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冷却
秦柏勋在公司的停车场停了好几辆他的跑车，这顿晚饭他亲自开车带希蔓去吃。
大概十分钟车程，停在了与一众商铺装潢截然不同的小洋房前，房子周围种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墙壁贴满了风干花进行装饰。
“这是？”
“做意大利菜的，每天接待的客人有限，本来这片不让搞这种装修的房子，我帮忙解决的，就和老板相熟了，来这不用走预约。”
秦柏勋的人脉遍天下倒也不稀奇，在海京他大概是最强关系户。
推门进屋才知道为什么接待的客人有限了，从外面看这房子面积可观，进来就能发现老板把屋内用各种花卉样式的装饰品填了屋内空间的三分之一。
为了保证不同位子的宽敞度和客人用餐时的舒适感，每桌间隔的距离不短，还按照了美学进行摆放，这让能成套放进来的桌椅变得更少。
希蔓想起在上坂悦谷，那家店的装修也很舍得空出位置来进行装饰，这家店比起上坂悦谷有过之而无不及，秦柏勋似乎总结识一些爱追求美学和艺术的人。
这么说是因为元知清似乎也有这方面的讲究，元知清的办公区和他本人上班的穿着，西装他都要找到一些有设计巧思的来穿。
秦柏勋和他相比，都显得朴素了不少，秦柏勋只是爱跑车，有钱少爷爱好点跑车怎么了，反正他工作忙到没时间去飙车。
“说起来，很少见到成阆这种搞建筑的设计师那么风流招展的。”见秦柏勋半天蹦不出一句话，希蔓率先打破沉默找了个话题。
“啧，你突然关心他做什么？”秦柏勋语气中有些不悦，虽然他们不算约会的关系，但被自己的下属打听刚介绍认识的兄弟，有不满很正常。
希蔓赶快解释：“就是看到这里的设计还挺用心的，想到了他，没别的意思。”
“你那是对某种职业的刻板印象，当然成阆自己吊儿郎当也有问题，没必要把他想太好。”突然秦柏勋像是想到什么，继续道：“你不会是因为碰到同乡而倍感亲近吧？”
“同乡？”希蔓疑惑。
“我还以为你知道他的基本信息，毕竟不是什么秘密。他是港市人，你不也是从港市被希家认回的吗？”
希蔓恍然大悟：“这样吗，感觉他港市口音不重，又在深城，我以为他是深城的口音。”
对于秦柏勋知道她从小流落在港市这件事并不意外，大企业和豪门世家都会对可能贴身接近的人做背调，尤其她这种背景公认的复杂。
“他是福利院长大的，从小就没见过几个地道港市人，所以口音不纯，他十几岁时被一对外国夫妇资助读书，我和他认识那会他已经离开港市在国外读大学，也算苦尽甘来，乡音尽改很正常。”
“你和他是大学认识的？”
“是彼此读大学的时期，但不是同一所学校，他读的列宾美术学院，我读的莫斯科国立。”
“啊，那还挺远的吧？”
“是挺远的，我去圣彼得堡旅游的时候不幸认识的他。”
“那也很有缘分很珍贵，说起来你怎么跑俄国去读书，你们有钱又有才的一般不都是去美国、英国之类的国家读大学吗？”
“因为叛逆，还有，你现在可不穷。”秦柏勋睨了她一眼，叉起一块盘子里的鲜笋吃下。
说自己叛逆说得理直气壮，而且希家哪有要分她财产的意思。
这家意菜不只有外观好看，手艺好且正宗，希蔓还在港市读大学的时候，吃过一家意大利人开的餐馆，这家店的用料和当时那个意大利人开的店很接近。
酒足饭饱，俩人又回到了公司加班。
希蔓将收集到的资料铺陈在秦柏勋办公室那张面积不小的茶几上，逐一汇报解释。
“因为南陆的划分比较细，营销中心和市场部、营销部负责的重点不一样，三个部门都有自己产生客源的途径，恒星医药的初始合作就是营销中心那边牵的头。”
“前几次的订单下到南陆后都是销售部那边来负责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转到了市场部，老客户在南陆的系统都是会有记录之前完整的买卖流程，老客户一般不轻易换部门负责，但销售部的人说他们完全不知道此事。”
“问了发给我这份订购单的市场部员工，说是营销中心的曾主管直接发给她的，市场部的彭经理让她整理好直接发给我。”
“我把恒星医药所有下过的单都查了一遍，流程上合理合规，设备的参数描写，过往报价和最终成交价，这次的没有报价记录，也算钻了空子吧，因为恒星医药是提供了想要订购的设备的清单，是等待南陆给价的状态。”
“严格意义上讲，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恒星医药是极优质客户，到现在为止零客诉。”
希蔓汇报完毕，朝秦柏勋郑重地一颔首。
“曾主管和彭经理你问了没有，都是怎么说的？”
“问过的，曾主管说像往常一样和恒星医药那边的采购对接拿到的单，想到彭经理刚找过他说最近市场部业绩不行，问他有没有能帮忙的，什么都行，所以曾主管就把这次恒星医药的单给了市场部，他没想到彭经理会不通知营销部一声，按照自己的方式直接上报了。”
“彭经理说就是想要赚点业绩，认为曾主管既然都这么给了，肯定就不算抢业绩，他没有指名道姓要，没有和营销部沟通是他的失职，这个他愿意以个人名义接受罚款。”
秦柏勋冷哼一声，道：“他倒是当起了市场部的英雄，沟通不当才罚多少？恒星这次的订单拿下来，他提成比罚的多好几十倍，还借此在部门树立了形象，一石二鸟。”
“希秘书，你自己的看法呢？”
“俩人的说法下来其实就是内部工作失职的问题，但根本问题在研未发售品的泄露并没有得到丝毫的解决，所以可能还是要去一趟恒星医药，重点问问负责的采购。”
秦柏勋点点头，“还有个点你漏了，不管市场部和营销部，拿到订单最好先与产品和研发中心还有仓库那边确认过可行再上报，这是严谨负责，减少决策部门的工作负担，市场部工作不够尽善尽美，加上前面说的沟通失职，先把这两项的罚单开下去。”
“好的，秦总还有别的事吗？”
“暂时没有，你先下班吧。”秦柏勋又开始看起手头上的文件。
“那我能问一下，明天去恒星医药出外勤，你会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