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三个泥娃娃

    成都，这座城市一直被上面高度关注，青城山事件之后，成都七所被要求立即重组。徐浩作为新任的第一负责人，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而成大发生的这起能人恶意杀人案，便是他上任后的第一个严峻考验。

    刚完成重组的七所，人员配备还远不够齐全。徐浩手下目前能直接调动的只有一个四人小组。但是这四人都有丰富的侦查和战斗经验，按理说应对一个校园事件应该绰绰有余。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四人小组整夜严密监视下，第三个受害者还是出现了。

    徐浩站在第八教学楼的楼顶，天空阴沉，大雨将下未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的心情比天色还要沉重，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

    对面站着一个粗糙的泥塑，虽然整体粗糙，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痛苦呐喊的女性。尽管眼睛和鼻子模糊不清，但张开的大嘴和深陷颈部的双手让人感受到那种窒息的绝望。

    这时，四人小组中唯一的女性陆离报告道：“今天早上发现的，虽然也是泥塑，但和前两起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个比操场上的那个还要粗糙。”

    另一边，张澜补充道：“昨天夜里一点钟我巡逻到这里时还没有任何异象。”

    徐浩依旧盯着泥塑，问道：“李道荣找到了吗？”李道荣是温宁给的名单上最新觉醒的能人，自从拿到名单后，徐浩便第一时间展开调查。然而，李道荣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最后的目击者说他进入教师宿舍楼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七所叫警察把教师宿舍楼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找到他的任何踪迹。

    张澜摇摇头，说道：“还没找到。”

    “继续找。”徐浩转过身来，语气坚定，“这个泥塑一定要保密，不能扩散出去。”

    张澜和陆离点点头。徐浩继续安排道：“阿离，你联系一下老刘，让他马上组织排查一下学校里有没有人失踪。然后让学校加强夜间管理，九点之后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宿舍，校外人员也一律不准进入学校。”说完，他又补充道：“不在宿舍住的也要登记，九点之后不得离开住所。”

    陆离点头领命离开后，徐浩又对张澜说道：“你让张清和杨瑜加大监视范围，校内一个点不能放过，校外也要兼顾一下，人手不够让他们找老刘。你继续找李道荣的下落。”

    张澜点头应道：“好的。”然后便离开了。

    两人走后，徐浩再次转身看着泥塑，自言自语道：“我会抓住他的。”

    当天下午，学校发布了近年来最严厉的禁令。晚上九点之后，所有师生必须回到宿舍。每栋宿舍楼的宿管会在九点钟准时开始查寝，缺席的学生将直接记过，教师的评优资格会被取消，职工甚至会被直接开除。

    禁令一发布，校园里立刻弥漫起一片哀嚎声。原本学期末应该是最放松的时光，如今大家最多只能窝在宿舍里打游戏。抱怨声此起彼伏，紧接着，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猜测学校这么做的原因，流言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

    有人说，一对情侣晚上在教学楼里殉情了，听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还有人传言，几个小姑娘晚上出去兼职，结果被人拐卖了，真是让人心惊胆战；更有甚者，说操场和图书馆里的泥塑晚上会变成泥娃娃，发出呜呜的哭声，简直像恐怖片一样。每个传言都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见过似的。

    陈夕看到禁令的第一反应就是事情变得更严重了。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温宁发了一条微信：“看来事情变得麻烦了。”

    温宁很快回复：“他们是专业的，你要相信他们。”守卫者联盟说到底就是一群志愿者组成的临时组织，虽然很多行为被政府默许，但无法和七所这种专业机构相比。

    陈夕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回道：“希望快点抓出凶手。”回完消息后，他将手机装进口袋，决定去食堂职工宿舍拜访一下明垚，上次打伤他还没有赔礼道歉。

    轻车熟路地找到职工宿舍，一位大妈正在水龙头处清洗拖把，见陈夕准备上楼，问道：“你是找明垚吗？”

    陈夕礼貌地点点头：“是啊。”

    大妈一边洗拖把一边说道：“今天学校来通知职工宿舍不让住了，明垚已经搬回学生宿舍了。”

    陈夕停住上楼的脚步，问道：“您……您知道他搬哪了吗？”

    大妈摇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然后开始抱怨学校多管闲事，就是打算多收点宿舍费什么的。

    陈夕听着大妈的抱怨，心里有些焦急，终于找了个机会离开了。刚走出几步，一只小橘猫忽然蹿了出来，绕着她的裤脚转来转去。陈夕抱起小橘猫，小橘猫便喵喵喵地叫了起来，“我在操场的一个洞里发现一个人。”

    接到陈夕消息的温宁迅速赶到了操场。陈夕看见他，立刻示意小黄带路。

    小橘猫迅速领着两人走到操场的西北角，离第一次发现泥塑的地方只有几步之遥。然而，当他们到达时，泥塑已经被七所搬走了。小橘猫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喵喵地叫起来。

    温宁低头看了看那个小小的下水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井盖不是常见的圆形窨井盖，而是一个长约20厘米、宽约10厘米的排水箅子，专门用于操场排水。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人能在这里面？”

    陈夕也有些迟疑，但小黄一再确认，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应该是的。”

    温宁蹲在排水口前，弯下腰，仔细朝里面瞧了瞧。黑漆漆的洞口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清，空间也显得狭窄。陈夕在温宁对面蹲下，刚低头，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一股淡淡的腐烂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下面肯定有东西，这味道太明显了。”

    温宁听陈夕这么一说，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只感觉到一股冷气，没闻到任何特别的味道。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