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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七章 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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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七章  平静

    梁嬷嬷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以什么心态道,“宋大夫果然是个至情至善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傻呗。

    柳宓笑笑,“傻人有傻福。”

    “嬷嬷,今个太后召见我们,怕不是为了赵王世子的事吧?”那事都过了两个月了,要是论功行赏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

    “姑娘是个聪慧的,不过,您也别怕,娘娘这次……”

    她说道一半,似乎是知道不妥,暂时顿住了话头。

    “咱们别让娘娘久等了。”

    她越是不说,柳宓心底就越是有种不安,不过到了太后的寝宫,看到秦淮竟然也在场的时候,她那点胆怯早就飞到九重天去了!

    秦淮可真够意思,为了护着她,竟然跑到了后宫里!

    如果这会不是场合不对,柳宓一定会飞扑过去,给他一个么么哒。

    “你来了?”柳宓视线盯在秦淮身上,没发现他身边的那个妇人,此时眼底的急切以及溢出泪花的眸子。

    听到她声音,柳宓这次收回了视线,恭敬的给她行礼。

    “免礼,免礼……”她几乎是疾步走来,扶住了她即将弯腰的动作。

    柳宓看着胳膊上的手,心肝都颤了下,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呢?她心底那一股股的不安又是咋回事呢?

    柳宓顺着她的力道起身,而后又用了巧劲,福福身子,算是摆脱了她的手掌。

    太后看了下空荡荡的手心,有几分惆怅,还是梁嬷嬷疾走几步,扶着她回主位上,低声劝解了她两句,才使得她稳住了心神。

    梁嬷嬷低声吩咐,“给小神医赐坐。”

    柳宓这次惊的差点大小眼,什么情况!

    她啥时候有这么好的待遇,还能被赐坐?正常情况下,不是该她跪在地上,聆听着教诲吗?

    太后突然变得跟她亲娘一样仁慈,她心里毛毛的。

    柳宓坐在凳子上,跟坐在刀尖似得,一点都不安。

    太后目光一直注视着她,见她鼻间冒汗,一直不住的往秦淮那边瞟,心疼的简直无以复加,她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见到过她,可是,命运造化弄人,竟然让她们母女一次次的错过。

    她咳咳嗓子,“柳宓,今日无事,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柳宓觉得屁股坐的更加不安稳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太后娘娘竟然没用哀家,本宫,这样的字眼跟她说话,而是,而是用的我!

    她是不是也想要自己当心理医生啊。

    柳宓嘴角的笑僵硬无比,她敢拒绝吗?她不敢啊。

    于是,她耐着性子听着她的讲述。

    故事内容很老套,也是说的以前的陈年旧事,就是说,老皇帝登基不久后,根基不稳,他的那些哥哥弟弟不服他,所以就闹腾了不少的事。

    大概最危急的一次,就是被人打到了家门口。

    当初谁都以为逆贼要得逞了,所以后宫里,也是刚荣登了后位的妇人,生怕自己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幼女出事,把她托付给身边最信任的丫头,让她带着小公主出宫避难。

    如果宫里的事平息了,她再带着孩子回来。

    如果逆贼得逞,她就带着孩子,找一个安稳的地方过下去,再也不许她再回汴城。

    可是,事与愿违,当初秦将军,奋力抵抗,等上了援兵,皇帝诛杀了叛党,可惜,在宫里等着回宫来的侍女,却一直遥遥没有音讯。

    再后来,当时的皇后收到了一封信,信就是那个侍女寄来的。

    内容是,当初她带着小公主避难,可是谁知道在路上赶路,小孩子没得了风寒,后来孩子没撑住,死了,她自觉对不住主子的寄托,所以自刎谢罪。

    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柳宓听完,她有些疑惑,“我觉得,那小主子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按理说这些贵人,都是有主角光环的,哪里就这么容易死了?

    太后朝她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是的,故事自然不能这么早就完结……”她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中,陷入到了曾经暗无天日的悲伤里,她好端端的,竟然哽咽起来。

    梁嬷嬷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妇人的肩膀,柔声道,“接下来的故事,就让老奴来讲下去吧。”

    实情自然不是那侍女信上所说的那样。

    刚刚出宫的丫头,像是鱼跃入到海水中一样,她自小为奴,不是生活在后宅,就是在深宫里,哪里见识过宫外的美好?

    大抵是所有的女人,都躲不过一个情爱之字。

    当初的她出宫不久,身上的盘缠就被人偷了,她带着孩子走投无路下,认识了一个富家公子。

    估计是每个姑娘都幻想着话本上才子佳人的美好故事。

    所以她就委身在那个男人了,那男人本来就是个行商,家里也是有妻妾的,之所以接近这侍女,也不过是因为旅途中的无趣罢了,后来俩人朝夕相处下,竟然也生出了几分真情来。

    后来无意间的交谈下,俩人竟然是老乡。

    那富商觉得这是缘分,索性也就纳了她当妾。

    那侍女虽然被情爱弄昏了头脑,却也知道小主子的身份不能被泄露,在她跟男人腻歪了没多久就查出来身孕,正巧那男人家里有事,要回老家一趟。

    那会,小主子身子不好,正咳嗽发烧,她走不开,也就借口说是胎像不稳,不能回去。

    富商一走就是几年,侍女的孩子在四五个月的时候,也就胎死腹中,侍女怕孩子死了,富商会怪罪,正巧急的不行,看到了曾经的小主子。

    于是一出李代桃僵就上演了。

    行商是在一年后回来的,侍女当初已经有三个月身孕,她假意说孩子是八个月的早产儿,本来六个月的孩子跟一岁的孩子也没太大的差别,更何况是粗心的男人?

    加上小主子在后来逃亡的过程中本就受了不少罪,长得又瘦又小的,侍女这么说了,也没人怀疑。

    于是,侍女带着真正的小主子,跟着富商到了青山镇。

    其实那时候,天下已经太平,皇宫里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在她的主子日思夜想期盼母女团聚的时候,她却为了自己的私心,带着真的小主子一走了之。

    临走前,她托人把信捎到了宫里。

    “后来呢?”这故事也太跌宕起伏了,就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的吧?

    梁嬷嬷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慈爱,她娓娓道来,“侍女期盼的琴瑟和鸣的日子,并没有到来,那行商本就是多情之人,到了老家后,府里已经有好几个妾室了,她生了女儿,又不是绝美的面貌,没过一个月就被男人冷落了。

    那家大夫人,也是个心思歹毒的,趁着那行商再度出远门的时候,把那侍女发卖了,至于那个可怜的小主子,则是被当初的大夫人的奶娘,给随便扔到了附近的山上,想着她一个只会哭的奶娃娃,在一个深山里,肯定会被豺狼分食的。”

    “太可恨了!”柳宓忍不住拍了桌子。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雅,讪讪的跟这些贵人道歉。

    稚子无辜,就算那夫人容不得人,也不能把那小小的孩子扔到山里不管不问,让她自生自灭!

    柳宓发泄之后,觉得还是记挂着后续,小心询问,“那后来呢,那小孩子可有被野兽吃了?”

    “没有,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说来也巧,竟然被一个上山来埋小孩尸体的老着看到了,那时候,他女儿正巧刚刚丧了女儿,他看到这个小姑娘,觉得这是老天爷赐给他家女儿的希望,所以就把孩子抱回去抚养了,后来……日子渐渐过去了,那侍女被卖到农家,第二年就生了女儿,渐渐地,她也就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被柴米油盐包围着,渐渐忘记了一切。”

    “哎,造化弄人啊。”柳宓听完,忍不住感慨道。

    “那个行商呢?回来就没发现不对劲吗?”

    “自然发现了,可是失去的本就是不受宠的妾室,以及病恹恹的女儿,他难过了两日,也就继续享受大好的时光,醉人的美色,后来,因为家里有钱,机缘巧合下,就捐了个官儿,当上了县太爷……”

    柳宓听完了,那几人的视线,全都盯在了自己身上。

    这是等着自己发表什么读后感言吗?

    柳宓搓着手,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故事,还有后续吗?”她干巴巴的询问。

    此时,太后已经平稳了下来,她看着眼前那个姑娘,心软的一塌糊涂,“自然是有的,当初那个皇后,十几年没停止过对自己女儿的思念,后来,她无数次的做梦,梦到自己的女儿并未死,所以就让自己最信任的弟弟,去根据线索查下去,后来,不负所望的是,老天爷有眼,我的女儿非但没死,还有了另外一番造化,她有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说罢,紧紧的抓着柳宓的手。

    “柳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说了这么多,你肯定读懂了我故事的里的人,到底都是谁了吧。”

    柳宓吓坏了,一下子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

    搬着椅子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心神,她干巴巴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极其有可能是,您流落在外的那个金枝玉叶?”

    太后还没点头,柳宓就反驳道,“这怎么可能呢!”

    这故事这么曲折离奇,连话本都不敢这么写的好吧!

    再说,她小心的瞥了一眼这妇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个太后娘娘有个癖好,那就是到处认干女儿,难不成,她也把注意打在了自己身上?

    柳宓自己不大在意这个身体到底是谁的,说明白了,当初知道她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她就已经看开了,如今旁人再跟她说,她亲生爹娘另有其人,她除了错愕一下,也没几年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她愿意跟宫里的这些贵人们扯上关系。

    “那个,时辰不早了,我想我该出宫了……”柳宓觉得现在还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可惜,现在不是她想做什么就能够干什么的。

    “我知道你不信,柳宓,你再稍稍等等。”太后擦了下眼角,示意梁嬷嬷去把人带来,既然这事情已经开了个头,就必须继续下去,她知道此时不应该同她说,可是,这将近二十年的苦楚与思念,已经让她等不了了。

    柳宓从来不知道一个深宫妇人会有这么大的劲,抓着她手腕,她就是想逃都逃不了。

    梁嬷嬷去请人了。

    不过须臾功夫,她回来了,只不过这次身后跟着一个努力将自己缩成鹌鹑模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柳宓并不陌生。

    “窦大人?”

    “闺女!”窦知县这几日战战兢兢,好端端的被带到宫里,还要面见太后,他察觉出不对劲了,这哪里是要给自己升官啊,这八成是要来问罪的。

    难道说是自己捐官的事,被人发现了?

    可是就是捐官的事,也轮不到一朝太后来这追究吧?

    时至今日,他才在后面听到了这个故事,作为故事主人公之一,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就是那个行商,也不会不清楚地是他竟然走了狗屎运,稀里糊涂的当了这小祖宗的三年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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