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险棋
秦柏勋鼻息间的丁香馨气愈加浓烈，有些不知从何而起的冲动快要抑制不住。
他的呼吸加重，这时希蔓一只手抚上他的后脑，手指插进发间揉着，似安抚又似鼓励地挑逗。
终于不再克制，秦柏勋重重吻上了希蔓的唇，希蔓被他突然地发难弄出一声闷哼，然后张开唇瓣迎合。
秦柏勋的吻技很青涩，但是他的吻很大胆热烈。
不小心碰到了房间内特大电视的遥控开关键，高清银幕亮起，是戏曲类频道，里面节目在表演一曲《琵琶行》，玉盘珍珠错落嘈杂，如急雨，如私语。
演奏者将指尖搭在琵琶弦上轻轻相贴，随着演奏愈演愈烈，搭在弦上的手指勾着按下，紧压在品上或者相上。
琵琶的面板被演奏者紧紧贴在前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固定住琴身不让演奏出现意外。
这是一首攻势迅猛的曲子，像《十面埋伏》那样紧迫急促，但又不是风声鹤唳的氛围，过了好几分钟，这首曲谱较短的琵琶曲目演奏完成。
演奏者轻碰了一下覆手处，确保演奏完成琴弦依然固定稳妥。
他们谁也没去管电视里的演奏者表演有多精彩，希蔓搂着秦柏勋肩颈的手轻拍了一下，示意他放开，秦柏勋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还算听她的话。
佳人含春水，眼光有潋滟，见了直惹人疼惜，秦柏勋也这么做了，他低下头轻啄，一亲芳泽。
电视里的节目才刚开始，接下来还有精彩演出在等待。
琵琶演奏虽然总是坐着，但其实是体力活，因为总要用力渲染情绪和氛围。
刚结束一场激情四射的演奏，作为初登场的新人，年轻的演奏者满头大汗，演奏过程中一直非常紧张，结束后才敢放松呼吸起来。
节目组在中场休息期间，给了个长空镜，是演出所在地的一处花园景点。
里面的花朵到了盛放的季节，竞相开放后，努力汲取着来之不易的养分，花瓣渐展，一点艳红花芯露出，佼佼者是探出一众枝头的海棠，花已开到妖魅。
秦柏勋扫了眼电视屏幕，又看回希蔓。
希蔓也像花，是最漂亮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朵。
好不容易下去一些的燥意卷土重来，甚至更加汹涌，声音渲染欲色变得性感沙哑，“感觉你一直在勾我。”
希蔓暧昧地笑起来，“亲爱的，愿者才上钩。”
秦柏勋又想亲她了，但被她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峰止住，“能记住我是谁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拉过她的手轻轻吻着，他道：“我不喜欢那些香水味，你最好闻，” 紧接着与她十指相扣，“想我怎么叫你？希蔓还是”
她的另一只手抚上秦柏勋的脸颊，拇指指尖勾勒起他的眼尾，“随你，我都会对你满意。”
希蔓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高定西裤省事在不用皮带，拉上拉链扣上扣子就很合身，秦柏勋身材一向保持良好，基本不用改动定制的尺寸。
一路啄吻，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脖颈，抵达清晰凸出的锁骨后，落下几处红色印记后才肯放过。
中场休息结束后，又要开始演奏了。
这一次的表演曲目很长，是此次的重头戏。曲谱原作者讲述了一个孤者登临雪山之巅修炼的故事，作者借此表达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历程。
先是孤者站在雪山脚下的客栈远眺，皑皑白雪如羽毛堆积，形成巍峨壮丽的圣洁雪山，湿润薄雾漫过山岭。
寒风吹落层层叠叠的雪花，沿着远山的轮廓往下，刺骨冷风好似要清除所有的雪一般，不断剔透山岩的缝隙，以图不漏掉任何一处雪线。
“蔓、蔓儿！给我吧”
希蔓听到他这么叫她，一怔，过后甜甜笑起来，“都是你的。”像是奖励般亲上他性感的喉结。
琵琶演奏已入佳境，待到雪山修炼的孤者到达传神之境后，便是精神宇宙的探索。
琵琶曲调由高空孤远，万人之上变为和煦绵长，似梦幻画卷铺展。
闭上眼，置身云端后再坠入一片轻盈梦境。
梦境中没有人，一切迷茫未知，冠绝无双的孤者也成了稚子。
初入此境的稚子抛去了修炼多年后的高冷，好像回到了最初修炼的时候，莽撞勇敢，无所畏惧。
梦境中的万物都由云雾化作，一切柔软亲和，人若躺上去，就能对“如坠云间”这句话感同身受。
稚子探险到一半，发现前方没有了踏实的陆地，取而代之的是悬崖下的苍茫。
稚子有些踯躅不前，但想起最初决定修炼时，送别之人对他的鼓舞，最终一跃而下，或许这就是孤者的宿命。
他不断下坠，周遭景象快速后移，快到稚子以为这是什么生前的走马灯。
琵琶演奏随着讲述故事的进展，又变得惊险湍急，势必要带着观众感受悬崖坠落的惊心动魄。
极速下降了好一会后，突然，梦境被停止，稚子也突兀地停滞在半空中。
尝试扑腾了一下四肢，他好像获得了漫游天地的神力，难不成刚刚那一遭是神佛对他的考验？
摆脱束缚，方得自由。
稚子安稳降落，观察起身周遭环境，不同于刚开始踏入梦境时那番单调没有内容的惨白天地。
这里是绚烂多彩的云中秘境，是新的世界，稚子被美丽景象震撼到愣在原地。
在这里他好像失去了方向感，不知道要往哪去，流连迷失在美好中不想离去。
稚子不是真的稚子，而是早有名望的孤者。
所以他回神默念清心，祈求神佛为他指点迷津，他不能耽溺于此，他是合格的孤者，必须一刻不停地勇往化神之境。
于浩瀚天地间求一小舟渡苦修者到达彼岸，可有回响？
神佛再一次回应了孤者的求索。
神佛告诉他，他要歃血献祭在此，交出最纯净无瑕的灵魂，完成进入九天的飞升仪式。
孤者从来都坚定，他毫不犹豫，他终于真正开悟，他奉献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天造草昧，混沌不分，亘古不变的惟有人的新生与衰败，生命永远向死而生。
铮铮——
演奏者动作没有迟疑，奏响天籁之音，将故事结尾升华，引人入胜。
台下掌声雷动，演奏圆满结束，台上的演奏者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和能力，独当一面，今天过后再不是籍籍无名的新人。
共赴巫山云雨后，身上汗津津的，没有了衣物的阻隔紧搂在一起，汗液粘稠融合皮肤。
秦柏勋率先平复好心情，踩着地板下了床，转过身将失了气力的希蔓打横抱起，带向浴室清理。
浴室内升起氤氲水汽，俩人躺靠在浴缸内，秦柏勋轻轻拨动着温水揩拭两人的身体。
希蔓迷迷蒙蒙，想到自己应当是如愿了。
这步棋走得虽险绝，但成功了便十分有效，感受到秦柏勋的轻柔细致，她放下心来，缓缓阖上乏累的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