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灵魂深处
不光是赫卡蒂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修德南和贝露佩欧露内心里所感受到的震惊不比赫卡蒂小多少，只是他们对自己的情绪把控的很好，只一瞬间就恢复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至于和赫卡蒂一样一直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赫卡蒂最后还是没忍住惊叫出声。
“不可能的……这在理论上应该是做不到的才对。”
看着小优手中的的另一个御命诗篇，赫卡蒂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着。
其实小优拿到御命诗篇后无论是无论是将之启动还是修改，甚至是拆解掉赫卡蒂都不会有任何惊讶的感情。
因为这个术式虽然是祭礼之蛇的造化权能的体现，但本身的复杂性却称不上无解，无论是使徒还是火雾，最顶尖的一批自在师都具备干涉或修改它的能力。
别的不说，就现在这场战争的起因，“棺柩裁缝师”亚西斯所谓的伟业——将自身和自己的爱人，是因为人类的内部纷争死去的契约者迪丝的存在分解，融合，固定，创造出一个既不是红世使徒，也不是人类，而是有着两者共同特性的新生命的计划，所依靠的也不过是被化装舞会的干部“探耽求究”丹塔利欧拆解和修改掉的一小段御命诗篇的片段而已。
虽然御命诗篇是祭礼之蛇的最高成就，但这术式本身是由她亲手构建的。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御命诗篇的格调变低了，相反，因为赫卡蒂本身就是祭礼之蛇行使权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与他息息相关的存在，这本身就可以视作是祭礼之蛇亲自构建出来的东西。
御命诗篇看似可以被神明以下的存在进行干涉，可这并不是祭礼之蛇水平低的缘故，而是他本来就把它设定成这样的。
它除了是祭礼之蛇权能的体现，其实还涉及到了祭礼之蛇为了逃出两界夹缝而安排给三柱臣的一个计划。
因为这个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太过漫长，考虑到这过程中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不可控因素，才给予了手下调整和修改的权利（本书设定）。
但就算这样，能对它进行干涉的自在师水平其实在这个世界上都是当之无愧前五之列，无论是“探耽求究”丹塔利欧还是现在被“葬式之钟”当成宝具小夜啼鸟使用的“螺旋风琴”莲南希，还是未来的“悼文咏唱者”玛琼琳·朵。
赫卡蒂感到难以置信的缘由不是小优重新构建了一个御命诗篇的副本，这东西虽然复杂但她也没指望能难住另一个神明。
她说不可能的理由是小优复制品具备和御命诗篇一模一样气息，两者给她的感觉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在小优借走原本后就一直盯着，看见了所有的过程，否则她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哪一个才是化装舞会自己拥有的那个本体。
这其中的含义可不一般，要知道御命诗篇涉及到的是祭礼之蛇的神权应用，而她，是与祭礼之蛇权能息息相关的巫女，可现在她这个巫女却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神明的神权造物。
小优手中的御命诗篇绝非用赝品或副本这种简单的话语就能解释得清的状况。
其中的要点不是御命诗篇的术式本身，而是这些术式涉及到的权能。
要知道权能这种概念，基本上都是一一对应的，即一个权能对应一个神明，每个神明拥有的权能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同一时间一般而言不可能会有两个有着相同权能的神明存在。
即便有，那也要么是那两个神明本身息息相关，二者合一才是完整的存在这一情况，要么就是二者掌握的权能是同一概念的不同形式这一情况（就比如都是战神，有的代表的是战争的暴力，有的代表的是战争的胜利）。
可在小优身上发生的状况打破了这一定理，她所做的不仅仅复制了一份名为御命诗篇的术式这么简单，连同御命诗篇功能指向的那份独属于祭礼之蛇的权能也被她分毫不差的复制了出来。
现世神创造出了创造神的权能，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梦——赫卡蒂此刻的心理大概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我知道现世神或许会很特别，但我没想到她特别到了连常理都能颠覆的程度……”
贝露佩欧露最先回过神来，她听见赫卡蒂的喃喃自语后，也露出一副三观被重塑的表情。
而此刻，小优已经无暇顾及这边三柱臣的反应了。
虽然赫卡蒂这边分不出来两个御命诗篇的差别，但当小优用自己的双手接触到自己用本命能力复制的御命诗篇后，立刻就察觉到了与原版的不同。
纵使两者的性质几乎一模一样，但小优感受到的仍是一种极为清晰的他人所造之物和自己所造之物间差别的感觉。
除此之外，她手中的御命诗篇还有一种不同于原版，如同冰雪消融般的水一样的触感——不，事实上，小优手上的金属板确实正在消融。
但不是化作水，而是如同水一般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流体。
这些光的流体无形无质，但流淌在小优手上时却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小优的御命诗篇很快就完全化作了一滩光子流体融进了她的身体。
随后小优将手放在眼前翻转着打量了一番，用着一边的三柱臣理解不理了的词汇吐槽道。
“感觉没什么变化啊！正常来讲发生了这种事情后，不是觉醒新能力，就是突破新境界，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没有任何变化了呢？”
该说是巧合呢？还是说她的力量回应了她的话语呢？
小优吐槽的话音刚落，精神就一阵恍惚，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失去了平衡一样不由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奇妙的是，当小优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正好好地站着，仿佛先前的恍惚和踉跄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但小优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因为她眼前的世界，变了。
她此刻已经脱离了星球，站在了宇宙之中，映入眼帘的，是只存在于图画当中的绝美宇宙，绚丽夺目的星系和宇宙尘埃构建的唯美世界。
而小优此刻仿佛置身于世界的中心，周围的星系都以她为中心运转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从她身边经过。
让小优感到奇妙的是，明明身处宇宙星空，但脚下却传来了脚踏实地触感，她看着脚下的虚空，顺带跺了跺自己的小脚，惊奇地感觉到，明明没踩着任何东西，却有一种站立于大地之上的安心感。
小优这时候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就发觉了异状。她发现自己不管如何行动，无论是向前奔跑还是向后倒退，周围的星辰运动的方向和速度都一成不变。
甚至于只要她想，就可以如同走楼梯一般步步高升脚下这片看不见的大地，似乎是以她的心意为核心构建的。
然后小优就明白了，这绝对不是真实的宇宙，且不提真实的宇宙只不过是黑乎乎的一片虚空点缀着几点亮光，绝不会是眼前这种被渲染的美景，就这种无论怎么行动，世界都以自己为中心运转的状况，就不是现实世界会发生的事情。
看着眼前无数从前方快速飞来又在身后逐渐远去星系，小优若有所思。
“换个角度想，也许不是这些星系在围绕着我运转，而是我在这片星空自由翱翔着——是‘我’诞生之前的记录的某段资讯吗？唔……也就是说，这是在我自己内心的深处了？”
想到这里，小优便放下了自己突然置身于陌生环境的担忧，把小手背在身后，一步一小跳的回味着这段自己的本体记录的风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小优对这有些乏味时，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这片宇宙开始产生变化，星系运转的速度逐渐加速，在数秒钟内无数的星系因为高速运转而连成一片，让小优觉得自己仿佛又置身于一个五彩斑斓的虫洞中一般。
最后，高速流转的光芒逐渐消失，世界回归到了漆黑的虚无中，但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在小优的体感中也就停顿个两三秒的时间后，视线的远方出现了一个光点。
小优不自觉地把手伸向那个光点，伴随着她的动作，光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亮。
最后一刹那，小优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站在铁轨上的普通人被一辆高速列车撞了一般，视线被光芒吞噬，意识也随之陷入一片纯白。
再度回神，小优发现自己维持着先前的姿势回归到了现实世界当中。然后她便慢慢歪下脑袋，继续吐槽出声。
“所以说，刚才那种状况到底意味着什么？回忆杀？力量又涌出来了？可感觉没什么不同啊！”
“咔嚓！”
耳边传来异响，小优随之转头，原来是三柱臣那边因为后退不小心踩断干枯的树枝而发出的声响。
小优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还没做出任何表示，就发现三柱臣都齐齐地咽了咽口水，这是紧张的表现。
然后小优看向三柱臣的神情，发现他们眼底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有所变化。
如果说先前三人对自己的态度是尊敬，谨慎，再加忌惮的话，那现在就是纯粹的敬畏，恐怖以及目瞪口呆了。
就像普通人遇见上帝一样。