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拉勾
“他/她收服了我。”我俩异口同声。
“你胡说。”我俩不约而同。
更加心有灵犀的是：“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
“啧啧，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程力笑得一脸犯贱，“暮妹长大了，敢和城哥叫板了。”
“吃饭。”夏凉城拍了拍我的头，和程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谁都没提下午的事。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安静地坐在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偶尔喝到了皮蛋还要皱一皱眉头把皮蛋吐出去。
“你别老这么挑食，哪有人像你这样吃皮蛋瘦肉粥不吃皮蛋的？”夏凉城看着我吐在一边的皮蛋一脸惋惜。
我充耳不闻他的话，照吐如初。
“你不吃就放一边，吃了又吐。”
“你管我。”我才是病号！
即使程力会下意识地回避下午的事，但我们班的女生可不惯着他，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询问我的伤势。然后还兴致勃勃地和我讲后面发生的事。
她们谁都没有提小提琴，应该是程力给了她们提醒。
就是可惜我偷偷放在夏凉城桌上的木质刻件，被姓青的摔成了两瓣。
想到这里，我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夏凉城，给我换药。”
“你不才换没多久？”他一脸莫名其妙。
我仰着脖子，让他给我换药：“过来。”
“你别动。”他一圈一圈得解开我包得有些夸张的绷带。
我翻了个白眼：“死要面子活受罪。”
“算了，不打扰你们了。”几个女生起身告辞。
“别别别，我还没听够呢？”我皱着脸。
路含微笑：“再说下去，明天进校医室的可就是我们啦。你家这位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说完她就拉着其他几人跑出了寝室。
说实话，好奇归好奇，我也怕她们惹得夏凉城又突然发疯。
“哼！”我闷哼一声，掐住他的大腿，“都赖你。”
“别乱摸。”他压低了嗓音，给我贴上创口贴。
“摸你怎么了？”我顺势拍了拍他的大腿，还揉了一把。
夏凉城没说话，抓着我的手探进了他的衣下。
我猛然缩手，绯红了脸，“程力还在。”
透明人程力憋笑。
夏凉城觉得有些好笑：“程力，你回去吧。”
“啧，得，我走。”程力起身离开，带上了门。
“人走了。”夏凉城笑，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还想摸哪？”
我眨眼眼，手上的触感不要太真实，块块条条，温热的，肉感。
我没忍住将手贴了上去。
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宵禁时间，程力这家伙竟然还卡点给夏凉城送了套换洗的衣物过来。
程力进来的时候吓了我一大跳，因为我正从夏凉城的背后抱着他，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赖在他身上，一抬头就看见程力脸上戏谑的笑。
我猛一抬头又猛一埋头。
程力！
我气得牙痒痒。
“谢了。”夏凉城点头致谢。
程力送完衣服就迅速闪了人。
我趴在他背上蹭蹭他：“哥哥。”
“嗯？”
“好久没这么抱你了。”我收紧了环住他的手臂。
夏凉城的笑从胸腔中传出，伴随着他的心跳声一同传进我的耳中：“要清人了，我去洗个澡。晚点再抱。”
我放开了他，将电卡塞到了他的手里。
……
半夜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因为不习惯多了个人。
我不时打开手机看一眼时间，摸摸夏凉城的额头是否发烫。
凌晨，我是被夏凉城的梦呢惊醒的，他在叫我，轻轻地，一声又一声：“薄暮……”
我将手轻轻搭到他的肩头，果不其然，烧了起来，我打开了挂在床头的台灯，拍了拍他的脸，“夏凉城？凉城…”你别吓我啊。
“唔，薄暮，我，难受……”夏凉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吐字不清。
还好，能叫醒，我顿时松了口气：“别睡死了，我怕叫不醒你。”
“嗯。”他面色潮红，应该还是很不清醒的。
我拿出放置了很久的退烧贴给他换上，帮他掖好被角：“夏凉城？”
“嗯。”
“我是谁？”我拿着棉签沾上水给他润唇。
“薄，暮。”他吐出两个字，睁开双眼看了我一眼再次把眼睛合上。“
“夏凉城，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看他闭上眼，赶忙放下棉签去扒拉他的眼皮，“你别睡，你现在不能睡。”
夏凉城微微撑起眼皮，有气无力：“我困。”
“我也困啊，”我竟一下子哭了出来，“你要是睡着了，我叫不醒你怎么办？”
“不会……”
“会！”我看着夏凉城发红的脸竟然鬼迷心窍地咬住了他的下唇，还用力地磨了磨牙。
他湿重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紧闭着双眼，直到口里有了一丝血腥味我才松开嘴，微微起身，睁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眼神已经清明了不少的夏凉城，声音里带着哀求：“夏凉城，你不许睡！”
“不睡。”他侧头一口咬住我垂下的手，他没舍得咬我，只是含着，含着……
第二天被叫醒的人是夏凉城，叫不醒的人是我。
后听程力说，夏凉城睡醒时发现叫不醒我，他整个人都像吓傻了一样手足无措，直到叫了校医过来后听到我只是发烧烧晕了他才松了口气。
我睡醒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夏凉城：“哥哥。”我声音沙哑，喉咙干疼。
夏凉城将吸管放在我的嘴边，又摸了摸我的头：“头晕不晕。”
“不。”我咬住吸管，将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别走。”
“我给你拿药。”他低眸看着我，佯怒，“你看你，昨晚那么冷也不多穿点，趴在我床边一趴就是几个小时，人没照顾好，反而把自己折腾病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还有些红肿的唇上：“夏凉城，没有你的半年里，我活得不像我自己。”
换句话来说，夏凉城，我离不开你。
夏凉城俯身亲吻了我的额头：“乖，以后不会了。”
他一转身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只是发烧，很正常的那种，不是要死了。”
滚！滚！滚！
老子好心喂狗！
我翻了个白眼。
我们在宿舍摸了一天鱼。
夏凉城陪了我整整一天，我靠在他的肩头，和他十指相扣。
“哥哥，今天我很开心。”
“开心就好。”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等伤好了，带你出去玩。”
“不带程力？”我眨眨眼。
“就我们俩。”他笑。
我伸出小指：“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
因为受伤，我错过了区上的演讲比赛，路含顶替我拿了个二等奖。
路含回来的时候垂着脑袋，抱着我撒娇：“暮姐，没拿到一等奖。”
趴在桌子上练字的我抬头笑，“没关系，你已经很棒了。”我因为发烧，哑了喉咙，声音到现在都还有些嘶哑。
“气死我了，我和你说，”路含摸出了手机坐到我旁边，将手机藏在桌下，和我吐嘈，“就是她……”
我被她的话逗笑了，口水呛了我一口，我捂着嘴伏在桌子上一边笑一边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