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受害者
马鬃岭的山脉在阳光的炙烤下显得格外雄伟。山间的绿树如同披上了一层翠绿的外衣，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细语。山间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水声叮咚如同悦耳的音乐。远处，青翠的山峦连绵起伏，层层叠叠，仿佛一幅天然的画卷。
张超和姜乐无暇欣赏周围的风景，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急匆匆地朝月亮岩赶去。两人一路上都在讨论着从李大爷那里听来的关于人头怪风清子的故事。张超一边走，一边详细地讲述着，姜乐则沉默地听着，眉头紧锁。
故事讲完后，姜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充满愤怒：“回去后我一定要查查那个王八蛋是谁！”
张超拍了拍姜乐的肩膀，试图安抚他：“时代造就的错误不该落到个人身上。”
姜乐依旧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但是环境只会激发恶，不会平白无故地创造出恶。”
张超叹了一口气，目光深邃：“谁身上没有恶呢？”
姜乐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弱：“有受害者我们就应该管，这是我们的使命。”
张超没想到姜乐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可是我们的使命是制止和打击犯罪，而不是意气用事。你这是报复主义。”
姜乐不服气地反驳：“这种坏胚子我不信他会老老实实做人，他一定还会做坏事的，哪怕用点手段。”
张超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你是警察。我问你，是犯罪可怕，还是不受约束的刑罚可怕？”
姜乐沉默了很久，低声说道：“一个好人就这样枉死了？”
其实，张超自己也很气愤，但他必须保持冷静，劝慰姜乐：“那你现在什么意思？放过人头怪？”
这次，姜乐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出坚决：“风清子是风清子，人头怪是人头怪。正因为风清子是好人，我们更要抓住人头怪。”
两人终于抵达了月亮岩，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云雾，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壁，压迫感扑面而来。张超将手提箱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打开箱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把银色手枪、两个战术手电筒和两个黑色的面罩。手枪的造型怪异，一眼就能看出是经过改装的。
张超拿起一把手枪，轻轻地分解，检查每一个部件，动作熟练而迅速。姜乐在一旁默默地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之间没有一句交流，金属机械的碰撞声让氛围十分压抑。张超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枪，瞄准远处的黑云，空膛试枪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检查完装备，两人同时站起身面对着黑云。十步外，那浓密的黑云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似乎随时会扑向他们。张超和姜乐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无所畏惧，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戴好面罩后便毫不犹豫地走了漆黑的云雾中。
从明亮的光线骤然进入幽暗的环境，眼睛一时难以适应，但随着瞳孔逐渐放大，云雾中的景象变得愈发清晰。眼前的画面令人震撼：地面上遍布着各种动物的尸体，各种鸟类的，松鼠的，幼猴的等等。每一具尸体都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未曾见过的灾难。
姜乐蹲下身，仔细检查脚边那具松鼠的尸体。松鼠的脸部扭曲，表情狰狞，仿佛在最后一刻经历了极大的痛苦。然而，它的身体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姜乐小心翼翼地将松鼠捡起来，发现它的重量轻得几乎不像是只松鼠。
“没有外伤，但血液都被抽干了。”姜乐低声说道。
张超点了点头，示意姜乐继续朝前走。他手里紧握着景区的游览地图，目光在地图上游移不定。他们必须逐一排查几个游客常去的景点，看看有没有游客滞留，如果期间找到这场异象的根源那就更好了。
张超一边摸索着前行，一边低声说道：“人头怪上次被重伤，怎么这么快又出来搞事情？我记得它第一次被你的玉佩吓跑后可是消停了好几天。”张超潜意识里将人头怪和风清子分开，姜乐也是如此。
姜乐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会不会和那个黑衣人有关？”
张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姜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记得我们上次遇到的那个古墓吗？里面的墓主人被卸走了一只手臂，然后那个人头怪就多了一只手臂。你说，这会是巧合吗？”这两天，张超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姜乐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对，韩城说人头怪没有这个能力，那会不会是黑衣人搞的鬼？”
张超点点头，心中逐渐形成了一个猜测：“人头怪的性情和生前完全不同，是不是也是黑衣人做了手脚？”
姜乐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希望：“那我们唤醒人头怪的记忆，是不是就可以让它变回好人？”
张超赞同道：“不知道，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姜乐的兴奋很快被冷静取代，她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我们连人头怪都对付不了，碰到那个黑衣人岂不是更没办法？”
张超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所以我们要清楚我们的任务，等支援的人来就行了。”能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张超深知他俩没有那个能力。
一路前行，他们仔细排查了几个景点，却始终没有遇到游客。沿途的寂静让他们稍稍放下心来，至少没有发现任何遇害者的痕迹。此时，只剩下山顶的最后一个景点尚未检查。张超决定，排查完毕后先撤出黑云区，再向赵峰汇报情况。
正当他们接近山顶时，突然，一阵低沉的哭泣声和急促的求饶声传入耳中。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人毛骨悚然。张超和姜乐的心猛然一紧，迅速停下。他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试图辨别声音的来源。
张超低声指挥道：“小心前进，保持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