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女人的嘴巴坏
慕容景珩原本是看到掌柜的拉着顾文君的手到一旁有些吃味了,想废掉掌柜的手的,却不想,才走近就听到这种话。
看着顾文君一本正经的表情他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皇奶奶哎!
在顾文君眼里,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他不仅要奶娃,现在还得背锅?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顾文君是故意说他尿裤子的。
这个女人太记仇了,居然还在记恨他刚才骗她不会武功的事。
他堂堂九五至尊……不,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慕容景珩扶额,不停的开始自我催眠,普通人被吓得尿裤子是正常的,正常的正常的……
慕容景珩很想装作不在意,可他又越想越气,最后还是破大防了。
不是,正常什么正常,谁家堂堂九尺男儿尿裤子啊!
谎话也要讲逻辑的好不好……慕容景珩崩溃了,正要找顾文君问清楚,视线却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的掌柜正似笑非笑的朝他看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朕没尿裤子啊啊啊啊!
慕容景珩本想发火的,可转念一想,就这么上前理论的话也太没品了,而且还很有可能越描越黑。
他尴尬又纠结的单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声咳嗽,想提醒顾文君他还在这里,不要不把他当人。
顾文君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无视,继续小声的和掌柜蛐蛐。
慕容景珩咳得喉咙都快咳冒烟了,也没见顾文君回头瞧自己一眼。
他只能故作矜贵的端着架子暗自生闷气,以前怎么没发现顾文君这个女人的嘴巴这么坏?
顾文君没发现慕容景珩脸色青红交加,话锋一转,道:“对了,掌柜的,那个山洞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棺木和尸体啊?我夫君一个大男人误闯进去的时候都差点吓哭了。”
慕容景珩闻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顾文君明明可以说她自己被吓哭的,为何一定要带上他?
让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变成尿裤子的胆小鬼只需一张嘴!
这时,客栈掌柜一脸同情的朝慕容景珩这边看了好几眼。
“尸体?”掌柜一脸疑惑的说:“那里头的棺木全都是村子里寿终正寝的,本来是打算做悬棺的,但衙门那些狗东西……唉!”
寿终正寝?
顾文君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些躺在棺木里的年轻尸体,如此说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山洞里的尸体都是青壮年。
看来,那个山洞里头猫腻不少,单说她和慕容景珩才从山上下来,有人闯入山洞的事就传到客栈这里就足以说明其中的错综复杂的秘密。
幕后之人究竟想做些什么?
顾文君见掌柜不停的摇头,小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没有做成?”
掌柜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后这才愤懑不平的压低声音:“衙门要村民们交占地费,说占用了官家的地方,其实啊,就山上一个悬崖峭壁还能说成是官家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时,身后有个常客在喊客栈掌柜,掌柜匆匆叮嘱顾文君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出去就去接待客人了。
看来,这个村子里藏着一个大秘密。
顾文君正想着,等晚上没人了再去山洞一探究竟,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她被拉得回过身,慕容景珩那张布满阴霾的俊脸近在咫尺。
她皱眉:“你干嘛?松手。”
他咬牙:“你说,为夫尿裤子?吓哭了?”
顾文君失笑:“不过一个借口,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慕容景珩生气道:“堂堂男儿被说成一个尿裤子的胆小鬼,这还不值得在意吗?”
顾文君皮笑肉不笑的反问:“堂堂皇后却被污蔑与人私通,拼死了性命生下的孩子也被怀疑身世,事关女子的性命都不需要在意,你这么点芝麻绿豆小事值得在意吗?”
慕容景珩诧异的顿住,顾文君用力的扳开他抓住她手腕的大手。
顾文君见慕容景珩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勾唇轻笑,好整以暇的挑眉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抽回自己的手,往房间里走,谁知才迈开步子就听到慕容景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为夫没用,不怪娘子还在生为夫的气。”
顾文君下意识回头,正觉得这男人真烦,每次态度强硬的想强迫她,最后发现自己理亏就总是嬉皮笑脸的却看到男人正低着头仿佛喃喃自语般。
那表情活脱脱一个可怜巴巴的美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文君皱眉,进了房间立刻就要关门,想把慕容景珩关在外头。
可她快,慕容景珩比她还快。
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一只大手握住门框,慕容景珩强行挤进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
慕容景珩笑了,眼也不眨的说道:“为夫有分离焦虑症,没有孩子睡不着。”
顾文君几乎是咬牙切齿说:“你可以把孩子抱回去的。”
“可孩子没有娘便会哭闹不休,娘子总该不会忍心让孩子撕心裂肺的哭着找娘吧?”
顾文君的心窝子好像被刀子戳了一下,可看着慕容景珩带笑的俊脸她就想给他一巴掌,非常、极其不愿意遂了慕容景珩的心。
她深呼吸了下:“也对,孩子不能没有娘,毕竟他没爹。”
顾文君“没爹”两个字说得格外重,慕容景珩被咽了一下。
他耐心有些耗尽,抓住顾文君的手直接把她摁在门上。
顾文君后背撞得生疼,美眸里有火苗窜起,仰起下巴和慕容景珩对视:“怎么,说不过我便要动起手来吗?”
她宽大的袖子里,指缝间夹着银针。
心里想着:要是他敢再动手就给他来一针。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一旁的奶娘瑟瑟发抖。
周成见慕容景珩掐着顾文君,忙上前:“哎呦,爷,奴才求您了,快些松手,松手,夫人的身子骨娇弱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顾文君勾唇轻笑,嘲讽道:“周公公客气了,我才出月子便被推进荷花池,后被御林军围剿,什么样的折腾没有经历过。”
“夫人,您可千万不要生爷的气,爷自小就是贵人,如今出了,家门……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才会这样。”
“我懂,毕竟,他可是自己无能就把气出在妻、子身上的人。”
慕容景珩盯着顾文君毫不畏惧的双眼,这才真正意识到一件事。
顾文君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不再是那个低眉顺眼宽容大度的皇后了,也不再是那一个善解人意体贴他坐在龙椅上不容易的女子了。
她有自己的小脾气,她会生气,会拒绝他的示好,甚至会讽刺他没用护不了她。
周成见状忙讨好的求两人好好相处,又做贼似的往门口看,快速的把门关上生怕别人注意这边的情况。
门关上之后,周成就说着好话:“娘娘可是还在气皇上在宫里时让娘娘当众难堪了,可娘娘也要想想,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朝后宫的眼睛数不胜数,背后的算计更是防不胜防,皇上虽然为难,还是用皇上自己觉得能保护娘娘的方式在保护着您。”
顾文君没心思去管慕容景珩有多不容易,她更同情才出月子就被推进荷花池香消玉殒的原主,更可怜才出生就没了娘的小太子,更对慕容景珩这个男人的好感呈负数。
她的座右铭是:做人没必要太正常,否则吃亏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