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遭遇熊孩子
——梦境
“冰糖葫芦喽！谁买冰糖葫芦～？”
随着一阵阵熟悉的沿街吆喝声，百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这是哪儿啊？”他举目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路边摊睡着。
“香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喽！”
扫了一圈后，他的目光聚焦在那一串串鲜红的糖葫芦上。
曾几何时，那一颗颗酸酸甜甜的山楂便是他儿时记忆的全部。
“大叔，给我来一串！”他走过去对货郎说。
“小子，你都多大了还吃零食？”身材壮硕的货郎面露不屑的打量着他。
“要你管我啊？！”百里自行取下一串送进口中便是咬了一口。
嘶～！
这糖葫芦初尝时真酸，酸的贼拉带感。
随后脆脆的糖衣在口中缓缓融化，那滋味却又变得香甜起来。
“好吃吗小子？”张顾见他吃的津津有味，后淡淡一笑问。
“当然好吃了！”百里理所当然的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别忘记正事。”货郎低声提醒。
百里随意摆摆手，“知道了！”
“有娘生，没爹养。可怜鬼！可怜虫！”
拐过墙角，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在围着一个蜷缩在路边的男孩儿指指点点，嘴里也没有闲着。
“呜呜呜！呜呜呜！”男孩儿委屈的嚎啕大哭。
看着这孩子，百里内心不由得百感交集。
孤独无助。
当年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都回家玩去！”对着那些熊孩子他吼了一嗓子，随后抬起手。
呼！呼！
那几个捣乱的孩子身上当即着起火，几个呼吸后居然纷纷化作一团团黑雾散去。
“讨厌！真是讨厌！谁在妨害我找乐子？”一个诡异刺耳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百里没有理会它，而是走到男孩身边俯身轻声道：“水生不哭，哥哥带你回家去好吗？”
“咦？”男孩突然止住哭声，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哥哥，“哥哥是好人吗？”
“至少不是坏人。”
“真的？那水生也想吃糖葫芦，哥哥会买给我吗？”男孩对着糖葫芦舔舔嘴唇，将信将疑的提出要求。
百里点头，拉起对方的小手。
“哦，好棒啊！谢谢哥哥！”在张顾那里拿到两大串糖葫芦后，男孩兴奋的直嚷嚷。
“好了水生，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百里将他拉住商量道。
“可是家里头没人，水生不想回去。”男孩低垂着脑袋，神情沮丧。
“你这样说万一给爷爷听见，他怕是会非常伤心的！”
“爷爷才不会生气。反正水生不要回去！不要！”男孩根本不听劝的摇摇头，接着挣脱掉百里往前方冲去。
这小鬼，可真麻烦。
百里也是没辙，只得跟上。
“驾～！”不远处，一辆马车忽然飞驰而来。
顿时惹得街道上鸡飞狗跳，哀怨连连。
“这糖葫芦真是好吃～”水生边走边有滋有味的品尝手中零食，全然不顾周遭有什么。
「这小鬼八成是存心的吧？」百里蹙眉不禁在心里抱怨。
随后他匆忙施展逐影，仅在须臾间便出现在水生身边，一把将之薅走。
同时马车呼啸着驶过，留下烟尘肆虐。
男孩这才留意到那辆马车，简单做了个鬼脸后嘟囔说：“水生每天经过这里时都会碰到这辆马车。那车夫真的好傻好蠢呦！老是被大家责骂。”
“哇呀呀，居然又失败了？！”某个刺耳的嗓音在天上暴跳如雷的嘶吼。
百里仍旧没有理会它，而是仔细看了看男孩，“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一旦给马车撞到，你恐怕今后都再也甭想吃到糖葫芦了！”
“对不起嘛哥哥，可谁叫这糖葫芦这么好吃呢？下次水生定会注意看路的！”男孩没心没肺的低下头道歉。
“好吧好吧！你知道就好（小祖宗）……”百里心里一阵苦涩。
这照顾小孩子也忒难了！
“呀，前面好热闹啊！”水生无意间看到前方街角的空地上有个杂耍班，立马被吸引过去。
又来了～！百里甚是无奈的跟上。
“哇，好棒好棒！”看着眼前各种花样百出的杂耍表演，水生欢心雀跃的直拍小手。
周遭的群众呐喊声亦是不断。
不得不说这些卖弄把事的班子确实够专业。
诸如口喷火，蒙眼丟飞刀，胸口碎大石，仙女换衣……这些表演百里同样喜欢，尽管说他自己就是名幻术师。
“好棒好棒啊！”一旁的水生看的乐不思蜀。
一轮演出过后，伙计捧着罐子过来讨赏。
“水生啊，看完了杂耍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家了呢？”趁着往罐子里扔铜板的空当，百里跟身边男孩商量着。
“……”但却无人应答。
那伙计与百里道了谢后用手指指东侧，“你家弟弟在那边。”
百里闻言忙转身看过去：好家伙，但见那小鬼在人群里一通推来挤去跟泥鳅无二，眼瞅着就要彻底溜掉。
“水生，你给我站住！”百里一着急，便是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
“回去回去！别挡路！”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一边去！”
可是就当百里在人群中推搡前行时，人却是越来越多，使得他步履维艰。
一夕之间他好似觉察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杂耍班。
有位来自西域异邦的妖艳女子缓缓走上临时搭建的舞台，开始了自己的吹奏表演。
场下观众近乎疯狂的为之喝彩叫好，同时更多的人群从四周涌来。
“来呀！来呀！听听这琴声，多么的美妙呀！”意识深处，一个颇具魅力的嗓音在回荡着。
这胡琴有古怪！
百里对此非常笃定。
女子看向周围痴迷的人群，眼中甚是得意满足。
「真是首绝妙的曲子！」百里鼓掌通过意念称赞了她。
闻言，女子却是微微诧异的蹙眉，接着过滤掉躁动的人群冲着他很有礼貌的一笑。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此句用来形容这女子，端是再恰当不过。
然而，同那个老家伙相比，她的容貌便如烛火对之皓月，黯淡无光，全然不足道哉。
「啧啧，师父啊，你当真是个祸害世间的妖孽！见到如此美人我居然没有半点悸动。莫不是我已被你带跑偏了吧……」百里于心中淡淡感叹。
女子见到有人竟是接连不买自己的账，眼眸顿时一寒。
她随即快速拨动琴弦，悠然娴静的曲风随之反转。
宛若金戈铁马的肃杀音律就这样冲散开来。
围观群众一时不堪忍受，场下很快惨叫声四起。
看着数不清的人捂着耳朵纷纷倒地不起，百里依旧不为所动的屹立原处。
“敢问，姑娘是妖吗？”他纵身一跃飞上舞台拱手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