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欠我的
“小白极有灵性,属下是在公主府边上找到它的,除了毛被烧焦一些其他都完好无损。属下原本还想着如果主子顾不上它,属下就帮主子养了。”
“你有心了,我以后应该顾不上了,可有人应该需要它~”
红昭好奇道,“谁呀?”
顾凌渊不答,“对了,我让你寻的宅子寻好了吗?”
红昭应道,“好了,就在清月楼斜对过的位置,主子住在那里肯定满意~”
“嗯~”
顾凌渊起身,他看了看窗外,“日后,我若有不测,你们尽数听从我二哥的安排。”
红昭:“主子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说…”
顾凌渊:“无妨,是人便都会死,死法各有不同罢了!”
闻言几人心里一沉,却也不再多说。
顾凌渊继续吩咐道,“另外还有两件事,派人去北方寻懂蛊术之人,本月之内来南都城。另外就是明日夜里,送一些清月楼的女人过来我新府里。”
闻言,红昭一愣,她主子终于想开了?
她抬了抬眼,“敢问主子送几个?”
顾凌渊没有迟疑,直接答道,“越多越好~”
红昭又是一惊,随即应道,“是,我回去便安排。”
这事她可考虑已久,她主子又帅又多金又聪明,早该多找几个女人生几窝孩子。
馥安宁房间。
她靠在床沿上,陆湛坐在轮椅上立于一旁。
馥安宁神思之中有一丝尴尬,刚刚她与顾凌渊,老师都看到了吧?
在陆湛面前她从不想撒谎或欺骗,她的心思她得跟老师说清楚。
见馥安宁有迟疑,陆湛先开口,“宁儿,觉得身体怎样?可还有不适?”
闻言,安宁抬眸看他,“现下没有不适,老师的身体怎么样了?
陆湛笑笑,“我无事…”
简单对话之后,两人又陷入静默之中。
馥安宁深吸一口气道,“老师,我有话要跟你说~”
与此同时,陆湛也说道,“安宁,我有话跟你说~”
闻言,两人对视一笑,安宁柔声道,“老师,您先说~”
“好,如今时局已乱,拓跋家、士族均已被捕,凤翎卫叛变,宁儿,你如何打算?”
这些事,刚刚墨痕已经大概跟她说了一遍,她不可能放手不管,更不可能一人苟且偷生。
馥安宁干脆道,“收拾残局,救该救之人,杀该杀之人。”
陆湛深吸一口气,他自然知道馥安宁的脾气秉性,可他还是不死心,“你不怕,你我皆会死在这里?”
馥安宁笑答,“怕啊,可怕也没用,我们都有自己的责任,我可能会死,但老师绝不会,我已经安排好了老师撤离南都城之事,明日入夜老师随墨痕去青州,等南都城事了,我再来找你。”
陆湛十分坚定,“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可能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安宁摇头,“老师你该了解我,我必须留下,你也必须要我活着,这两者都是我的底线。”
陆湛静默半晌,还是开了口,“若我说,要你跟我一起走,你走了会有人料理这一切,不该死的人一个也不会枉死,你可愿意?”
馥安宁若有所思道,“老师说的这个人是谁?”
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可陆湛只是敛了敛眼神,并未回答。
馥安宁继续问道,“是顾凌渊吗?”
陆湛依旧不语。
馥安宁拧眉道,“他为什么又凭什么?他只是爱上了我而已,他没有必要去做这些!”
闻言陆湛似有怒意,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吧,“这是他欠我的!”
馥安宁不懂,“你们此前就认识?”
陆湛稳了稳神色,“是的,我与他皆是苦行大师的弟子,他是我的师弟。”
馥安宁追问,“那他欠了你什么?”
陆湛面上似有青筋,他拍着自己的大腿道,“他欠我两条腿,够了吗?”
馥安宁被震惊到无以复加,“你的腿…”
陆湛回忆起当年的事,“当年他初入师门不久,一次外出我二人遇险,可师傅在我和他之间选择救他,才导致我两条腿就此无法走路,你说是不是他欠了我?“
馥安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湛,好似心里有不尽的不甘与怨念。
她走下床,一如每次一般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老师,别难过,一切都是意外,我相信苦行大师和顾凌渊也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湛转头看向她,他极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替他们说话?”
怒吼之下馥安宁打了个激灵,她抬眸看他,“我只是希望你放下过去,活得轻松自在一些。”
陆湛苦笑,“现在是连你也嫌弃我了吗?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回青州,你现在是要反悔了吗?“
馥安宁摇头,“老师,我没有反悔,但我需要一些时间,将南都城的事情处理好。”
陆湛打掉她的手,“叫我陆湛…是你求着我娶你,怎么?现在就变心了?”
那力度虽小,可馥安宁身体没有恢复,那力道的惯性下她直直扑倒在地上。
她无力回眸,“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刚刚的举动伤到了你的心,只要你愿意,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
她眸色沉了沉,继续说道,“只是,感情的事,我也很难解释,我对他确实动了心,这一点我不想瞒你。”
陆湛看她狠狠摔在地上,心中对自己的举动懊恼而后悔,可听了馥安宁的话,他心中一冷,他怒吼,“你对他动了心,那你对我呢?我们的八年算什么?凭什么他短短一个月就可以抵掉我们的八年,凭什么?”
见过反应如此激烈的陆湛,馥安宁从心底生出一种她从未真正认识过陆湛的感觉。
他不知道她与他都是重生而来,她的醉春风,她的死,她的爱而不得,他都懂…
在他们的感情之中她终究成了那个背叛者,她无话可说。
“老师,你可能不信,我曾因你我的八年与所有人抗争,结果你死了,拓跋家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前几日你入冰室,我倾尽所有去救你,救下你那一刻,突然我便释然了。我馥安宁与你陆湛的八年,我对你是爱还是亲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有一件事是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的,那便是你是我最最重要的人,你必须活着。我答应你的事不会变,但南都城、拓跋家以及整个大孚是我的责任,我也不能不管。老师您能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