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走访
通常而言，邪教组织的活动并不难以追踪，他们的运作必须不断招募新教徒以维持其影响力，这一需求就迫使他们不得不时不时地浮出水面，进入公众的视野。这种周期性的“现身”使得他们的行迹较为明显，只要在他们出没的地方打听打听就会有线索。
午后的阳光斜洒在白纸棚村的青石板路上，张超和姜乐沿着村中的小道缓缓行走。村中的老槐树下，一群村民围坐着打牌，其实打牌的就三个人，围观的倒不少。当两个身着警服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时，几个村民吓了一跳，紧张的目光在警察身上打量。
“同志，我们就打着玩的，不玩钱的。”一个叼着烟袋的老大爷连忙解释道。
姜乐轻轻摆了摆手，面带微笑，“没事，你们玩你们的，我们只是路过。”他的声音温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村民们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投入到了牌局中，这时旁边的大妈一边扇着蒲扇，一边关切地问道：“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抓凶手的吗？”
三个正在树荫下打扑克的中年男子听到这话，动作齐齐一顿，纷纷转头望向姜乐。姜乐轻轻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地回答：“我们还在调查中，今天主要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时，老槐树的另一边，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突然用粗布手帕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地说：“你说老夏咋就出了这祸事。”她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悲痛。
大妈见姜乐面露疑惑，便低声解释道：“老夏就是昨天晚上在河边被发现死了的那个，她是老夏的妹妹，两人一直感情很好。”指了指那位中年妇女，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同情。
姜乐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地保证道：“大娘，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查明真相，抓到凶手，给老夏一个公道。”那中年妇女听后，虽然没有再说话，但眼里有泪珠不断滑落。
姜乐招呼大家继续打牌，然后才问大妈：“大妈，这村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比如突然来了陌生人，或什么奇怪的声音，或奇怪的东西什么的？”
大妈还没说话，打牌其中一个小伙子先说道：“我这两天晚上老是听到铃铛声算不算奇怪的事？”
铃铛声？姜乐和张超的心里一紧，线索这不就来了，姜乐连忙问道：“什么样的铃铛声，一般在什么时候？”
“我喜欢熬夜，一般我快睡觉的时候听见，大概也就两点左右。”
打牌人群中一个胖胖的光膀子中年人接话道：“铃铛声算啥奇怪的，谁家的小狗跑出来了吧。”
一开始那个小伙子自己也没把这当回事，说道：“也许吧，但是叮叮当当的不像是一个铃铛，起码四五个吧。”
站在后面围观打牌的一个卷发大妈接话道：“我儿子这两天也和我说有听到铃铛声，我也正纳闷呢。”
光膀子中年人一边甩出最后一个王炸一边说：“天天疑神疑鬼的，怎么都和老李似的。”
“哦？老李咋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张超问道。
赢了牌的胖子一边洗牌一边说：“这两天门都不出，这么热的天，天天在家烧香，说祸事要来了。”
姜乐和张超对视了一眼，姜乐问道：“这李大爷住哪儿？”
自来熟的大妈指了指前方：“前面老李家，你们可以去看看。”
两人顺着大妈指的方向来到村边的整个村子唯一的一间茅屋前，屋内透出一股浓郁的香味。隐约能看见屋里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虔诚地烧着香，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姜乐轻轻敲了敲门，声音温和：“老爷爷，打扰了，我们想问您一些事情。”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见是两个警察，连忙说：“进来吧。” 两人应邀而入，屋内香烟缭绕。
姜乐打量了一下屋子，屋顶的茅草已被岁月侵蚀，留下了无数破洞，每当风吹过，香味中立刻便夹杂着霉味。外面太阳很好，但屋内却显得十分昏暗湿润，只有几束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间照进来。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和一个供奉着菩萨的神台，更奇怪的竟然还有一个牌位，张超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神台除了菩萨像和牌位还摆着点着的两个香烛和一个香炉。香烛微弱的火光与透进的阳光相互辉映，香炉中的香灰堆积如小山，三个香斜插着，应该就是屋里香味的来源。
“这两天有人在村里听到了铃铛声，不知道爷爷您有没有听见？”张超直奔主题。
老人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听见了，而且不只是铃铛声，我前天半夜还看见了。”
姜乐连忙问道：“看见了什么？能和我们说说吗？”
老人叹了口气，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前天夜里，我起来小解，看到四只猴子在抬一副棺材，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张超和姜乐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棺材？猴子？”
有一支香燃烧到尽头，闪烁了几下后熄灭了，老人慢慢地重新点上一支香换下了那根，继续说：“我年轻的时候听过一个传说，叫灵猴送葬。传说，这是山神陨落的先兆，每当山神去世，就会有一群灵性十足的猴子从深山老林中走出，它们会肩扛着山神的棺材，把山神送到他的安息之地。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预示着即将有大灾大难降临。”
姜乐皱了皱眉，“灵猴送葬？”
老人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些，但有时，传说比我们看到的要真实得多。”
再问下也没问出个什么，谢过老人，张超和姜乐离开了老李家。出了门，两人都沉默不语。走出几步，张超才开口：“你怎么看？”
“现在有传说依据了，那就更有邪教活动的嫌疑了。”
张超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和大山说的倒是对上了，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大山的嫌疑了。打电话给大山吧，让大山带我们去找找这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