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们没有如果了

    好一会，可能过了很久，或许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何倩怡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在医院的。

    所以，当她出现在休息室的时候，肖清颜是惊讶的，好多传闻，何倩怡半疯半癫，并不是正常的人，可如今见她，又并不然是传说的那样。

    她的出现，肖清颜不知道是该留还是该让她离开，因为他的情绪并不好。不好到她以为他会再度的崩毁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活下去的信念。

    “没事，让她进来！”他挥了挥手，知道肖清颜想帮他。

    “好，那你们谈谈，有事叫我！”肖清颜知道程越丰并不爱她。

    肖清颜退了出去，她也希望他能认清自己，接受自己那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站起来的双腿。

    肖清颜甚至后悔说了那些话，她还替苏与弦诅咒过他，现在，她后悔的要死，她有什么资格诅咒他，他比任何人都爱苏与弦呀。他活的如此狼狈，还央求所有人都不许告诉苏与弦关于他的情况。自卑也好，怕连累她也好，总之，他过的并不好，他每天都呆坐在公寓里，不说话，也不出门，更不和任何人联系。偶尔来医院看看程维松，或许这也是他的牵挂。

    程及丰死了，死在他们最好的年华里面，也死在了最乐观，最阳光灿烂的年纪里。他看着他，躺在血泊里，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息，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他好久才走出来。

    可是多年后，他也没能抓住程维松的手，他在他的眼皮下坠落，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程及丰一样……

    他的腿也被何政明暴打致残，后半生能不能再站起来已然是未知数……

    他什么都有，可好像什么也没有了……

    他依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窗。

    何倩怡走近他，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见他，那个意气风发少年，那个目空一切，却唯独视别的女人为命的男人，如今却惨白的失去了颜色。

    她见过他最落魄发狂的样子，从未觉得害怕和嫌弃。可是，如今，他疼痛的不声不响，安静到让人心疼又害怕。

    如果他爱她，那么她会不顾一切的上前拥抱他，可是，对她，他的心里恐怕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恨了吧！

    “越丰！”她没忍住叫他的名字：“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他微微的抬头看她，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原以为，我装疯卖傻，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可是我还是害了你！”何倩怡泣不成声。

    “除了何政明，我谁也不怨，所有的伤害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他杀了我最在乎的人，我不会原谅他，他就是死一万次，我也不会原谅他。”程越丰脸上的青筋依稀可见。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怪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我来找你，只是跟你说声对不起！如果可以……”

    “没有如果！”他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如果了，我会宣布和你订婚，只是为了拿回那些视频，我不爱你！你心知肚明。”程越丰的手用力的抓住轮椅的把手。

    “越丰！”

    “你别叫我！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程越丰淡淡的平复了心情

    “好，我知道了，你不会要我了，我爸也判了死刑，那个家我也回不去了，是……我多余的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原来没人爱连空气都是窒息的。越丰，你如今这样了，至少还有很多人关心你，爱你，我相信你会好起来的！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幸福的。而我……也会为自己所做的蠢事付出代价的。”何倩怡泪眼婆娑，或许到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她活着的意义近乎为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