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炼道法
放学回来的徐坤,走在伏牛村中间的黄土路上,擦肩而过的村民们无不惊叹万分。
见他面色红润步履稳健,神采奕奕的,哪里还是几天前那个奄奄一息,将死之人。
当初从马蹄下被村民们抬回来时,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大家都是亲眼见识过的。
一名背着锄头的老汉赞叹道:“徐大夫真是深藏不露啊,他的医术真是神鬼莫测呀,大家伙儿瞧瞧,这孩子才几天功夫,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啧啧啧,谁说不是呢,这徐大夫平常太低调了,或许故意藏着些身手呐,唉,都是从那个年代长大的孩子,被整怕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
自从徐坤受伤之后,徐成鼎因年事已高,也不再揽下为村民放牛的差事,专心在家休养,顺便接一些红白喜事的活儿,测字算命之类的补贴家用。
“爷爷,你什么时候教我本事啊,当初你是答应过我的,我可都记着呐。”
刚刚吃过晚饭,徐坤坐站在一旁问道。
“爷爷说过的话,何时没有兑现过呢?正好从今天开始,就开始教你来,先给祖师爷上炷香。”
说着,从香盒里抽出三柱清香,点燃了递给徐坤。
这流程徐坤早就熟悉了的,之前就见自己爷爷每天早晨起来就会上香。
便学着之前看到的场景,有模有样的把三炷香举过头顶,拜了三拜,这才稳稳的插进了神龛前的香炉之中。
神龛当中,是三茅真君的画像,或许年代久远有些泛黄陈旧,但在徐坤的眼中看来,有种令他如沐春风的感觉。
“咱们这一脉,是传承了茅山派的道法,虽然并非正式授箓的道士,是民间自修,但这更需要对自己严格要求,自律自强,不断提高自身道法感悟,如此才有学至大成的时候。”
徐成鼎拿出了小木箱,谆谆教导着缓缓打开了。
“爷爷,那你现在是学道大成了吗?”徐坤很是好奇的问。
徐成鼎尴尬一笑说道:“傻孩子,跟其他天资卓越的人比起来,你爷爷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而已,混了一辈子也只是有所小成而已。”
他把两本书籍放到徐坤面前继续说道:“茅山派最擅长的就是符箓术法,其次为道术,手诀,阵法等,总结起来就是攻击性术法和辅助性术法。我看你在符箓方面很有天赋,这是好事啊。”
徐坤看着手中两本更加厚重的书籍,随意翻了几页,其中还夹杂着好几种不同颜色的符箓。
疑惑道:“爷爷,这些符箓为什么颜色都不一样?”
徐成鼎拿出一张红色的符箓说道:“这些符箓颜色不同,功效和威力也不同,就这张符箓而言,是用来守护和保平安的,黑色和白色,可借助冥神之力,召唤阴神阴兵来办事,也可以招呼阴灵孤魂之类的问话,蓝色符箓可借助灵物之辅助自己,比如千年古树,猫妖狗妖等,还有那些花花草草亦是如此,黄色符箓主要用来驱邪开天眼,借助的是天神之力,也是最为常用的。”
“这张符箓好特别啊,之前在书本里怎么没有看到过呢?”
徐坤拿出一张金黄色的符箓,仔细端详着。
徐成鼎的脸上凝重了一些,轻叹一口气说道:“这是天阶符箓,画法和咒语都是口口相传的,使用这张符箓,请的是祖师爷的神魂上身,对自身消耗极大,需要有强大的道法,坚韧的体魄,以及坚定不移的道心,一旦使用到这个符箓那就是往往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啦。”
他看了一眼徐坤,转念一想说道:“这符箓分低阶高阶和天阶,就像是爬山登顶一样,每一步的突破都需要靠你自己去完成,你的人生路还很长,别急着一口吃成个胖子,先从学习符箓和打熬体魄开始练起,爷爷会把所有知道的全部教给你的。”
在散发着昏黄灯光的老土坯房子里,徐坤跟着爷爷所教的口诀,在炕上盘腿而坐。
运气调息,开始了自己的道法修行之路。
窗外的天空中云卷云舒前赴后继,远方疾驰而来的风,吹的一排排杨树左右摇晃,在月光下倒映在大地上影影绰绰。
房檐下悬挂的铁马相互碰撞着,响起清脆的叮叮当当之声,见证了几度春夏秋冬。
时间一晃,便又是九年之后。
与寻常人对黑暗的厌恶恐惧,渴望得到光明不同,徐坤更向往黑暗的夜晚,想探寻那迷人的黑色背后,到底都是一些什么样的纷繁世界。
即便是修行道法,自以为学有所成,到了成年的他,依旧是被爷爷徐成鼎限制着,当太阳落山之后,必须待在家中不能外出。
此刻的徐坤翻身上了房顶,坐在一块小木板上面眺望远方,微风徐徐吹动着乌黑的发丝,衣襟轻轻摇摆。
一轮满月高高挂在天空中,银白的月光照在他一米八的个子上,身姿挺拔,英气逼人,但从面相上看,却是个文弱的白面书生模样。
他看着不远处游荡的孤魂,早已习惯,甚至都将他们当成了朋友一般,每一个夜晚都能看到这些身影。
突然,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烈火符,嘴中念诵了一遍咒语,便朝着前方丢了出去。
霎时间,一小团耀眼的火球,在那聚拢在一起的孤魂野鬼中间炸散开来。
吓得它们呜咽乱叫着四散而逃。
看着自己的恶作剧,徐坤好像是看到了诙谐的喜剧一般,被自己逗得咯咯直笑,还被口水呛了一嗓子。
就在此时,凄厉悠长的狼嚎声,此起彼伏的传来。
徐坤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发现狼嚎声发出的方位应该是在远处后山上的方向。
周围的气温陡然间下降了几分,清爽的凉风也变得有些阴森彻骨,直往人的骨头缝里面钻。
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真是高处不胜寒啊,还是回去睡觉喽。”
说罢,向前助跑两步,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就朝地面跳了下去。
可是帅不过两秒,脚尖刚刚着地,双膝一股绵软无力之感传来,险些跪倒在地,急忙双掌支撑在地稳住了身形。
一股很不好的预感逐渐笼罩在了徐坤的心头。
自从九岁那年受了重伤康复之后,他这些年间跟着自己爷爷徐成鼎学习道门术法,疯狂的打熬体魄。
已经是可以用身形矫健,力大无穷来比喻了,感觉身上从来都是有用之不竭的澎湃力量。
学业只念到初二时便辍学,跟着自己爷爷处理各种村民委托的灵异事件。
每当要出力时,他自己从来都是身先士卒。
但不知是何原因,近些日子开始,稍有些剧烈运动,就会气喘乏力,四肢绵软。
这让徐坤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病殃殃的情形,他可真不想再回到那种被人叫做病秧子状态。
“嗯?爷爷,你怎么还没睡啊,外面天气突然冷了些,多穿件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徐坤依旧是住在那间老房子里。
接近百岁的徐成鼎,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旧款中山服,盘膝坐在炕上抽闷烟,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他只是用手轻轻示意了一下,让徐坤坐到旁边。
便扯着沙哑的嗓音说道:“唉,我这身子骨不成啦,睡一会儿觉就觉得腰背酸痛,这倒也没啥,主要是被吵醒了,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啥不寻常的声音?”
“不寻常的声音?”徐坤皱眉思索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
便回答道:“刚才是好像是有什么声音,但也不算是什么异常吧,应该是后山上有狼在嚎叫。”
徐成鼎那好似枯树皮一样褶皱的面庞略微阴沉。
昏黄微眯着的眼睛好似要洞穿一切,直击人灵魂深处。
徐坤被他盯着有些不自然,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目光。
不禁有些心虚道:“爷爷,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徐成鼎摇了摇头,低沉的说道:“没什么,咱们这里又不是草原,希望真是狼的嚎叫声吧,我看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早点儿休息吧,最近几天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外出了。”
一番叮嘱完之后,缓缓躺下没过几秒钟便轻轻打起了鼾声,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