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赤鸢……凤凰？
四里！契约三成。
梁旧扣在地上的脸唰一下惨白，他修行七百多年，如今也不过契约两成，眼前的阎小白才多大？就算他梁旧比阎小白多了七百年的积累，多出的那一成契约也足以让阎小白胜券在握。
他在书院里都小心翼翼不敢得罪人，为什么到了这里就做出这些糊涂事……
阎小白话落，数不尽的生灵之力汇聚此处，凝结成一条锁链，一端握在阎小白手里，一端逐渐庞大，延伸向天空，直到视线尽头，于高空之上束缚住世界意志。
见阎小白抬头看着天，眼中神光流转，在场的人也都明白，这应该就是在查因果。
强制向天地探查因果，这个小世界的人闻所未闻，但眼前的事情，那神异的锁链，让他们不得不信。
“狸又姐，契约三成，借力四里，范围有这么大么？他把这个世界的全部生灵力量都借来了吧？”
迪娅的询问让这里仅剩的十多人也将目光放在狸又身上。
“贪玩了吧，阎小白借的四里生灵之力是以我们灵纹世界的四里生灵之力计算，和这个世界的质量换算一下，最多……这个星球的生命加起来也就二里生灵之力。”狸又看着阎小白感叹，“契约三成，不知道他怎么修炼的，这都能比上帕姐了。可恶，天赋的差距太大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应聘新生老师喵。”
“咳咳，狸又姐，不是我贪玩，我还没有凝聚权能，还没学……”
“抱歉抱歉！我忘了其他书院和灵煌书院教学不太一样。”狸又摸着自己耳朵。
过了些许时间，阎小白闭眼揉着太阳穴，缓解查看因果带来的疲惫感：“梁旧，违背契约属实，虽有世界意志撺掇，但行为出自你原本意志，其罪一。晋升无望，主动违背公约手段谋夺此方世界意志，其罪二。大道为证，汝可知罪。”
梁旧忍让匍匐着，手里的拳头捏了又捏，丝丝血液渗透，身子随着呼吸起伏不断，最终好似没了力气跪趴在地上：“梁旧……知罪，请大道降罚。”
阎小白睁眼点头，没有奋起反抗，免了他一些麻烦。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时，阎小白直接飞上天际，其声音跟着大道，传到此界生灵的耳中：“吾，阎小白，行契约之职，查此方天地，此方意志，为一己之私，蛊惑灵纹世界生灵，借此偷取主世界规则，其罪一。肆意操控生灵命运，将因果嫁接主世界，其罪二。大道为证，此方意志，汝，可知罪？”
天上的云朵消散，白日转眼黯下来，似有一张灰色的布覆盖了整个星球。在那一片黑暗中一张浑浊扭曲的灰白色大脸出现，黑色纹路似巨大爬虫一样在脸上爬行，散发着不祥的气息。其容貌和梁旧有些许相似。
“你不过主世界一小小生灵，妄图定吾罪过，饶你不得。”煌煌天威之中裹挟着迟暮之感，黑色劫雷带着不祥气息直劈阎小白。
劫雷转瞬即至，却被一个百米大的银白色园币挡住，园币上还有一个猫爪图案。
狸又已经来到阎小白身边：“你能应付吧？要是不行，我可以带你跑。”
“行。”阎小白失笑，似乎这个猫女更擅长逃跑啊，“你都来了，帮我挡一会，我送它一波大的。”
“那就没问题，不过别太久，不然就没力气逃跑了喵。”狸又一口答应。
猫爪园币稳稳当当挡在阎小白两人头顶。
阎小白神情严肃，手指在虚空中画出道道灵纹，奇异的波动从阎小白身上散播开来。
迪娅神情紧张的望着天空，她看不见阎小白在篆刻什么灵纹，只是希望阎小白能够成功。
站在阎小白身旁的狸又却神色逐渐奇怪。
灵纹书写：
契约：赤鸢，我在小世界被这里的世界意志欺负了，时间紧急，坐标，，，。目标，世界意志，最好打散它。我回去给你买蛋糕。
契约人：阎小白。
灵纹书写完成，莫名的威势似乎从世界之外传来。
……
仙气缭绕的高山，一片空地上一只圆滚滚大鸟正在散步，大鸟只有半米高，圆得像个球，浑身雪白，头上还有三根赤红的冠羽。
冠羽亮起几下，赤鸢耳边传来阎小白灵纹之音，不作犹豫，赤鸢“咯咯咯”叫唤几声。
……
小世界的天地意志洋洋得意，在它看来阎小白就是在死撑，只要阎小白一行人死在这里，它就可以继续完成计划，逆转末法时代，只要计划成功，它就算被灵纹世界清算也顶多损失一些本源，而不是像现在，末法降临，世界意志会重新孕育，它自然就算是死了。
然而，星空之外降下个巨大的“圆球”，蒲扇着翅膀，世界意志惊骇，它明白，这个玩意它躲不掉，挡不住，死定了……
死定了……
念头一闪而过，那赤鸢投影已经砸在它“身上”。
……
悄无声息，劫雷消失，天空恢复，太阳重现。
狸又满脸奇怪看着阎小白：“我还以为是什么绝招，所以你说的办法就是搬救兵……”
阎小白两手一摊，理所应当：“对啊，我才契约三成，一招解决不了，真打起来，这片天地就废了，我又不想欠因果，只能搬救兵啊。别管是不是绝招，你就说大不大吧。”
“大……”狸又无力吐槽，转念一想其实也对，只要信仰契约，借力的契约谁都可以用，找人帮忙甚至不用在意信仰程度，哪怕是契约一成也可以做到，但不是谁都认识那种可以隔着星河降下投影的大佬，也只有太虚山的弟子才有这么奢侈的绝招。
“那个赤鸢应该不是的赤鸢仙人吧？”狸又好奇问。
“不是，太虚山上赤鸢仙人养的一只……凤凰？应该是凤凰吧。”阎小白不确定，反正李素裳说赤鸢是凤凰，那就是凤凰吧。
“我想起来了！”狸又的猫耳朵忽然动弹两下，“据说赤鸢仙人这个名号就是因为她养的那只赤鸢。上古时期带着赤鸢拯救玄煌的英雄，赤鸢仙人之名由此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