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卖？
“二十五，拿五斤走，”我看着那湿漉漉的牛肉，看着挺新鲜的，但里面水分肯定不少，“这牛肉湿搭搭的。”
我的言外之意，他肯定听出来了：“各退一步二十八。”
“二十八，五斤。”我点头，将挑好的土豆拿给了路含，“再拿两斤猪脊背肉。”
但路含的手有些不听话，我将调料和其他食材拿去结账处时，发现多了了两斤排骨和各式多样的小菜，我有些无语：“结账！”
“三百多一点。”路含向我吐了吐舌头，自觉地提着口袋往回走，“我还买了一打鸡蛋和一袋淀粉，我想做个蛋糕，来得及吧？”
我瞥了她一眼：“你得保证有模具。”
“我看了，有个微波炉，有模具，能做一个十寸的蛋糕。”路含可真是想一套是一套。
我无语至极。
路含去洗青菜和肉类，我在处理水产品。
她洗完就去处理肉类，我将水产处理完，装锅开火后就让在她旁边帮她切菜。
“薄暮，你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就很正常吗？”路含朝我笑着，眉眼弯弯，嘴角边上还荡出了梨涡。
“……”我没有说话，将土豆慢慢地切成土豆丁。
“你别忘了，夏凉城和程力同一天的生日。”路含垂着眼看着我案板上的土豆。
“嗯。”我当然没忘，只是假装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买了排骨？”
夏凉城喜欢吃糖醋排骨。
“吃醋了？”她笑，“我也给你买了虾子好不好？”
“没有。”我摇头，就是心里不太舒坦，“动作快点，不然没时间搞蛋糕。”
“对了好像也没有奶油什么的。”我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奶茶店有奶油，小卖部好像有果酱，巧克力。”路含将切好的肉放到一边，“我还买了个苹果，草莓。”
我永远了佩服这个女人的执行力。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还有两盒鸡中翅。”
我无话可说了，只想罢工，我愤愤地放下菜刀，去翻动我的龙虾，“路含，你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玩？”她试探地开口。
“你赢了。”我耸耸肩，往龙虾里倒了一堆调味剂和一盘洋葱一碗蒜姜沫子，“再敢有下次，我把你做糖醋人。”
路含没再说话，快速地将所有的食材处理好了。
都是大菜，挺费精神，我一边看着锅里，一边时不时地转头看一眼路含打的蛋糕胚液怎么样了。
“打到起泡就够了，倒模具别倒满了，倒一半就够了。中火十分钟。”我搅动着锅里的鸡翅。
做完一切，路含真去奶茶店和小卖部搞了奶油和其他东西回来。
我将火全部调小，坐在了一边的石桌子上擦了把汗。
“暮啊，这么没其他人，你把外套脱了吧。”路含是唯一知道我的秘密的人。“不热吗？”
热啊，肯定热。
但比热更让我难受的是我的残破。
但是我不愿意将自己的残破不堪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哪怕那个人是夏凉城，也不行。
“我忘了带冰丝。”我有些后悔走的时候没检查背包。
“晚上出去逛街？”路含坐到我旁边，拿纸巾给我擦汗，“你晚上没安排吧？”
“程力呢？”我莞尔，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
她带给我的宁静感是和以前夏凉城给我的安全感不一样的一种微妙的感觉，
路含笑骂：“他们几个今晚聚餐，不带女的。”
“叫他们十一点四十过来吃饭。”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去逛逛，听说这么小玩意特别多。”
“也行。”路含拉着我的手，似乎在感叹，“我的暮暮呦，今年瘦了好多。”
我没再说话，路含她心疼我，徐蕾也心疼我，程力肖阳他们也私下说过我好几回，唯有夏凉城还对我的疏离。
“你啊，就是要强。”路含拍了拍我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就应该找夏凉城好好说说，你明明那么在乎他。”
“他一直让我患得患失，我怕了，”我又想起了那晚他冷漠的话，“是他主动划清了和我的界线。”
“算了，难得你今天的心情好，不说他了。”她听得出我话里的落寞，将我不在状态的时间里班里发生的趣事重温了一遍。
重温到一半时，微波炉响了一声，我起身去翻锅里的菜，路含将烤好的蛋糕胚取了出来，给模具重新注上蛋糕胚液。
今天中午选择做饭的人还挺多，这大大小小十几个区域都被占满了。
一眼望去似乎都是我们学校的，还有老师呢
硬菜全部盛盘，摆好，上桌。偏偏路含是个完美主义者，用筷子在摆弄它们，总想在上面摆出个花来。
我给蛋糕胚涂上果酱，四层蛋糕胚重叠在了一块，夹层之间用果酱粘上。固定好蛋糕胚，我开始往上面涂奶油，没有转盘，有点影响发挥。
我拿着西瓜刀刮了半天奶油，才算打好奶油胚，接着用刮刀小心地将烤盘上的奶油刮干净，残余的用纸擦去。
路含开始捣鼓她搞回来的各种酱和水果。
我去将没用完的食材处理成几个小菜，顺带调几个味碟。
她搞好蛋糕后童还跑到小卖部搞了根红蜡烛回来，用随身着的小刀在上面雕花。
我将小菜端上来时很是无奈：“有这功夫，不加帮我把碗洗了。
路含在少年宫学过雕刻，什么都能能雕：“哎呦，快了，别慌。”
我转身将用过的刀、锅、板子洗了，将面板收拾干净。
我收拾完，她也正好在收拾桌子了垃圾：“我给你买了冰丝，你赶忙换上。“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看桌子上那包黑色的东西。
“刚刚不给我，敢情这蜡烛比我重要。”我心头一暖，张望了一下，快速换上了冰袖，脱下了外套。看着她雕好的蜡烛笑骂了一句。
“让你长长记性。”路含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程力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五十多了。路含看着一边一盘西红柿炒鸡蛋的青依，没个好气：“我当是什么缠住了你们，原来是番茄炒蛋啊。”
“你们点外卖怎么不叫我啊？”青依永远都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总给人只要别人声音大一点，就会把她吓到的感觉，“我做了番茄炒蛋，你们要不要尝尝？”
路含性子急，一点就炸：“谁点外卖了？你瞧不起谁呢？”
“好啦，人都到齐了。”我拉了路含一把，“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路含现在似乎比我更排斥青依，但也依旧听了我的劝：“算了，人齐了就吃饭，既然你们也自己做了饭，我就不留你了。”
其他人似乎自知理亏，没敢说话。就是夏凉城也一句没说。
青依还站在那里，似乎很是纠结。
难得我今天像从前一般好，但其他人心情似乎都不怎么好。
我有些疑惑：“好吃吗？外卖？”
“好吃。”几人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薄暮。”青依突然叫了我一声。
我抬头，等着她的下文。
“你把夏凉城让给我好不好？”
她总是那么语出惊人。
“闭嘴！”几个男生同时出声。
“青依，薄暮今天好不容易正常了点，你能不能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话？”徐蕾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
我已经在康复了，我惊讶于他们的态度，突然来了兴致我，“你说说，怎么个让法。”
“有什么话私下说，今天出来闹这一出有意思吗？”
“肖阳，你就是心虚！”青依将手里的盘子重重地放在餐桌上，面上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你喜欢薄暮，夏凉城喜欢薄暮，薄暮你有肖阳喜欢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吊着夏凉城？”
肖阳似乎有些窘，起身想离开。他的慌乱和心虚不言而喻。
我换了个姿势，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谁告诉你夏凉城喜欢我了？还我吊着他？还有凭什么因为夏凉城喜欢我，你就不让肖阳喜欢我？有本事你让全班男的都喜欢你啊。”
“肖阳，吃饭，别为不相干的人闹脾气。”我转头看了眼肖阳，又看了一眼夏凉城，“夏凉城，你喜欢我啊？”
夏凉城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你看这是喜欢我的样子？”我摊了摊手，“青大小姐，开什么玩笑呢？我和他，认识但不熟。“
他给我的我尽数偿还。
他应该会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吧。
认识但不熟。
“那赵梓旭和李彬呢？”青依指着徐蕾，似乎愤怒到了极点，“李彬追徐蕾的时候赵梓旭还给她写了了情书，薄暮，你们怎么能这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事我知道，后来赵梓旭主动退出了，“你今天吃错药了是吧？我告诉你，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你才吃错药了！”青依抹了把眼泪，“薄暮，那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她突然又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夏凉城现在对我有多好？他”
“我都体验过，你不用感到开心，毕竟你只是下一个我。”我从容地剥虾。
她有句话倒还真没说错——我今天还真吃错药了。
“夏凉城做的五菜一汤吃过没？他的卧室的进过没？他抱过你没？亲过吗？你们？”
我可不会顾及夏凉城的感受。但我能感受到他的低气压。
“薄暮，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开心，明明你才是被取代的那一个！”她似乎很是不甘心。
“你只是个替身。”我咬了口虾肉，不慌不忙地指了指脖子上的僵疤：“还记我脖子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别忘了自己干的好事，是你的就是你的，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我向她笑了笑，没人再接我的话，这刀子似乎扎得有些狠了。
“那你知道罗宗素吗？过年的时候整天和夏凉城一块的那个男生，夏凉城没把你介绍给他吧？”青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开始变得有些癫狂，“你十四那晚跟了他们一路，薄暮，你想男人想疯了了吧？”
我无语至极，不知道她的肮脏的话是从哪里捡来的，却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嗯，对，想疯了。”
“薄暮，吃饭。”夏凉城突然抬头，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我咬着筷头，笑：“夫妻本是同林鸟，灾难到头各自飞，那鸟……”
“怎么办？”
“被抛弃呗。”徐蕾没个好气接了一句，“谁还管她啊。”
“只可惜是毛都没长齐的鸟，却老想鸠占鹊巢，”路含冷笑，“知三当三。”
徐蕾：“不知廉耻。”
青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似乎已经临近燥发的边缘，但却突然笑了，狠狠地在我心上来了一刀：“薄暮，你有严重的自残倾向，对吧？“最后两个字，她咬得特别很紧。
我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皮笑肉不笑地那看青依的脸：“听说你转学之前因为不满你爸给你找的小妈，你了你小妈一刀，是真的吗？
路含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在座的人都在看我。
小妈果然是她的死穴，一点我炸：”薄暮，你别给我提那个女人！“她扬起那盘番茄炒蛋，就想朝我砸过来。
但幸好要夏凉城及时打翻那盘菜，连着盘子摔在了地上：“姓青的，你够了！”
这一吼，硬是把青依眼泪给吓了出来，她双眼一眨巴，眼泪便成了两行：“薄暮，呜呜，我就问你你敢不敢把你的双臂露出来？”
“晦气，”我一边慢吞吞地扒拉水蟹，一边笑得漫不经心，“听说你心间有个胎记，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我说你这儿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我们不欢迎你知道吗？”路含站起身来摔了筷子，一张嘴像机关枪一样，“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要点脸，有妈生没妈教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吃顿饭都不让人安生，鸣晦气！女婊子！不要脸！骚狐理！
程力拉了路含一把：“阿含，好了，别生气。”
“就是，你别说，这外卖还挺不错的。”徐蕾点头。
青依被她骂得大哭了起来，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真是的，晦气。
我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其他人对她深恶痛绝。
我不喜欢她，因为她抢了我的夏凉城。
这是事实，容不得我不认。
但是她是怎么做的连夏凉城都开始讨厌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