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眼见不实
经过一整天应对络绎不绝的探访者，病房内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宁静。此刻，傍晚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病房墙壁上，把房间染成了温暖的金黄色。这片刻的平静仿佛是对白日喧嚣的温柔抚慰。
“比查案子还累。”正当这份宁静让人开始沉浸，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安宁。声音从走廊的远端渐渐逼近，每一个脚步声都清晰可闻，似乎在这寂静的病房里回响。
副局长李伟推开门，脸上带着歉意和深深的关心，他快步走进来，语气略显焦急地说道：“听说你们醒了，我一直挤不出时间来看望你们，真是对不起。现在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吗？”他的目光迅速在张超和姜乐的面容上扫过，试图从他们苍白的脸庞和疲惫的眼神中读出任何病痛的痕迹。
张超和姜乐努力想要坐起身，却被李伟温柔地按回床上，“别动，好好躺着。”见两人谈好后，他坐在张超的床沿，关切的目光不离两人。
李伟原来就是张超的老上级，彼此间没有太多客套。张超调整了一下姿势，关心地问道：“李局，那个案子进展如何了？”
李伟摘下警帽，放在旁边的床上，叹了口气回答：“就是在忙这个事情，撒出去很多人，但说实话并没有什么进展。”
“现在是按什么方向调查的？”
“邪教事件。李大山说的太玄乎了，这次正好来问问你俩情况，别有什么负担，按实说就行。”
张超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们遇到的情况与李大山所说的相似，也遇到了那些穿古袍的猴子和笔直的山洞。不过，不同的是，我们这次碰到了一个只有头部和一只手的怪异人物，他不仅能行动，还能说话。”
“李局，他还会飞。”一旁的姜乐补充道。
“哦？”李伟点了点头，没做评价，“你们继续说。”
“我们就先叫他人头怪吧，这个人头怪好像在做什么人祭的仪式，为了救人我和姜乐便出手了，最后把人救了下来，我俩也就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张超将姜乐玉佩护体的情节隐瞒了下来。
“那这个人头怪有什么手段吗？”李伟问道。
姜乐回答道：“他好像可以操控那些猴子，也可以操控石头攻击人。他手里一直握着一个珠子，我想那应该是……是他的法宝？”
李伟又问道：“李大山也提到过他曾两次遭遇那群猴子，但它们都未曾对他发起攻击。”
张超说道：“对，最初那只猴子并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是我们率先出手的。但李大山他没有提到遇到过人头怪。难道人头怪的力量正在逐渐增强？如果它们开始主动攻击人类，那情况就危险了。我们必须提醒兄弟们保持警觉，”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这一切推测都建立在我们所遇到的是真实的前提下。”
李伟笑了笑，接着问道：“那个山洞里面是什么样的？”
张超回答道：“笔直笔直的隧道，没有任何岔路，走大概二十分钟就到了一个溶洞，溶洞里四个动物骨骼做的塔和一个祭坛。”
“李大山也这么描述过，但我们的兄弟们已经在这个山洞里转悠了两天，却依旧没有找到这样的隧道。”李伟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我们白天进入洞穴的时候也是这样，难道里面隐藏着什么机关或者暗门吗？”张超问道。
李伟回道：“技术部的兄弟们一寸寸查过，都没什么发现。”
见两人都沉默不语，李伟便说道：“局里发的公告看了吗？”
“没，就听李大山说了一嘴。”
李伟嗯了一声，说道：“现在事情闹得很大，你们说的又都太玄乎，对群众我们总得有个说法，当然这也有利于我们封山来调查。”
张超表示理解，然后问道：“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我伤没有姜乐重，现在感觉都好的差不多了，我申请归队。”
姜乐在一旁也连忙说道：“李局，我也快好了，我也申请归队。”
李伟拍了拍张超的肩膀，又看向姜乐说道：“不着急，局里决定给你们放个长假，你们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吧。伤筋动骨一百天，别落下什么后遗症，你们可是我最好的兵。”
“可是……”张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伟打断道：“你们别有心理负担，这是你们刚才说的事件过程别再对别人说起。”
“那案子怎么办？”这句话姜乐说完就有点后悔。
李伟倒是没有在意，笑了笑说：“小伙子敢闯敢拼是好事，好好休养吧。案子你们放心，上面会派人下来的。”
张超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上面派人下来了？”以往，上面派人下来通常意味着案件已陷入僵局，或是涉及到了某些重大、复杂的犯罪网络。但这一次，案件才发生了短短四五天，仅仅两起伤亡，局势尚未完全失控，上面的这一举动无疑显得异常，张超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李伟并没有解答张超的疑惑，而是站起身，轻拍了拍张超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坚强和鼓励都传递给他。“好好休息，我等你们归队。” 说完便拿起警帽告别了两人。
等李伟走后，一阵沉默之后，姜乐问道：“超哥，你怎么看？”
“不知道。”
“这事肯定有蹊跷。”姜乐又说。
“还用你说，傻子也知道。”
“超哥，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姜乐又问。
“不知道。”
“真要躺一百天？”姜乐又问。
“也行吧。”
“超哥，你是不是傻了？”姜乐又说。
“去你他妈的。”
“超哥，那个嫂子送的鸡汤能不能再给我整两口，我的已经喝完了。”姜乐又说。
“滚。”
“超哥？”姜乐又问。
“嗯？”
“你说这个世界真的就一定要唯物吗？”姜乐扭头看着旁边床位上的张超，不甘心地又追问。
“我……也不知道。”
“眼见也不为实吗？”姜乐又问。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