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怜的小牛牛
丰督是个喜新厌旧的人，见自己的想法被女子戳破，想了想开口道：
“明天卖藤椒鸡腿和香辣鸡腿。”
打扮火辣的川妹子拍掌欢呼：“都是辣的，我喜欢。”
老登嘴角下垂，装可怜：
“小伙子，我都八十岁了，还没有吃过炸鸡腿，你就让我多买几份吧。”
川妹子的性格和她的穿着一样，带着火，骂道：“骚皮。”
老登脸皮厚，继续道：
“我要的不多，我们家有十口人，胃口都很大，一人一份，给我各来十份。谢谢你啊，小伙子。”
丰督伸出手掌拒绝。
“老人家，我还没有答应，不值得你一句谢。”
“你这年轻小伙子，是让老头子临死都吃不上一口鸡腿吗？我都快被你气得心脏病发作了。”
老登捂着胸口，声音洪亮。
队伍中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露肩长裙，带着圣光的女人。
“我叫白莲，是市医院的一名心内科医生，我帮你看看。”
白莲伸出纤纤玉手，搭在老登手腕的脉搏上。
检查完后，白莲委婉地说：“老爷爷，你身体好得很，活到一百岁都不成问题。”
川妹子愤愤不平道：“骚皮，你要爪子，连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
老登听不懂川话，但也知道她说的不是好话。
笼子里的猫头鹰大叫：“咕咕苗，老登，你鸟儿子要吃多多的鸡腿。”
老登点了点猫头鹰的脑袋，猫头鹰双眼发出褐黄色的光芒，瞳孔泛红。
还不知道他们为了多吃几份炸鸡腿，会使出什么招来。
丰督无奈点头，取下手套，摸了一下猫头鹰的脑袋。
“行，动物多算一份。”
川妹子翻出一张熊猫‘招财’手势的图片，踮起脚，举到丰督面前。
“卖萌可以多要一份炸鸡腿的话，我要请出家乡的宝贝了。”
丰督无情地摇头，“不行。”
熊猫还不够萌吗？
川妹子使出杀手锏，手指握拳，举到脸旁，发出一声声甜腻的小猫叫声。
“喵喵喵…”
声音短促高亢，怕不是只小野猫。
丰督扶额叹息：“你是一种口味要一盒吗？”
“喵喵喵…”
川妹子习惯了喵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丰督苦笑，利落地夹了二十根鸡腿，放到打包盒里。
“可以了，这是你要的炸鸡腿。”
川妹子接过袋子，说道：“喵喵喵…谢谢善心的老板，祝你发大财。”
有人见学猫叫能骗到一盒炸鸡腿，也学动物的叫声，讨好丰督。
呱叫，汪叫，此起彼伏。
还有人抓住一只被香味吸引来的苍蝇，掐着兰花指，示意丰督。
“我这也是两个，我也要一份奥尔良鸡腿和芝士鸡腿。”
丰督嫌弃地拒绝。
兰花指控诉：“你是不将我们苍蝇放在眼里吗？”
兰花指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呸了一声。
丰督说：“我视力不太好，看不太清楚，你要不拿个大点的给我瞧瞧。”
四处的活物基本都被其他人抓住了，甚至还有人跳到池塘里，抓了条鱼换炸鸡腿的名额。
兰花指胆子不大，鬼主意倒是很多。
拔了一棵路边随处可见枯黄的野草，一手接住掉下的泥土。
“别看这是一棵草，但它不是一棵普通的草，它带着土和根，老板你可以带回家种。”
丰督皱眉，没有接。
防止还有像兰花指一样的奇葩，拿奇怪的东西冒充人头。
丰督无奈之下，将限量的份数改为一人两盒。
众人皆大欢喜。
今天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卖完最后一根炸鸡腿。
丰督立马关上售卖窗口的玻璃窗户，骑着心爱的美食车回别墅。
……
刘大妈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见孙子小牛牛的房间没有亮灯。
走到厨房，将买的炸鸡腿和可乐放到冰箱。
听到一道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刘大妈抓起菜刀，转身。
月光打在一张消瘦稚嫩的脸上，刘大妈放下菜刀，打开厨房的灯。
“小牛牛，怎么醒了？”
小牛牛咬手指，“奶奶，我闻到鸡腿的香味了。”
刘大妈一手牵着小牛牛，一手提着打包袋，坐在餐桌上。
“小牛牛，你试试能不能吃得下？”
刘大妈掀开冒着热气的两盒炸鸡腿，和一小盒脱骨手指的盖子，一股辣椒传到小牛牛的鼻子里。
他伸出手，扒开最上面的两个泡椒，抓了一个长得像手指的鸡爪，塞到嘴里。
麻辣鲜香，皮韧骨脆。
刘大妈见小牛牛没有将吃下去的泡椒脱骨手指吐出来，欣慰地笑道：
“小牛牛，这些都是你的，喝口可乐。”
冰可乐放了有一段时间，温度刚刚好。
插上吸管，可乐推到小牛牛的手边。
微凉的可乐，顺着喉咙缓缓流下，感觉整个胃口都打开了。
小牛牛抓了一根最大的脱骨手指，举到刘大妈的嘴边。
“奶奶，你也吃。”
“好好好，我的乖孙。”
刘大妈接过脱骨手指，咬了一口，手指脱去了骨头，软糯可口。
脱骨手指是赠品，份量不多，见小牛牛喜欢吃，吃完一根后，她就没有吃了。
刘大妈心疼年幼丧父丧母的小牛牛。
自从一家三口爬山，小牛牛亲眼看见父母为了护住自己，被山上发疯的棕熊咬死后，小牛牛就患上了‘厌食症’。
除了水，无论吃什么食物都会吐，现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但小牛牛吃了丰督做的凉面后，心理医生说症状有些缓解。
所以，刘大妈不辞辛苦地跑大老远排队买炸鸡腿。
刘大妈摸了摸小牛牛的脑袋，问道：“好吃吗？好吃的话，多吃点。”
“嗯，好气好气好气。”
小牛牛一边咀嚼着泡椒鸡爪，一边说话。
刘大妈捏了一下小孙子鼓起的脸颊，被他仓鼠样子逗笑了。
“好，奶奶以后每天都给你买。”
小牛牛父母生前买了一份巨额的意外身亡险，保险公司赔了六千万。
当地政府也赔了一点，再加上他们家的两套房子，足以让小牛牛每天都能吃上丰督卖的食物了。
小牛牛见奶奶不吃鸡爪，知道奶奶舍不得，仰起头，抓了根鸡腿塞到奶奶的手里。
“奶奶，吃鸡腿。”
刘大妈抹掉眼角的泪水，将小牛牛抱到怀里。
“我可怜的乖孙孙，如果你父母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