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我买断
“谁是你娘子?”顾文君扯了一下嘴角,眸底有锐意:“别忘了,休书我已经给你了,你我再无任何关系,夫人二字用来喊我,不行。”
说话间她夹在指缝上的一根银针飞出,直直扎进伸手要来抓她的大汉掌心。
惨叫声响起,大汉的掌心扎着银针却不见一滴血,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在地上打滚。
慕容景珩闻言瞪着顾文君,尽管非常不快但还是硬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娘子就算再怎么生为夫的气,也得顾及在襁褓中的儿子吧?”
原来是想用孩子来道德绑架,顾文君讽刺一笑:“你让人抓我的时候可顾及过儿子吗?”
顾文君又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般盯着慕容景珩道:“不,孩子都不是你的,为什么要顾。”
她在说那天自己带着御林军抓她的事,慕容景珩的眸子沉了下来,藏在宽大袖口内的大手握成拳。
“娘娘……”周成才喊出口就意识到称呼不对,伸手抚住嘴巴,才又改口:“……夫人,爷其实一直都知晓您是被冤枉的,那日在大殿中是做给外人瞧的,爷是想保护您,夫人您可千万莫要误会了爷。”
“做给谁瞧都不如给自己瞧。”误会?这种借口顾文君不屑一顾:“当然了,不重要的人不需要在意。”
丈夫不爱,身边还有随时要她命的敌人,原主这皇后当得也腻窝囊了。
从慕容景珩的态度就能知道,原主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可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一个丈夫诬蔑妻子不洁的理由。
更何况,这还是在名声比命重要的古代。
“夫人误会了,爷他……”
顾文君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眸光玩味的看着慕容景珩:“他是哑巴吗?要你来传话?在我这里,不长嘴的男人等同于废物。”
他一国之尊居然成了废物……慕容景珩感到头很疼:“从前你从不说脏话,如今怎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顾文君不卑不亢的回嘴:“脏话要说出来嘴巴才能干净,咽下去,心就脏了。”
周成一脸懵圈的呆在原地,这两位他是得罪哪位都不行。
慕容景珩望进顾文君带着戏谑的眼里,他自小就在皇室长大何曾受过这等气?
但是这个女人她不按套路出牌,她甚至给皇帝休书!
慕容景珩想起来这事就呕得想吐血,不行,忍住,要是真吐血了,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还不定怎么嘲笑朕呢。
他甚至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惹这个女人生气的话,她手里的银针也会毫不犹豫的扎过来。
他堂堂九五至尊何曾这般狼狈过?
恰好这时那几个调戏顾文君的大汉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放话:“臭娘们,居然敢对我们动手,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是谁!”
慕容景珩抬腿,一脚就把放话的人踹出几米远,最后撞在墙上才停下。
其他大汉见势咽了咽口水:“大哥,这点子有些扎手啊,还是先……”
为首的大汉大声喝道:“撤!先撤,一会再来收拾这几个不知死活的!”
几个大汉连滚带爬往外跑,只剩下那个掌心扎了根银针的大汉颤颤巍巍跑在最后。
顾文君把玩着银针,又扔出一根。银针飞向大汉的小腿,随后扎进皮肉里。
惨叫声响起。
顾文君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抱腿哀嚎的大汉。
她勾唇轻笑:“走的时候,别人的东西要还啊。”
大汉抬头望去,整个人被顾文君的阴影笼罩住,高大魁梧的身子瑟瑟发抖。
他咽了咽口水强忍着拔腿逃的冲动:“姑,姑娘,俺认输,你别杀俺,俺家中还有个八十岁的老母要养活呢,干这买卖实在是迫不得已的。”
顾文君把玩银针的动作一顿,笑道:“既然你有八十岁的老母,不如被我雇佣,你也不必提心吊胆的当个匪徒,如何?”
大汉犹豫了。
顾文君蹲在他的面前,五指夹着银针在大汉眼前把玩着:“你也可以选择当个坏人,不过,我这银针专扎坏人,我扎的是你的死穴,拔出来的手法不对的话,会当场死亡。”
这姑娘怎地会知道他要拔针?大汉被银白色的光闪了眼,掌心和腿上被扎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疼,原本想拔针的手僵住。
顾文君的银针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针尖在他眼前停下。
他被吓得一咬牙点头了:“行,反正俺也是被拉来凑数的,这些娘皮的,说什么事成后给俺十两银,出了事倒是丢下俺就跑了。”
顾文君满意一笑,收起银针,又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扔给大汉。
“这玉镯成色不错,你拿去当铺能换个千两银,以后你的下半辈子就被我给买断了,把你的名字报来,今后我也好唤你名字。”
顾文君说话间视线上下打量了大汉一圈。身材魁梧,身手也不错,是个跑腿的好苗子。
“俺姓成名功。”大汉盯着顾文君递过来的玉镯,晶莹剔透的翠绿玉镯一看就很值钱,他刚要伸手去接就被另一只大手抢先了。
成功眼巴巴的看去,是一个顶好看的白面书生,他居然抢走他的一千两!
慕容景珩喉咙一阵翻滚,捏着玉镯的手劲大到镯子里的绵絮发生变化。
他咬牙道:“这是从前朕送你的,你怎能如此轻易送人?”
他虽不爱顾文君,两人毕竟是从小
顾文君动了动唇笑道:“既是我的东西,我还不能做主了?”
慕容景珩嘴唇抿紧,似在克制心中难以启齿的话语。挣扎了一会后,他用力的把镯子扔给周成:“她要多少银子,换给她!”
周成手忙脚乱的接接住玉镯,吓得冷汗连连:“我的爷,这玉镯可是传家玉镯,是…是最尊贵的象征,夫人,这可使不得这般儿戏。”
给再尊贵的东西,原主也被弃如敝屣,徒留一个死物再尊贵也无用。
顾文君没什么表情:“一千两银子,银票也可以,能兑就行。”
她说完看向成功,成功被看得掌心的痛感发作:“你,你要做什么?”
顾文君挑眉:“拿了别人的东西总得要还啊。”
成功吓得大喊大叫:“俺不要银子了,俺不要你的银子了,别杀俺……”
顾文君笑着把扎在成功掌心的银针拔了出来。
两米的彪形大汉吓到大吼大叫。
成功闭上双眼却半天也没等到预期的疼痛,顾文君只觉得好笑:“谁杀你了,你已经被我买断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办事呢。”
成功见掌心的银针不见了,顿时咧嘴嘿嘿笑:“要俺办什么事没问题,把俺腿上的针也拔了可好?”
顾文君把银针收回时,周成已经把银票递了过来:“夫人,这是银票。”
顾文君直接把银票给成功。
“姑娘,这,这银票就这么给俺了?”成功受宠若惊得像捧着珍宝,看着银票竟是痛哭流涕的跪了下来:“姑娘,俺刚才还想抓你,要不是俺娘还等着银钱看病,俺也不会……”
顾文君不是圣母,对谁都有慈悲心。她问:“谁让你来抓我的?”
成功挠挠后脑勺:“俺也不知道,俺是半道碰上他们的,俺去给俺娘赊药被打出来,他们说有赚钱的路子,俺就来了。”
“他们说要抓个逃婚姑娘,拿了东家银子就跑,东家给了百两赏金,成了俺能分到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