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魂的夜晚
夜晚，派城湖心公园。
戴尔正坐在面对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边的灯光，听着一旁的飞虫在空中盘旋的声音。
草丛里传来蛐蛐声，水面映出远处摩天大楼扎堆的灯火璀璨。
一个男孩从远处跑来，手里拿着礼物，一边朝着戴尔打着招呼。
艾尔正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等待。透过草丛她看见男孩坐上了戴尔所在的长椅，两个人就在那里畅谈。
她的注意力被一旁的蚯蚓所吸引，看着它在土地中扭曲着身体，这激发了她的好奇心。
等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起身离开了长椅。
艾尔焦急忙慌的寻找着他们的踪迹，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立刻跟了上去，只见两人站在一个公园的石碑前面驻足观看。
这个石碑非常高大，周围围满了花朵，上面记录着文字似乎在默哀什么。
只见艾尔的触手从草丛中飞出，精准的击中了男孩的小腿。男孩受击直接晕死了过去。
待艾尔钻出草丛，戴尔突然惊呼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你要打他？”
艾尔一头雾水的问道：“我以为你叫我这么做的。”
“哈哈没事，只是吓唬吓唬你，你成功了吗？”
艾尔将手塞入男孩的后脑勺，等待了一会后说道：“我进入他的脑海了，你要我做什么？”
“让他喜欢我，快快快。”
“啥？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这个就是我之前说过的启明。他应该对我有点意思，我需要他喜欢上我等我们结婚了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人类了！”
艾尔听着这一连串话完全不懂其含义，转过头来问：“我不懂你说的让他喜欢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很难解释啦，就是让我的形象在他心中变得浪漫一点。”戴尔解释。
“啥？？”
看着艾尔依旧迷茫的眼神，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就让他每一次见到我都很开心，这你可以做到吧。”
艾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番捣鼓过后，她将她的触手收回躲到了一边。
男孩渐渐苏醒过来，从地上坐起，戴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一边说道：“你刚才撞倒在这里了，得小心一点。”
“多谢你了戴尔，我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没关系。”戴尔一只手将启明拉了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我不清楚，很抱歉在你眼前出丑了。”
“没关系，咱们谁跟谁啊？”戴尔打着哈哈说道。
“你说得对”启明笑道。“让我女朋友知道估计她又要吃醋了。”
“啥？”戴尔听到这惊得嘴巴都掉下来了。
“我没告诉你吗？我的女朋友，凯莉，和我一个班级的”
他还没把话说完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艾尔从草丛中爬出，一上来戴尔就生气地质问起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有女朋友了？”
“什么是女朋友？”
“你不用管它的意思，你能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一个叫‘凯莉’的女孩吗？”
“我好像找到了。他们看起来很亲密。”
“那就让他们不那么亲密。”
艾尔转过头对戴尔说：“我怎么能让他们不那么亲密？这只会变得很可疑吧？”
“那就只留下他们悲伤的记忆，欢乐的记忆通通删除。”
艾尔点了点头。经过一阵捣鼓后，她再次躲回了一旁的草丛里。
戴尔边扶起他边说道：“所以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我们基本上每天都在一起。”
戴尔依然不满意，呼叫艾尔再次迷晕了他。
“你这次想怎么搞？”
“把凯莉的形象搞坏，全部形象，从见面到照片到通讯录。”
又一阵捣鼓，艾尔再次躲回了草丛。
戴尔再次将启明拉起，以试探的姿态说道：“所以哈哈哈，凯莉？”
“凯莉？她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真的很希望和她在一起。”
“哎”艾尔叹了一口气，这次她自觉地上前将启明撂倒了。
“为什么他还是很喜欢那个女孩？不是都把这些回忆变成糟糕的回忆了吗？”戴尔崩溃的问道。
“我不清楚，也许是女朋友这个概念还存在他的脑海中，也许给他一点时间他会理解。”
“不行！我们再试一次，这次把他和凯莉亲密的记忆都删除！”
“你确定？这是不可逆的。”
“做就是了！”
艾尔没说什么，继续默默的操作，随后再次躲了回去。
等启明再次起来，戴尔继续试探性的问道：“所以，你的女朋友？”
启明挠了挠头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有女朋友，她怎么样？”戴尔问。
“我应该没有女朋友吧？不过我也想找一个，哈哈。”
“我怎么样？”此时戴尔终于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启明左右张望，表情瞬间紧张：“这是表白吗？”
“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们可以在一起不是吗？”
启明沉默了一会接着说：“你确实很漂亮，而且性格也很好，但是我其实有喜欢的女生了。”
戴尔再次呆住：“所以这是拒绝吗？”
启明摇了摇头说：“对，我很抱歉戴尔。”
这一次是艾尔主动走上前将他撂倒，接着问道：“所以这下怎么办？”
“那个女孩凯莉，他们之前就认识吗？”戴尔问。
“我可以看到他们是青梅竹马，早在孩童时期他们就认识了。”
“删除它，将他们从相遇的那一刻起的所有记忆都删除。”戴尔面无表情地说。
“你确定？这次删除的跨度非常大，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每一次删除记忆都是非常危险的。”艾尔警告她。
“做就是了，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看样子，戴尔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男孩拿到手。艾尔反正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抬手瞬间操作完成，再次躲回了草丛旁。
启明晃晃悠悠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我感觉很不舒服，我到底怎么了？”
“你刚刚摔倒了，你”戴尔继续说着，可突然启明毫无征兆的吐了起来。
戴尔扶着他站了起来，接着拍着他的后背为他催吐。
过了好一会，他又开始扶着自己的腿部说道：“我的脚！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事吧？你到底怎么了？”
戴尔还想上前搀扶却被启明一下推开。
“你别过来！”启明大叫道。
“抱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一步了。”
说罢，启明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朝公园门口走去，留下戴尔一个人站在黑夜中。
“为什么他会这样？”戴尔问道。
艾尔钻出草丛回答道：“我不清楚。你们被删除的记忆会由大脑自动填补出来，也许是填补出了奇怪的记忆。下一次可以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也许我会做的更好。”
“别管他了。”戴尔的脸上挂满了失落。
她们走到了公交车站的自动售货机边。戴尔瞥了一眼旁边的自动售货机，摸了摸口袋，取出一些零钱给艾尔，并让她去买两罐葡萄味的汽水。
但是等她想要再次摸点钱出来付车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无分文，而艾尔早已经将钱用在了自动售货机上，抱着两罐汽水回来了。
“我真服了，怎么会这么倒霉！”戴尔抱怨道。。
“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事。我们昨天刚闯入了医院，什么都没得到。我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我喜欢的人现在他开始恨我了。然后我坐车回去的钱还用光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艾尔将汽水递给她说道：“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不需要你的钱。”
戴尔一饮而尽了汽水，随手擦了擦嘴巴。公交车经过她面前时，艾尔示意她上车，但她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一旁的路人穿行而过。
“等等，你有这么强的能力为什么我们不能用它来挣点钱呢？”
戴尔突然说道，接着将罐子随意的丢到一旁，离开了地铁站。
她来到售货机旁边的小巷，艾尔紧随其后追着问她：“我们要干什么？”
“嘘嘘，听我的指示。”
她将艾尔安顿在了小巷里，自己上了街开始寻找目标。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自动售货机面前，掏出了钱包正准备购买饮品。
戴尔见机冲到了他面前，俯下腰气喘吁吁地说：“哥哥，我的妹妹在那边小巷里晕倒了，帮帮人家嘛。”
中年男子见状急忙问：“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不用的，她只是喝多了，帮我抬一下她到我车上就可以了。”戴尔随便指了指街边的一辆车。
男人看着他心中似乎有一些怀疑，但是还是耸了耸肩，跟着她走进了小巷。
“你说的妹妹在哪？”男人问道。
等他再转过头时，戴尔的一记闷棍已经砸到了他的头上，他直接倒地不起。
戴尔收回了自己的金属球棍，开始摸起男人的口袋，但是只找到几张银行卡，没有任何现金。
“真倒霉，还遇上一个穷鬼。连零钱都没有还来买喝的。”她吐槽道。
这时她看向一旁的艾尔，心里有了个主意。
只见艾尔伸出触手侵入了那个男人的思维，得知了银行卡密码，然后变装成那个男人的模样，来到银行的atm机前，把所有的钱都取走了。
看着艾尔手里捧着满满一堆钞票，戴尔激动万分等不及大叫道：“我们要发财了！”
她们开始如法炮制。穿过大街小巷，寻找下班回家的中年男子。
戴尔打前，艾尔断后，两人配合无比默契，一晚上就赚得盆满钵满。
时间很快就后半夜了，戴尔心满意足得来到了夜店，将钱一把甩向空中，邀请众人尽情狂欢。
她接连灌下了三杯酒，边喝边在舞池中心尽情热，接着一把钱塞入帅哥服务生的口袋，随后拉着他一起跳了起来。
艾尔只是她的小跟班，根本不懂人类做这些事情是在干什么，只能站在一旁的吧台旁干瞪眼。
一宿过后，艾尔架着醉醺醺的戴尔从夜店走出。所有的顾客都在她们身后大喊着：“戴尔！戴尔！”
“我也爱你们，我们下次再见！”戴尔挥着手告别。
一辆计程车开到了她们面前，艾尔将戴尔放进了计程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
司机看到后排醉酒的戴尔，害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从前车拿出两片白色的药片递给了她们。
“快给你的朋友吃点吧，这是帮她恢复清醒的。”
艾尔接过药片刚想要喂给她结果直接被她一巴掌打翻。
“我不想醒酒，我喜欢醉醺醺的感觉。”
说完戴尔转过身蜷缩成一团，爬上艾尔的大腿开始睡起觉来。
“你说为什么启明不喜欢我呢？我明明那么漂亮，明明所有人都喜欢我。”
艾尔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眼巴巴的坐着。
“我的触手朋友，你都没有享乐的权利，真是暴殄天物啊。”
艾尔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迅速反应过来，立刻用双手捂住戴尔的嘴，然后慌乱地望向司机。
不过好在司机根本没有理会，只是在专心的开着车，她也松了一口气。
见戴尔意识如此模糊，她只能将她沉睡以确保她不再说什么胡话。
戴尔就这么趴在艾尔的身上睡去，一直睡到了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