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辅导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拿着一沓卷子，踩着小细跟走进教室，脸色阴沉。
“啪”试卷摔在讲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全班鸦雀无声。
“这次考试成绩已经出来了，你们应该也都知道。”数学老师缓了缓情绪，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这么简单的题，有人居然都能考到十几分，甚至低于一百二，还真是人才啊！”
徐南嘉听到那个“十几分”，连忙低下头，不敢和老师对视。
数学老师翻开卷子，在上面翻着什么，顿了顿，像是找到了目标，将那份卷子抽出来念了念名字：
“徐南嘉！”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愣了愣，一副哭丧着脸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叹气，慢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数学老师呆住，看了看卷子又看了看人，“我记得我上次叫徐南嘉来黑板上做题的是个男生吧？”
班里更加寂静，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环绕在整个教室。
徐南嘉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数学老师放下卷子撑在桌子上看着她，语气凝重：“解释解释。”
徐南嘉苦着脸，为了不牵扯到别人，打算先道歉，可是没想到，身旁的人站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在班里回响：
“老师抱歉，上次是我冒充的。”
徐南嘉诧异的回头，少年目光坚定，她愣了会，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哪有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但是还是不想拖累他，回过神忙不迭解释道：
“对不起老师，我上次的题我不会，但是害怕您生气，这才让我同桌顶替我上去。”
女孩低着头，一脸愧疚，深深鞠了个躬：“实在是抱歉，老师，是我错了，对不起。”
数学老师头疼的抚了抚额头，看着两人诚恳的道歉态度，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挥了挥手，语重心长：
“做题会就会，不会就不会，有什么好代替的，直说我也不生气，大不了就多讲几遍，但是你们的这个做法很不对。”
“行了，认错态度挺好，我也不计较这件事，但是”说到这，数学老师有些恨铁不成钢，拿起卷子抖了几下，
“徐南嘉同学，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数学成绩能得15分？啊？全年级最低分就是你。”
“简直就是我职业生涯里的黑历史，你是我带过的唯一一个数学成绩70分以下的学生，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数学老师看着女孩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无奈极了，指了指顾其琛：“你叫什么名字？”
“顾其琛。”
数学老师：“”
“原来你就是那个全年级最高分啊，年级第一，你两这座位排的，两个第一凑一起了是吧？”
班里有人低低笑了出来，数学老师一个眼神瞪过去，待到全班再次安静下来，这才继续开口：“这样，顾其琛同学，我分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带带你同桌，争取下次让她别考这么低了，作为老师，我真的觉得很丢人。”
顾其琛听到这话站直身子，点了点头，“你放心老师，我同桌的数学成绩我来带，尽量不让她给您丢人。”
一旁的徐南嘉：“”
“行吧，那就先这样，坐下吧，别耽误上课，被你们搞得，看看这都浪费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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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翻着自己手里惨不忍睹的卷子，再看看身旁接近满分的卷子，徐南嘉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都是人，为何差距这么大？
“太惨了，太悲哀了，世界那么美好，为什么会有数学这个东西存在，难道我以后买东西去超市还要运用数学函数吗？”
徐南嘉往后靠着，头靠在椅背处，将卷子盖在自己脸上，恨不得撕了它。
陆子航悠闲的打着游戏，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回答：“你确实不会用到数学知识，但是吧，他能决定你在哪买菜，过什么样的生活，你说气人不？”
徐南嘉扯下脸上的卷子回头瞪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子航立刻闭嘴，专心打自己的游戏。
不一会，顾其琛拿着一份名单表回来，身后还跟着王鑫和一脸不情愿的刘子毅。
“呦，我同桌回来了。”
顾其琛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将报名表放在桌上，懒洋洋的“嗯”了一句。
徐南嘉假意咳嗽两声，靠近他，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捶了捶，像是按摩：“那个同桌啊，就是数学补习这件事呢，你看要不要算了？”
“嗯？”顾其琛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嘴角邪气的上扬：“为什么？”
徐南嘉将捶变成了揉，语气卑微，一脸大义凛然的模样：“我觉得吧，我还是不要打扰你学习了，我这样的人，天生就笨，学不会的，为了不拖累你，还是算了吧。”
顾其琛偏头想了想：“可是我已经答应老师了，要是你下次考不好的话，那不就成我的责任了。”
说到这，他眯了眯眼，靠近问：“难道你想让我做一个不仁不义的人？”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徐南嘉看着他的眼睛，少年眼睛很好看，琥珀色的眼眸带着深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定定的看着他，睫毛长长，在眼睑下洒下一片阴影。
反应过来，往后退了退，将发丝挽到耳后，遮掩那份不自然，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我就是觉得我太笨了，你肯定教不会。”
顾其琛将身子坐正，低低笑了两声：“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教不会，不管怎么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至于学多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徐南嘉咬了咬唇，忿忿不平的将卷子折起来塞进书包，余光处尽是不满。
教吧教吧，迟早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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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回家，饭桌上。
“你们月考了吧？成绩出来了没？”南婉难得的问起徐南嘉的成绩。
闻言，徐南嘉夹菜的动作一顿，桌下踹了踹自家老爹，立马投去求救的眼神。
徐岷山收到女儿的求救信号，立马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到南婉碗里：“老婆，尝尝这个，挺不错啊，你最近的厨艺长进很多啊。”
南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是吗，那你多吃点，辛苦了。”
又把视线转向徐南嘉，“别岔开话题，也别想着你爹能给你撑腰，这是不可能的，在我打电话问你们老师之前，主动交代。”
徐南嘉哭丧着脸看向徐岷山，后者看了她一眼，眼神哀怨：闺女啊，老爹不行，你自求多福吧。
“就还是老样子啊。”
南婉看她一眼：“老样子是什么样子，倒一还是倒二？”
徐南嘉放下碗，小声回答：“倒倒一。”
闻言，南婉“啧”了一句，没说话，饭桌上气氛诡异的害怕，过了一会，她突然叫了句：
“徐岷山！”
猝不及防被老婆点到名字，没什么准备，颤颤巍巍的回了句：“哎。”
南婉放下碗筷，捞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从这周周末开始，不允许她出去玩，给她找个家教，全科！”
“好。”
听到这话的徐南嘉立马哀怨，刚想反驳，南婉睨了她一眼，瞬间不敢说话。
眼看着自家老妈越走越远，徐南嘉快要哭了，回头望着徐岷山：“老爹，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徐岷山放下饭碗，心疼的捏了捏女儿的脸：“闺女啊，你还没认清楚现在的形势吗？”
“在咱们家，你妈那就相当于老板，你是经理，我是员工，老板生气了，开除员工和经理，她可以继续找新的员工和经理。”
“咱两呢，孤儿寡父，喝西北风去？”
徐南嘉瘪着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那我也不想请家教啊，我的休息时间都被剥夺了。”
徐岷山“啧”了一句，也很无奈：“女儿啊，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徐南嘉突然开口：“老爹，你能不能跟老妈说一下，就说不用找家教，我身边就有现成的。”
“谁呀？”
“我同桌啊，这次考试是我们全年级第一，新来的，把之前一直拿年级第一的那个人拉了十几分，可厉害了。”徐南嘉回答。
徐岷山语气不对劲，反问道：“男的女的？”
徐南嘉顿了顿，“男的。”
“啧，这不行啊，得是个女的才行，男的不安全。”
徐南嘉：“”
“放心吧老爹，人家是学霸，心里只有学习，不会有什么其他心思的。”
徐岷山叹了叹气，揉了揉女儿的头顶：“我知道，我是说他的安危，我不能保证。”
徐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