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师父讲道
“胡闹！”老道人眉毛一竖，瞪了程江炼一眼。
将手中石头放在耳边一听，确有潺潺流水之音。
心中暗想：自己从未教过寻找潺潺石的法门，这小子倒也自己寻找了法。不错。
心中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一肃：“瞧好了，小子。炁是这么用的，我只演示一次！”
说完，老道人举起手掌。
一股肉眼可见的灵气附在了掌上。
轻轻一拍，石头顿时裂了开来。
随着石头裂开，顿时满室飘香。
那是一种极为清雅，带着淡淡甜味的香气。
黄风老道人鼻子深深一吸，空气成一股白雾，钻进了他的鼻腔。
自己也是多年没吃过这潺潺石了啊。
将石头举到唇边。
石头中间那块像是果冻一样的半透明胶状物被老道人一口气吸进了嘴里。
妙，妙啊！
老道人的眉毛弯成了月牙。
“啊？”一旁，程江炼则是瞠目结舌。
这手法，和自己的不是一样么？
也是用气包裹住手掌啊。差别无非就是老道人的炁更为雄厚一些罢了。
看出了徒弟的疑问，老道人也不藏私：“要吃这潺潺石，别无法他。它要吸你灵气，你便不让他吸。让自己的灵气更为凝结，它吸不动，自然就可以破开它了。”
程江炼一开始有些无语，但旋即领悟。
师父这不是听君一席话，听了一席话。
让自己的灵气更为凝结。
如果说钓翠竹鲤是凝气成丝，浇灌灵田是让气充溢周身，那么这劈潺潺石，便是让气化作实质。
此间自有其奥妙。
想通了这点，程江炼不再多想，朝着老道人一拜：“师父教我。”
老道人抚须，暗自点头。
这徒儿上山已经十年有余，每日里不是招猫逗狗就是沾花惹草。
最近这段时日倒是改变了许多。
终于是把心放在了修行上了。
“江炼，青儿，你俩且听好……”
程江炼和林青垂手而立。
……
翌日
程江炼顶着左眼的乌青和右眼的红肿，再度来到了昨日寻着潺潺石的山涧。
拿起一块潺潺石，学着昨日师父的教授的法门运转灵气覆盖在了手掌上。
用力一劈，潺潺石裂开了！
程江炼心中大喜。
果然，修道途中有个老师还是好的啊！
学着师父的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鼻腔内顿时一片清甜香气。
将嘴凑到了石头边，对着果冻一吸。
那果冻般的潺潺石肉刚贴住嘴唇，就被整个吸进了嘴里。
那个顺滑呀。
不用咀嚼，看似果冻的肉就化作了琼浆玉液，盈满了唇齿之间。
世间居然有如此美味的东西！
可还没等程江炼细品，那肉已经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东西入腹，随之便升起了一股暖意。
修为，又精进了。
程江炼略微感知了一下，按照系统的算法，大概能有个10点修为值的样子。
如果每天能够吃上10个，那就是100点。差不多等于多做了一个每日任务了。
“师兄！”
程江炼回头望去，便看到了身穿鹅黄上衣，下身淡绿纱裙的师妹林青。
“咦，师妹你怎么来这儿啦？”
“方才我去你住所寻你不见，便想到或许你会在这儿啦。”少女歪头，一双明媚的眼睛完成了月牙。
“哦？你寻我作甚？先说好，昨晚你已经揍过我了，可不许再揍了啊。”程江炼急忙后退了一步。
“不是！师兄，昨天师父教的行火符我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所以特来请教！”说着，少女从身后拿出了一沓黄纸，对程江炼打了个稽首。
看少女如此郑重，都行上礼了，程江炼倒也放下了心。
这世界的人对于礼节还是极为看重的，很少会拿这些去开玩笑。
接过少女递来的符纸一看，程江炼的脑子就有点疼。
笔走龙蛇，天马行空，真就是毕加索作画——主打一个抽象。
或许老天爷真就是公平的。
林青对于修为的天赋是显而易见的。靠着黄风洞的下品秘籍都可以在两年内突破炼气七重，但她在符箓一道的天赋真就是和村口的大黄差不多了。上山两年，居然连一种符都没学会。
“来，师兄教你，符不是这么画的！”
两人随便找了块大些的石头，往那儿一蹲，两颗头凑在一起，一个教一个学，渐渐忘记了时间。
远远地，黄风老道看着两人，嘿嘿一笑。
总算，不用老道我一人忍受教林青符箓这种酷刑了。
摇头晃脑的，老道人哼着不知名的道颂走开了。
……
“师妹，你学会了么？”
“学会了！落笔要有轻重缓急！”少女重重点头。
“来，你再来画一下看。”
少女重重点头。
落笔。
“诶，不对！”程江炼顿时有些急了，一步跨出来到师妹身后，俯下身一把抓住了师妹持笔的手。
“你先这样，诶，我们慢一点。然后疾！转！”
终于，一张勉强能看的驱火符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好耶！”师妹看到自己画成了，高兴的就要拍手。
顿时，俏脸就是一红。
自己的手，被师兄抓着。
程江炼也是一愣，旋即放开了林青的手，一个弹跳远离了师妹几步。
“咳咳，不错。师妹，以后你就这么画。”程江炼故作严肃的咳嗽了一下。
手掌之中，似乎仍有一些细腻之感。见师妹没看自己，将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师妹，你可真香啊。
……
因为上午练习画符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两人浇灌完灵田来到师父的洞府，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师父，我们迟到了。”
“嗯，进来吧。我再去把饭菜热一下。”
老道人说着就拿起了围兜穿上。
吃过午饭，程江炼和林青一个洗碗一个擦桌子，忙过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今日为师所讲，乃是祭符之术……”
程江炼听完师父的话，略微理解了一下。
所谓画符，在程江炼的理解中，其实有点像是把一种法术打成压缩包。
而祭符，则是把这个装着术法的压缩包解压的过程。不同符箓有不同的解压缩方式。
如甲马符，是念动法咒后将符箓贴于腿上。
青藤符，是念动法咒让符箓自燃，将符灰撒于地面。
“除此之外，你们二人对于驱物术也要勤加练习。可以说，我等符修，是除了修飞剑术的剑修外，最为依仗驱物术的流派了。
面对我等符修，对敌之时如何巧妙的不引人注意的将符箓拿到手里很是关键。
战斗之时，没人会等你慢妥妥的用手取出符箓的。”
说着，也不见老道人如何动作，放在他身旁桌案上的一张符箓咻的飞起，被他两指捏住。
“这个过程一定要快，越快越好。同时，也要准，神念一扫即可拿到自己想要的符箓……”
黄风洞内，师徒三人一人讲道，二人倾听，直至日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