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坚守在床边
保镖劝她去休息一会儿,可她就是不去,说睡不着。实在是无聊了,就看书,看一眼又没一眼,魂不守舍,要么就是吃瓜子;要么就是看着皎洁的月光,回想和明煦在一起的往事,眼中含泪的笑。
终于天微亮了,大夫这才打开了房门,杜卿月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情况。大夫说:“他的危险期还没有过,身边还不能离开人。至少三天以内。”
“没事,我来陪他。”
就这样杜卿月不眠不休,在床边守着,丫鬟给她送吃送喝,一直劝着让她休息一会儿,代替一会儿,可杜卿月就是不放心别人,偏要自己看着。
她的女保镖看着有些不忍心,就把杜卿月给打晕,帮她看一会儿。可她呢,看着看着就趴在床边睡着了,而明煦呢偏偏就在这时呼吸困难,直喘粗气,可女保镖没有发现。这时在床上休息的杜卿月突然惊醒了,跑过来一看明煦全身发抖,脸色发白,而女保镖还在床边呼呼大睡,气的一把把她拽起来,呼扇了一个嘴巴子。
“要没你就不要帮我,要没给我好好干,三心二意,他差点被你害死。”
“小姐,我好心帮你,你却埋怨我。我跟了你十几年了,难道还比不上这个病秧子。”
“自己做错事了,还有理了,你明天不要在这里干了。”
女护卫气的不得了,我这些年来对你是忠心耿耿,你为了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说把我撵走就把我撵走,我就去跟你父亲告状。
杜老爷一听此事,就大步流星的带着护卫赶到医馆里,一看是明煦,是勃然大怒。
“好啊你这丫头,李丞相的儿子你不要,非得要这个小白脸,长的好看能当饭吃啊。再说他现在成这样了还要的干什么,天下没有男人了吗?”
“爹,你别这样说,他好歹原来也救过我们的呀,如今他有难,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女儿真的很喜欢他。”
“也是,人不能忘恩负义,好吧。就如你所愿。”
杜卿月兴奋的抱着他父亲,连连夸赞。可她把自己身边最忠心,最厉害的一个护卫赶走了,世道不怎么太平,也巧了,危险说来临就来临。杜卿月刚走到一个小巷子里,居然被一伙盗匪给拦截住了。
而其它三个女护卫根本就不是对手,几招过后被打的是人仰马翻,要来抓杜卿月,没想到杜卿月的身上到处都是红疹,还起脓疱,流脓液,很像是霉毒,把别人恶心哇哇作吐,还嘲讽她:“哎呦,这是一个浪荡,肮脏的女子,不好玩,不好玩。给点钱放你走。”
杜卿月从袋子里拿出一袋钱丢给盗匪,他们掉头就走,三个女护卫也连滚带爬的跟着溜了。在路上其中一个护卫深感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啊,小姐,我们太没用了。你没事吧?”
“哎呀,我只是身上抹了一种药粉。还知道羞愧呀,回去好好锻炼,向阿荣学习。真后悔赶她走了。”
杜卿月一副狼狈的样子回到医馆里,刚好撞上杜老爷,他一看女儿怎么灰土土脸的。她也在想父亲不是很少来医馆里看明煦吗,怎么今天在这里啊。
“你出去跟人打架啦?”
“没有没有,今天早晨才给你的钱花完了没有?”
“没没没有了,爹。”
“不好意思说了是吧,那钱呢?”
“被人抢了。”
听到这杜老爷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活该,谁让你把阿荣赶走的,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又看杜卿月全身奇痒难忍,灼痛,皮肤像火烧一样红。紧皱眉头,关心的问道:“你这又咋回事儿啊。”
“现在盗匪横行,我把对我最忠心,最厉害的护卫赶走了,一时没那么快找到合适的,所以就往身上抹了点有微毒的花粉,让别人厌恶自己,就会自动放过自己了。”
说着说着杜卿月身上到处痒的不停抓挠,疼的在床上翻滚。又刚好在医馆里,大夫给她上解毒的良方,但天下没有神药,一抹就好了那种。整整折磨了杜卿月两三天才慢慢的消停下来,三天下来不眠不休,整个人熬的是身心俱疲,似乎快要虚脱了一样。
本来把杜老爷气的够呛,再加上外面有人传言,说杜卿月不贞洁,才染上霉病,更是把杜老爷气的是火冒三丈,冲到医馆里,抄起棍子要去打卧病在床的明煦,这时杜卿月提了一壶热水过来,刚好看见了。啪的一下丢掉水壶,“哐哐”一声,水壶也摔碎了,热水喷溅了一地。奋不顾身的趴到明煦的身上护着他,结果一棍子打在她身上,打的杜卿月“啊”的一声叫。
杜老爷一惊下,将棍子扔在地上,拉起杜卿月慰问道:“女儿啊!疼不疼啊。”
“爹,你干嘛啊,你要是把他打死了,女儿也不活了。”
“哎呦,还要死要活,你的颜面都没了哟。”
“面子能当饭吃啊,反正又说不死我,随他们便。”
说的杜老爷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撂下一句话:“既然这样,请个男佣人照顾他,好不好是他自己的事。”
那个佣人提出了高价格,说这种躺在床上不能动的人不好照顾,像照顾婴儿一样,杜老爷一口答应了。接下来每天杜卿月在明煦的床边与他闲话家常,有时她还一副入迷的样子看着明煦,心里在感叹:哇!不愧是少有的美男子,都病成这样了,也一样好看。”
于是有时候想亲他,可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亲了下额头,再接下来就是摸他的手。有一次,明煦哇的一口吐了,把衣服上、脖子上、床单上都吐脏了。生怕呛着了,使出吃奶的力气从床上扶起来,拍他的脊梁。喊了几声佣人却没有在,就自己帮他擦洗脖子。
想换衣服吧,有点不好意思。又想了想,反正他又不知道,就换了呗。一脱衣有腹肌。杜卿月心里在感叹:哇!这家伙身材不错啊!穿衣有模有样,脱衣壮硕,忍不住的摸了一下。
换完了一看他的裤子又湿了,撅了撅嘴,不换吧怕他穿湿衣服感冒了,只好换了。换床单吧,明煦躺在上面不好换,就想把他抱起来。可他一个女孩子怎么抱得动一个七尺男儿,刚好佣人赶回来了,一把就抱起来了,明煦抱在身上像个软面条一样。杜卿月换床单,这才收拾完。
佣人一看衣服换了,撇着嘴嘟嚷着:“你一个女孩儿家,怎么?”
“怎么啦,不行吗?但是你不要告诉我爹哟。小心我扣你薪水。”
“不敢不敢,大小姐。”
之后半个月了,明煦依然没有醒过来,还老是咳嗽,肚子也胀,折腾的雇人,三更半夜都睡不成觉,给他揉肚子啊,拍脊梁,缓解他的症状。杜老爷有点着急了,劝杜卿月说道:“我看算了吧,他这样自己活受罪,吃又吃不下,生活不能自理还拖累人。”
“爹,才半个月,你再等等吧,他又不是瘫痪了,只是生病了而已,过过就好啦。”
“好,我就再等半个月,如果再不醒,我就不能容忍了。”
有时候,明煦三更半夜的又咳的厉害,佣人睡的太香了,没听见,杜卿月睡在隔壁都听见了,大冷天的爬起来,披上毛毛外衣,来到明煦床边很吃力的抱起他,然后把被子放在床头,让他靠起来。又去厨屋里把药热好了,端到明煦的床边,系上围脖,一口一口的喂呀!还给他换暖水袋里的热水,放进被窝里。被子盖的美美的,生怕周围有一丝风露进去。
可那个明煦也不争气,半个月后依然没有动情儿,就是胸口上有口气,像个活死人一样。杜老爷气的要停药,停下所有的治疗,让他死了算了,是个解脱。
杜卿月是跪下来死求活求,杜老爷看女儿哭的是梨花带雨的,有些不忍心,回头看看明煦居然掉眼泪了,就勉强答应下来再给他半个月的时间。杜卿月也说如果他再不醒的话,我也不强求,就放过他。
就这样子杜卿月还是不厌其烦的照顾明煦,经常三更半夜的起来给他换暖水袋里的热水,给他窝被子,甚怕冻着了。毕竟就一个佣人,白天晚上,有几个受的了呢。
又过了半个月还是不醒,大夫是直摇头,劝杜卿月让她放弃,她的情绪瞬间像火山爆发了一样,崩塌了下来。撕心裂肺的喊道:“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这时明煦的手,眼皮动了一下,杜卿月喜极而泣的喊他:“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醒醒啊!别睡了好不好,醒醒啊……。”喊着喊着,好像岔了气一样,晕了过去,杜老爷在外左右徘徊了好久。昏暗的月色笼罩在院子里,使整个院子里朦朦胧胧,十分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