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杀人犯法
手中的伞哪还有刚才的崭新状态,现在看起来破旧得很,伞叶破满了洞,手柄上锈迹斑斑,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折断了。
“它怎么变成这样了?”
“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变成这样才正常吧,你觉得会有一把崭新的伞等着你捡吗?有的时候,小便宜是不能贪的,贪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那现在怎么办?孙小姐,你帮帮我啊!”孙洋有些害怕地看向孙菲荷。
孙菲荷让他把伞放在地上,孙洋照做了,只见孙菲荷慢慢地蹲下身,对着伞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想去地府我也不强求,但是要是想害人,那就别怪我下手狠了,如果你识相,老实的把他的气息交出来。”
伞跳动了一下,孙菲荷这才起身,拿出一张符文,手指甩了甩,那符文突然燃烧了起来,她把符文放在伞上,本来橙色的火焰立刻变成了蓝色。
孙洋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打扰这神秘的仪式。
接着一道魂从伞里钻出来,看着孙菲荷道:“大师,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想跟你为难,我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个供奉的人罢了,你不知道我们孤魂野鬼的苦,没有人供奉,偶尔吸的烟也是抢别人的。”
“所以你就祸害他?”
“这也不算祸害,他把我带回家,我又不会真的怎么样,只是吓唬吓唬他,让他自觉给我烧点纸钱,让我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你可以去投胎啊,我看你死掉的年限不少了。”
那魂期期艾艾的叹了口气:“我不想投胎,就算成了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苦逼的上班,为了一点钱奔波,被上司骂,被同事排挤,还要忍受家里人的唠叨,结婚了,不仅要赚钱,还要抽空生孩子,接着更苦了,白天上班,晚上带孩子,稍微不注意,还要被人埋怨,我真的受够了,我觉得还不如做个自由自在的魂,没有束缚,没有业绩,没有唠叨,只要我不去地府,不害人,阎王爷就不管我。”
“可是你还是个穷鬼。”
魂体噎了一下道:“可是起码我饿不死。”
“那你当鬼当的也不痛快,还不是缺钱么!”
魂体嘴唇蠕动了几下,不知道怎么反驳孙菲荷,只能气恼地瞪了她一眼。
瞎说什么大实话。
孙菲荷轻笑着道:“行啦,我给你烧点纸钱,你别祸害别人了!”
那魂体有些不舍地看向孙洋,一顿吃饱和顿顿吃饱,她还是想选顿顿吃饱,于是据理力争:“不如让他做决定!十步为限。”
孙菲荷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旁边傻站着的孙洋,没有回答,而是拍了拍膝盖起身道:“走吧,别说话,别回头!谁喊都别回头。”
孙洋咽了下口水小心地点了点头。
孙菲荷率先往前走,孙洋小心地跟着,突然他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孙洋,孙洋,你别走!”
那声音期期艾艾,优柔婉转。
孙洋脚步顿了一下,强忍着转头的欲望,坚定地跟着孙菲荷。
接着身后的声音变了带着恼怒:“孙洋,你个胆小鬼,连回头都不敢,我看不起你!”
孙洋走得更快了。
眼见着就要走远,身后的音调都变了,变得苍老又浑厚带着他熟悉的骂声:“鳖孙,现在出人头地了是吧,连奶奶都假装视而不见了,我可白养你这么大了!”
这话一出,孙样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毫不犹豫地转头。
孙菲荷的脚步停住了,她看向孙洋,叹了口气。
孙洋没有注意到,而是转头四处寻找,嘴里喊着:“奶奶,奶奶,你在哪?你出来看看我!”
“乖孙,我在这!”耳边是熟悉的声音。
孙洋的眼底慢慢蓄积泪水,声音哽咽:“奶奶,你终于肯见我了!”
孙洋突然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魂体得意地对着孙菲荷挑了挑眉。
孙菲荷对着孙洋道:“她不是你奶奶,只不过是读取了你最深刻的记忆,变化而成。”
孙洋没有说话,而是拿起地上的伞,坚定地抱在怀里:“我知道!”
可是他太想奶奶了,就算见不到她的人,只听到她的声音他也愿意。
孙菲荷揉了揉眉心道:“她不是什么恶魂,只是想找个供奉的人,初一十五给她烧点纸钱,不过她不能给你任何东西,什么财运,功成名立都不能!”
“没关系,只要偶尔跟我说说话就行!”孙洋不在意地摇头。
“放心,我不吸他的生气,平时绝对不靠近他,我只是想找个长期饭票,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他当间谍,比如看看女朋友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家里来了小偷,我也能帮着赶一赶。”
魂体恨不得指天发誓,说得信誓旦旦。
孙菲荷看着一人一魂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就走,站在摩托车旁边,拍了拍:“走吧,现在这摩托车能动了吧!”
魂体诧异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孙菲荷语气淡淡道:“很难吗?走到这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阻止,是因为我看得出来,孙洋有深度的抑郁症,平时看着很活泼的人,私下里却几次想要轻生,现在之所以没死,只不过是他奶奶临死前,让他必须好好活着,但是我看他额头黑云笼罩,命线有折痕,最近恐怕就要自杀而死。”
魂体大惊失色地靠近孙洋,嘴里嘟囔着:“我刚找到一个长期饭票,你可不能死。”
孙菲荷摆了摆手道:“不用担心,现在死不了了,有你这根胡萝卜吊着呢,经常用奶奶的口吻跟他说说话,一举两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也算做善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
孙菲荷说着递给孙洋一张符:“拿着,随着携带!”
孙洋没有推辞,而是老实地接过来,放进口袋里。
“人跟鬼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了,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鬼吗?”魂体嘟嘟囔囔地说着,一溜烟又钻进了伞里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