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效仿柔弱
“我懂了。”
皱着的眉头松开了，朱青和小风则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他们到底交谈了什么，小姐又懂什么了？
君无双：“多谢先生指点，朱青，好生安置徐先生。”
朱青见徐谦不用死了，有些不敢相信，领了命后去了。
人言可畏，当今圣上最在意的就是人的嘴，在乎的就是那虚名，如今英国公生死未卜，若是像上一世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他们这个家的顶梁柱就要倒了，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她必须要站出来，撑住君家。
向旁人说的嫁出去的女儿就变成了泼出去的水，可君无双完全没有这样的感受，平西王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他们不是夫妻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愧对他的念头只在君无双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虽然没能活到那个时候，但南泽天在位时，整个国家已经岌岌可危，再加上他荒淫无道，若不是上一世有君无双苦苦支撑，怕是名声都已毁于一旦。
如今看清了他们父子的真面目，君无双也无需担忧南泽天和当今圣上的安危。
天色不早了，君无双正准备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回王府，谁知轿子已经备好了，却被人拦住了。
是老太君的人。
君无双脸色一寒，她与祖母的关系谈不上不好，可自从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后，便和祖母渐行渐远，直到现在，她觉得，祖母大概已经不能容忍她了。
太君身边的嬷嬷说：“大小姐，老太君说，您虽然已经出嫁了，但还是君家的女儿，她有什么话您不能生违逆之心。”
君无双心想，祖母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不允许别人有说不的机会。好吧，去就去。
君无双这两日已经将自己的猜测通过书信告知了祖母，即使对方跟自己的关系不好，也不能让这成为她和家人离心的其中一个理由之一。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老太君居住的清明院门前，君无双拨了帘子，缓慢地走了进去，脚步声放得极轻，不曾离开过地板一步。老太君正坐在帘子后面，闭目养神，与平常相比，显得有些苍老。
君无双认识到这个事实，有些不忍，原来在她看不见的角落，身边的人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离开她。
“祖母。”
君无双恭恭敬敬地站在帘子后面，唤了一声。
在她面前，其实祖母鲜少摆架子。
“过来些吧。”
君无双便乖乖过去了。
她过去后，老太君的眼睛彻底睁开了，眼中带了不容置疑的凌厉，“你告诉我，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为何祖父战场上的事你也知道？为什么总是快人一步，甚至，你的消息比朝廷的消息还要灵通，你……”
她知道祖母想说什么，但这不是她无条件回答的理由。
无论何时，祖母对她都是只有试探，没有疼爱，君无双即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回忆起来还是忍不住心钝钝地痛，祖母为什么会这样？
“祖母，您这是在怀疑我对圣上不忠吗……”
她眼眶红透了，透过即将掉落在脸上的泪珠看老太君，果然，老太君瞬间就心软了。
“不，双儿，祖母只是要个答案，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让祖母看不懂的事，你到底有什么谋划。”
谁料下一秒，君无双竟一掀衣摆，直接跪下了：“祖母，对不起，但我对圣上的心光明可鉴，您也知道，祖父一向疼爱我，他临走之前，将最信任的两个人留在了身边，其中一个人拼了命才将消息带回来，说祖父被人合伙坑害，这件事孙女没有告诉夫家，因为孙女与平西王面和心不和，所以才第一时间通知祖母。”
老太君闻言，表情一时间变得惊疑不定。
君无双的性子她知是这几个孩子之中最为稳重的，绝不可能说谎，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她捏紧了佛珠，沧桑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捏了又松，松了又捏，她的眼眶也跟着君无双一块儿红了。
“双儿……你能不能发誓，这件事是真的吗？”
君无双慢慢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诚恳至极地说：“祖母，我向您发誓，如果这件事我说的有假，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骗您。”
老太君闭了闭双眼：“罢了，我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方才这样提问你，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君无双低头：“您别难过。如今如此，我们要另作打算，若是祖父他真的，您就是家里唯一的依靠，您一定要撑住，这是孙女求您的。”
即使她不愿意为了达到目的说违心的话，但想要成事，就得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老太君：“双儿，你有这番心思，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倒下，尽管去做你觉得能改变局面的事，不管怎样，祖母都会支持你的。”
这倒令君无双有些意外，实话说，她一直都觉得祖母年事已高，如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惊动她老人家的，
“祖母，即使出嫁了，孙女也绝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您要相信孙女。”
君无双目光坚定，对上老太君欲言又止的双眼。
“双儿，你心里是不是有了打算，告诉祖母，你都在想什么？”
君无双这次没有隐瞒：“对，孙女是有了打算，我想过了，家里的下人都要彻查一遍，包括他们身边的人，再有就是这些事儿都必须得办得格外小心，不能声张，不能让处心积虑的人知道我们的企图。”
见君无双的脸色如此凝重，老太君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孙女。
“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君无双：“好，那我便走了，祖母好生歇息。”
她转身离去，老太君描摹着她背影的目光就越复杂深沉，她这个孙女是个有手段的，经过这一番交谈，她竟隐隐感觉，即将风起云涌，要变天了。
实际上，因为不够信任，她还有很多打算是没说出口的，等日后摸清了这位祖母对自己心中的看法后，她才能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现如今，除了二妹外，谁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