪坊主，当初夏竹非要回去呆在你的身边，坊主怎么劝都没有用，而坊主半辈子才遇到像夏竹这样的天才，怎么肯轻易放弃，最后事情都闹到老爷那里了，也不知道老爷许诺了什么条件，坊主才不情愿地放弃了夏竹，事到如今坊主还在为当初的事情后悔呢！所以说坊主才不太待见少爷你。”
“你们放心，李妈妈为我家工作了这么多年，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我和父亲都看在眼中，要是我因为这一点小事便怪罪李妈妈，那才是真的不可饶恕。” 阮凡认真地说道。
“那少爷这次来织造坊所为何事呢？反正不会真的是陪夏竹来看坊主的吧！” 阮凡身边的一位绣娘捂着嘴轻笑道。
“当然是有事求李妈妈了。” 阮凡笑着侧身把一直躲在他身后的杏儿露了出来。
我想把她送进织造坊，想必织造坊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阮凡笑着看着周围众女。
听到阮凡的话，众女面面相觑起来，过了一会后一位绣娘站出来犹豫着对着阮凡说道：“抱歉少爷，要是平时我们把她收进织造坊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坊主已经见过她了，而且少爷你也知道坊主对少爷你的观感不太好，届时坊主问起来我们不好解释，所以我们不敢做这个主，还请少爷见谅。”
“啊！我堂堂阮家大少爷连自家企业都不能安排进人吗？” 阮凡有些欲哭无泪，呆在自己身边是夏竹自己的选择，怎么就对他观感不好了，阮凡感到深深的挫败，看来杏儿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在夏竹的身上。
“唉！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们，等李妈妈回来后我再跟她提这件事吧！” 阮凡摆了摆手有些无奈地说道。
就在这时，林娴从门外慌张地跑了进来，她看见阮凡后立马大喘着气说道：“少爷，少爷，老爷找你，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让你马上回去，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听到这句话，阮凡顿时心中一凛，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阮诚不会这么着急的找自己，看来应该是有关今天晚上的事了。
阮凡环顾四周对众人说道：“众位姐姐，还请帮我跟李妈妈道个歉，请她原谅小子的不辞而别。而且……” 阮凡转头看了看杏儿，“帮我照顾好她，她的事夏竹会跟李妈妈说的。”
“少爷……” 杏儿有些害怕地拉了拉阮凡的衣角。
“杏儿，不要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了，要把这几位姐姐当成亲姐姐对待，好好学，想回去找少爷就请假，少爷等着你名扬织造坊的那一天。” 阮凡弯着腰盯着杏儿的眼睛认真地说道，说完便轻轻地把杏儿推到了林娴的旁边。
“少爷，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老爷的事重要。” 林娴拉着杏儿的手说道。
“嗯！等夏竹出来后告诉她赶快回去。” 阮凡叮嘱道。
“知道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